黑夜悄然而至,公冶霖的书房中却十分热闹,他紧急召集了几个信得过的大臣,将情况告诉了他们,他们的反应都是一样的震惊。
然而,这样的结果却没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只是他们没想到瓜尔佳察多竟然真的会动手。
他对这个国家的感情比任何人都要强烈几倍,或许皇后一事让他觉得瓜尔佳氏被抛弃了吧。
“陛下,那我们现在要如何应对?”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西梁和西北交好的部落,他们都表示会出兵援助我们,有了他们的支援,我们的胜算便大了很多。”
“那他们何时会到?”
“西梁的人今晚便会到达城外,西北的部落可能要晚一些,不过最晚也不会迟于明早。”
屋内的大臣纷纷议论起来,有人担心他们会不会准时赴约,也有人担心他们会不会与瓜尔佳察多的人相遇,不过更多人担心的还是他们到底能不能将瓜尔佳察多的人打败。
“陛下。”
正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秦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西梁的人已经到达城外,就埋伏在瓜尔佳察多的人后面。”
“好。”
公冶霖点了点头,这样一来胜算又大了几分,现在就看巡防营的人能不能守住城门了,只要他们坚持到天亮,等西北的人一到,定能将瓜尔佳察多杀得措手不及。
“不过……”
“嗯?”
公冶霖皱了皱眉,现在他可不想听到任何的坏消息。
“西北的人来信,说可能要耽搁一些。”
“为何?”
“西北今日天气恶劣,所以路上耽搁了一些。”
“最快要什么时候?”
“最快也要明日早朝时才能到。”
早朝?他们那时还来做什么,来给他们收尸的吗!
公冶霖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果然不能全指望西北的人,幸好他早料到了这一步。
“联系赵州牧了吗?”
“联系了,州牧说愿为陛下效力。”
“好,让他做好准备。”
“是。”
“还有附近的几个都督,也让他们打起精神,随时准备迎敌。”
“是。”
秦山抱了抱拳便连忙跑去通知他们了,屋内的大臣们谁也没想到,公冶霖竟然在暗中做了这么多工作,看来他也是早有准备。
“陛下,现在怎么办。”
“等。”
公冶霖看向窗外无边的夜色,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等,等瓜尔佳察多出击的时候,一切都会做个了断。
此时,京城外,瓜尔佳察多身披黄金战袍,身下是一匹红色骏马,他手握冷箭,站在队伍最前面,俯视着远处威严的京城。
“将军,京城到了。”
瓜尔佳察多向前走了两步,寒风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月光照在他的铠甲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树木因为害怕发出沙沙地响声,在他的身后,是他最骄傲的十万铁骑。
这些人曾经踏平了西北草原,踏平了北境的寒天冻土,很快,他们也要踏平脚下这片土地。
瓜尔佳察多望着下面方形的城,此时的它就像一只沉睡的野兽,看起来十分温和,没有任何杀伤力,可一旦它睁开眼,便是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将军,时辰到了。”
瓜尔佳察多点了点头,他缓缓将手中的剑举起,剑身发出凌冽的寒光,照在每一个铁骑的盔甲上。
“今晚,务必将京城拿下!”
说着,只见瓜尔佳察多用力一挥,寒光划破夜晚的空气,十万铁骑一声怒吼,瞬间便冲向了紧闭的城门。
瓜尔佳察多冲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的剑划破了一个又一个人的喉咙,滚烫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这种感觉他最熟悉不过了。
很快,守在城门的侍卫便横在了他们的马蹄下,瓜尔佳察多下令,撞城门!
只见他的手下抬了四五个人宽的圆木,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在岌岌可危的城门上。
“陛下,他们开始攻城了!”
“传我命令,巡防营死守城门。”
“是!”
命令很快便传到了刘尚手中,他将军旗在空中挥舞着,十万巡防营早已站在城门后,一下一下的撞击声如同战斗的倒计时,每一下都撞击着他们的神经。
“所有人听令!誓死守卫城门!”
“誓死守卫城门!”
“誓死守卫城门!”
十万人的口号如雷般轰鸣,刘尚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突然,只听一声巨大的断裂声传来,终于,最后一根木头断裂,瓜尔佳察多的人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只听刘尚站在十万人前大喊
“进攻!”
瞬间,十万铁骑和十万巡防营混战在一起,到处都是撕杀声和马儿的嘶鸣声,仅仅一瞬间,城门前便横了成百具尸体。
“放箭!”
刘尚一声令下,无数利箭如流星般从城门上飞下,每一箭都准确无误地射中了敌人的心脏。
刘尚冲在人群中,他浑身沾满鲜血,有人的,也有马的,瓜尔佳察多的铁骑如野草一般,杀了一波又来一波,很快,巡防营的人便开始疲惫了起来。
眼看着死亡的战士越来越多,刘尚不禁担心起来,如此下去,城门怕是守不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城外突然传来雷鸣般的吼声,是西梁的人和公冶霖集合的地方兵力。
他们按照公冶霖的计划,和巡防营的人前后夹击,果然将瓜尔佳察多的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但瓜尔佳察多是个久经战场的人,很快便下令变换队形,拉回了局势。
夜色越来越深了,京城门前早已血流成河,西梁的士兵虽然骁勇善战,但无奈寡不敌众,很快他们便损失了一半的兵力。
瓜尔佳察多在人群中杀红了眼,凡是他经过的地方,剑起手落,必有几个人头落地。
他怒吼着,满面的胡子都立了起来,看起来像地府中的阎王,仅是与之对视都让人心悸。
此时,公冶霖在宫中焦急地等着,而瓜尔佳察多的人已经杀进了城门,西梁和巡防营已经尽力拖住了他,却终究还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