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房门被人敲响了,徐静收了声,我疑惑地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我犹疑道:“你们是?”
警察出示了证件,并说明了来意,竟然是为了林宛如的行踪而来,我连忙将他们请进屋里。
“据我们调查,林宛如是徐洪亮的众多情妇之一,主要是帮着他发展下线,并笼络客户......她的罪责可不轻,你们要是知道她在哪里,一定要告诉我们,如果你们有所隐瞒,可就是从犯......”
听了警察的话,我连连点头,一旁的徐静似乎对跟接收到的信息有些消化不了,愣愣地问,“宛,宛如,怎么可能?警察同志,你们不会弄错吧?”
林宛如在徐静面前向来都是一副乖乖女形象,咋一听她如此表里不一,徐静很是难以接受。
“绝对不会有错,我们这次抓到的人有好几个都是她出面,替徐洪亮发展下线的。哦,对了,吴磊也是其中一个......”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林宛如不简单,但从警察口中得知的这些,还是让我有些震惊。
人们常说,恶有恶报,指的就是这个吧。
如此,对于林宛如的心结,我算是彻底解开了,至于她逃到哪儿了,这我并不关心,自有警察会去找她。
徐洪亮在逃,明亮和绿地关于城西的合作项目自然也就成了镜花水月,在苏莫言的促使下,盛世代替了明亮与绿地继续合作开发城西项目。
我问霍云凡,为什么对城西项目这样执着,我知道他不仅仅是为了钱,似乎还有其他什么原因,他一直没有告诉过我。
听了我的话,霍云凡沉默了会儿,拿了一根烟,点火抽了起来,他思绪不知漂浮去了何处,长时间的静默后,他终于缓缓开口。
原来,他母亲跟我一样姓乔,是广城人,乔家老宅就在城西,当年为了支持他父亲的生意,她母亲在他外祖父和外祖母过世后,便将老宅卖了,跟着他父亲去了京城。
可惜,似乎这世上所有忠贞不渝的爱情,都在童话里。
他父亲霍长明,跟这世界上绝大部分男人一样,在生意有了起色后,便开始花天酒地,美其名曰为了应酬,实则是为了自己犯的错找借口。
他母亲郁郁寡欢,一病不起,留下三个孩子,含恨而终,死前心里唯一记挂的便是广城的老宅。
临死前,她告诉霍云凡,说她对不起霍云凡的祖父和祖母,为了个坏男人,卖了乔家列祖列宗维护坚守了几百年的老宅,大概到了黄泉,也不敢去见他们。
而她死后,唯一的心愿,便是让霍云凡送她回广城,将她葬在自己故乡的泥土里。
霍云凡说这些话时,烟早已经抽完,只剩下一劫长长的烟灰落在手上而不自知,他的语气有些哽咽,眼里闪着泪光,我起身,将他手里的烟头抽走,坐在他身边,倾身拥住了他。
他的头深埋在我的颈侧,感觉到脖子有些凉凉的,我抱着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这是我第一次见霍云凡流泪,是为了他已逝的母亲。
此刻的我才恍然明白,他一直不愿跟我多提,并不是因为这原因有多神秘,而是一旦说了之后,他便会控制不住自己,像他这样孤傲的男人,自然是不愿在人前露出自己最柔弱的一面。
而他愿意对我说出这些,便是彻底对我敞开了心房,我很感动,也很心疼。
她母亲死后,没过多久,霍长明便再娶了,娶的是我的生母陈瑾,虽然我自认为陈瑾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撇开个人主观意识不说,我身上的确贴着陈瑾女儿的标签。
不难猜想,当霍云凡这一切后,对我应该也是少不了各种纠结,这也是我一直以来对陈瑾说的话并不完全相信的原因。
许久后,霍云凡松开我说:“然然,你知道,当初公司里那么多女生,我为什么会注意到你吗?”
我一直认为是因为我长得跟傅文雅相似,但这话显然不适合说,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
他目光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脸,“因为你是广城人,也姓乔,甚至连说话的口音,都跟我母亲有些相似。”
竟然是这个原因,我为自己心里的猜测觉得可笑,跟傅文雅完全无关,尽然是因为她的母亲,而这原因,陈瑾自然不会知道,我险些就信了陈瑾说的话,幸而我凭着内心的感觉,并没有偏听偏信。
经过这次的交谈,我跟霍云凡的之间,似乎变得更加紧密了,两颗心愈发靠近,我高兴这种转变。
一个多月后,吴磊的案子终于有结果了。
经过霍云凡的斡旋,几轮上诉,他被判了二十年,这结果,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这期间,徐静郁郁寡欢,眼睛似乎因为流泪过多的缘故,视力受到了影响。
我陪她去了好几次医院,可医生说她积郁颇深,必须做好自我调节,怕她一个人在家多想,便天天回家陪她,霍云凡还因此跟我闹脾气,怪我冷落了他。
听到判决书下来的那一刻,我们全家人都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对吴磊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似乎这一个多月时间过得非常很快,《回爱》剧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杀青这天我和霍云凡都出席了。
就连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绿地很少回来盛世的安辰,也因为苏莫染的缘故,参加了杀青晚宴。
辛苦拍摄了这么久,终于结束,大家都很高兴,喝酒时杯子已经嫌小,竟然有人拿碗喝了起来。
霍云凡虽说没人敢跟他劝酒,但在场的人挨个对他敬一遍,他也喝了不少。
安辰负责送苏莫染回家,而我,则由林峰帮忙一起托着霍云凡上车。
“然然。”
气喘吁吁地将霍云凡放好后,身后传来声音,有人在叫我,我疑惑地回头,是丘哲。
他站在我面前,手里递给我一个袋子,“呶,你要的。我的戏份杀青后,就赶回京城帮你找了,我把家翻了个遍,总算是找出来了。”
我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本密码本,我急急拿出来,本子泛黄发旧,看着就知道有些年份了,这就是丘哲提过的我给他的那本本子。
这本子是许多年前流行的那种密码本,除非输入正确密码,否者打不开,我仔细看了看,本子是上锁的,这密码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问丘哲,“你知道密码吗?”
“当然,不知道了。”丘哲淡笑了笑,“你只是暂时交给我保管,怎么会告诉我密码,这密码只能靠你自己想了。”
想想也是,既然用密码锁着,这说明,里面的东西我不想让人轻易知道。
“行吧,我自己拿回去再慢慢想吧。谢谢你,丘哲......”
丘哲明天便回京城了,面对离别,我有些伤感,虽说以后还有机会见面,但我还是忍不住感到难过。
“保重。”
我抱了抱丘哲,祝他一路顺风。
听说,所有的分别,都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聚,虽说伤感,但我更信这句话。
目送丘哲走后,我坐上了车。
霍云凡的酒品很好,喝醉了并不闹腾,只静静地睡觉,所以照顾起他来并不累。
林峰帮我讲霍云凡拖进房间,我帮他把鞋子脱了,拧了湿毛巾,替他擦拭,将他安顿好后,我走出房间,拿着丘哲给我的密码本,左看又看,尝试找回密码。
我试了自己的身份证号,生日日期,大概各种我可能设为密码的数字,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