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担心自己残存的理智随时会消失,他必须趁大脑还有一点点清醒到达安小暖的面前。
到了就好办,随便怎么蹂躏她,作践她,他也不会在清醒之后懊恼。
安小暖刚刚送走厉少承,正慢吞吞的往回走。
突然一个冒失鬼从她的身旁跑过,撞了她一下。
安小暖站稳之后抬头看向那个冒失鬼,觉得很眼熟,脱口喊了一声:“齐政霆?”
听到安小暖的声音,齐政霆立刻停了脚步。
蓦地转身,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安小暖素净的脸带着惊恐与疑问。
“你怎么又来了?”
这人真是阴魂不散,他都和厉思承睡了,还来找她干什么?
一想到他那个东西在厉思承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安小暖就觉得恶心!
他和夏云浅在一起的时候她都没这么恶心过。
皱着眉连连后退,安小暖警告道:“你敢碰我一下我就喊人了。”
齐政霆根本不在乎她的警告,冲上去抱住她就开始狂吻,呼吸凌乱得让人害怕。
“唔……”安小暖察觉出齐政霆的异样,卯足劲儿奋力挣扎。
虽然齐政霆够渣够禽兽,但他在公共场合一般不会像现在这样乱来。
难道是喝醉了?
可是没有酒气啊!
“你疯了是不是?”安小暖在他的唇上狠狠咬了一口,推开他后退几步:“有病就去看医生,别在我身上找解药。”
她这才发现,齐政霆双眼赤红,像一匹真真正正的饿狼。
喘息的速度太快太不正常。
安小暖不安的问:“你没事吧”
“我很难受……”
齐政霆手捂着额头,咽了咽口水,喉咙干得快冒烟了,全身各种不舒服。
都怪他一时大意,着了厉思承的道,她昨晚也给他吃了那种药吧?!
“去医院吧!”安小暖终究不能不管齐政霆,他再禽兽也是她深爱的男人。
齐政霆抱紧安小暖,对她上下齐手:“不去医院,去酒店……”
“呃……有病得早点儿治。”安小暖哭笑不得,齐政霆到底是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和平时不一样。
“我没病,去酒店。”齐政霆虽然浑浑噩噩,但也知道这是在外面。
他倒是不介意被人围观,只是得顾及安小暖的面子。
到底是女人,被别人看到太吃亏了。
廊桥水岸就有一家快捷酒店,安小暖将齐政霆扶过去开房间。
齐政霆的身份证随身携带很顺利的办理了入住手续。
前台的登记员尽职尽责要安小暖也出示身份证,不然不能入住。
她正好不想送羊入虎口,顺势把齐政霆交给她们:“你们扶他上去休息吧,谢谢!”
“不许走!”齐政霆抱着安小暖不撒手,像耍赖的孩子一般黏在她身上。
“哎呀……”
齐政霆竟失控的狂吻安小暖,再加手上过火的动作,看得前台的登记员面红耳赤。
“你们怎么能在这里就……去去去,进房间去,丢死人了,这里还有监控呢,真是不害臊。”
安小暖欲哭无泪,一方面要躲避齐政霆的骚扰,另一方面还要扶他进房间。
越想越气,越想越羞,安小暖忍不住掐了齐政霆一把,痛得他抽冷气。
进了电梯他更是肆无忌惮,把她压在墙上狠狠的吻。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心底翻腾的欲念他在她芬芳的唇上找到了安慰。
一遍又一遍,或啃或咬或撕或舔……
芬芳的嘴唇绝对可以生产让人着迷的毒药,怎么也吃不够。
走出电梯,还有长长的走廊。
齐政霆挂在安小暖的肩上,手从领口探了进去。
“嗤……轻点儿……”安小暖被他捏得生疼,狠狠踩了他的脚一下。
这混蛋,平时就够禽兽了,今天更是疯狂得可怕。
打开房门,安小暖连房卡都没来得及插到取电器里就被齐政霆抱起来扔床上。
窗外,狂风卷着暴雨倾泻而下,窗内,惊涛骇浪乱石穿空如火如荼。
齐政霆的重锤击向安小暖,几乎将她的灵魂捣碎。
血又流了出来,染红她还没来得及脱下的粉色大衣。
安小暖只需木然的承受,根本不用回应齐政霆,他也能自娱自乐,到达原始本能的巅峰。
暴雨灌注城市,齐政霆的精华灌注安小暖。
灌满再灌满一直……灌满……
暴雨渐渐停歇,精疲力竭的安小暖坐起身,转头看熟睡中的齐政霆。
他看起来是那么的满足,唇角噙笑,眉峰舒展,薄被下的蜜色皮肤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
“唉……”
安小暖无声的叹了口气,拉扯薄被将他盖掩饰以免感冒。
冲澡的时候安小暖仔细算了算还欠齐政霆多少次。
两次……两次……一次……一次……还欠他八十七次。
天!
这债真是欠不得啊!
她感觉自己都快被拆骨分筋,抽血扒皮了,竟然才还了十三次。
会不会算错了?
再认真的算一算,没错啊,真的是八十七次!
伤口那么痛,安小暖好想大哭一场。
原本说好了周末休息,结果现在连周末都没得休息,哪有比她还苦逼的欠债人?
在浴室里哀怨了好久才出去,安小暖拿起衣服往身上套。
看到自己粉色大衣上的血迹她又想哭了。
天天这样流血,她就是每天吃十个鸡蛋也补不起来啊!
难怪她最近越来越瘦,原来都被齐政霆给榨干了。
天天这样还债她还长什么肉啊,血没流干变干尸已经算不错了。
安小暖回到家,躺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她觉得自己应该躲几天,不然没等债还完,她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这个想法很快就变成了行动力。
安小暖打开电脑,搜索特价机票,准备带着牛牛和厉少承去阳光充足的地方玩几天。
挑来选去,最终锁定了一座不算旅游热门的沿海城市。
大致看了一下旅行攻略,安小暖初步决定玩十天。
不想再等明天,她立刻拨通厉少承的电话,和他商量。
安小暖把自己想去旅行的想法一说,立刻得到厉少承的积极响应:“我正好最近没事,你想去哪儿!”
“我们就去丰城吧,明天下午就有特价机票!”
“好。”
“那我订机票了哦!”
“嗯,这次旅行全权交给你负责,我可什么也不管。”
“不用你管,我请你去,嘻嘻,跟着姐好吃好喝伺候。”
“说得我都激动得睡不着觉了。”
“别激动,赶紧睡,我去订机票和酒店了,再看看攻略,明天你吃了午餐就回来,你的行李我会帮你收拾。”
“好,晚安!”
“晚安。”
安小暖挂了电话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她突然想起夏云浅的家好像就在丰城。
万一遇到多不好意思。
要不要改个地方。
她看了看其他的特价机票,还只有丰城最便宜。
算了,不改了。
丰城那么大,上千万人口,哪能那么容易遇到。
订了机票和酒店,安小暖就开始安排行程。
出去旅行她不喜欢太累,休闲娱乐吃吃喝喝为主。
丰城有亚洲最大的野生动物世界,到时候可以带牛牛去体验一下,小家伙一定会很高兴。
而她和厉少承就喜欢在环境清幽的地方看看风景聊聊天,再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
现在厉少承看不见风景,但美食却一定不能少,他的嘴挑,得好吃好喝伺候。
齐政霆是第二天晚上才知道安小暖和厉少承带着孩子去了丰城。
他忙完已经是半夜,给安小暖打电话她直接挂了,然后回他一条短信之后就关了机。
找朋友在航空公司一查,她竟然在丰城。
齐政霆熬通宵将工作全部处理完,然后也订了机票去丰城。
离开丰城四个月,他也该回家看看,尽尽孝。
乘坐上午的飞机抵达丰城,齐政霆谁也没通知,可是刚刚走出机场,就有豪车相迎。
穿着制服的司机恭恭敬敬的打开车门:“三少,老爷派我来接您回家。”
回来了?
齐政霆冷冷的“嗯”了一声,坐了进去。
……
丰城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室外平均气温在二十度以上。
牛牛脱下厚重的冬装,穿着夹棉的运动服,灵活得像小猴子,在野生动物世界里上窜下跳,开心得不得了。
到达野生动物世界的非洲大陆区,安小暖掏钱给牛牛买了胡萝卜,让他拿去喂长颈鹿。
可是他人太矮,就算踮起脚尖高举双手长颈鹿也看不到,只吃别人手里的胡萝卜。
牛牛急坏了,又跳又喊,长颈鹿也不鸟他。
“牛牛在喊什么?”厉少承好奇的问。
安小暖笑着答:“他太矮,被其他人挡住了,长颈鹿吃不到他手里的胡萝卜。”
“哦。”厉少承莞尔:“牛牛,过来,爸爸抱你。”
“谢谢爸爸。”牛牛兴高采烈的奔向厉少承:“我要骑大马。”
“好,来吧!”
厉少承蹲下身,抱着牛牛放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在安小暖的搀扶下走到长颈鹿跟前。
这下牛牛够高了,长颈鹿也很给面子的吃起他手里的胡萝卜来。
安小暖帮他们拍了不少的照片,再请人拍了几张一家三口的合照,定格这开心的时刻。
不亏是亚洲最大的野生动物世界,一天时间根本玩不尽兴,安小暖购买的是两日游的套票,明天还能来玩一天。
夜幕即将降临,动物都回巢了,牛牛才在安小暖的催促下恋恋不舍的坐上返城的大巴车。
玩得太开心太累,在回酒店的路上,牛牛就缩在安小暖的怀中睡着了,小脸还挂着满足的笑意。
安小暖低头亲了他一口,眉眼尽显温柔。
为了让牛牛睡得舒服,安小暖将他的头放在厉少承的腿上,然后脚放自己腿上,平躺着好好睡。
“一转眼牛牛就这么大了,沉甸甸的我都快抱不动了。”
厉少承轻柔的抚摸牛牛肉嘟嘟的小脸,回想起他第一次抱牛牛的情景。
刚出生的牛牛抱在手里轻飘飘的,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望着他,看起来就很聪明伶俐。
而安小暖因为羊水栓塞还在手术室内紧急抢救,生死未卜。
当医生让他抱孩子去见安小暖最后一面的时候他崩溃了。
将牛牛放在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安小暖身侧,一个大男人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牛牛也跟着他哭了起来。
或许真的有心灵感应,奇迹就这样发生了,安小暖突然恢复了心跳,甚至想伸手抱抱孩子。
那一刻,厉少承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有多爱安小暖。
她如果死了,他活着唯一的希望就是帮她把孩子抚养长大。
时隔多年,现在回想起来依然心有余悸。
厉少承情不自禁的抱住安小暖,真真切切的感受活着的美好。
低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大手,安小暖犹豫了一下,侧身靠在厉少承的怀中。
“困了?”他温柔的问。
“嗯,有一点儿。”安小暖闭上眼睛,很多时候她都有她和厉少承就是一家人的错觉。
与其说他是她的丈夫,不如说他是她的兄长,细心呵护照顾她和牛牛。
“睡一会儿吧,到了我叫你。”
“好。”
和厉少承在一起就有强烈的安全感将她笼罩,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担心。
他是最值得信赖的人。
厉少承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通之后放到耳边。
连靠在他怀中的安小暖也能听到厉思承焦灼的声音:“哥,你知不知道政霆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厉少承淡淡的回答。
“你帮我打电话问问他吧,我打电话他都不接,太坏了,妈准备去齐家讨个说法,要不你和妈一起去?”
厉少承不耐烦了:“你们还想怎么闹,嫌丢人丢得不够吗?”
“你还是不是我哥,哪有你这样的哥哥,自己的妹妹被欺负了,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我对你太失望了。”厉思承说着就哭了起来。
“当初我就警告过你远离齐政霆,你自己不要脸贴上去还好意思说自己被欺负了,我真的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妹妹,我没你这么不要脸的妹妹。”
厉少承气急败坏的说完挂断了电话。
这件事他比被陷害的当事人还要生气。
一方面气自己妹妹不自重,另一方面气自己妈妈也跟着胡闹。
他还有担心。
担心齐政霆夺走自己妹妹的清白不负责,同时也担心齐政霆负这个责,以后真成一家人,他不知道该如何相处。
怪只怪自己那个傻妹妹异想天开。
世界上的好男人千千万万,偏偏就看上了齐政霆,不要脸不要皮的贴上去。
美其名曰为了爱情可以付出一切,实际上是破坏别人婚约的第三者。
对自己的妹妹,他除了怒其不争之外已无话可说,只希望她自求多福,别没当成总裁夫人却沦为了笑柄。
安小暖将兄妹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她的嘴唇颤了颤,却什么话也没说。
沉默片刻,厉少承倒先开了口:“政霆是个很传统的男人,他以前告诉过我,得到女人的第一次就要对她负责,现在这种情况他一定也很为难。”
安小暖沉默不语。
厉少承顿了顿又说:“就算政霆不娶思承我也不怪他,都是思承自作自受。”
是啊,厉思承是自作自受,她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
安小暖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
到达酒店,下了车。
安小暖看到厉少承还是愁眉不展的样子,知道他在为厉思承担心。
如果齐政霆真的娶了厉思承,以后大家见面该多尴尬啊!
她自然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
也许她应该找机会探探齐政霆的口风,看他有没有娶厉思承的打算。
如果没有就最好,如果有……她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真正的里外不是人。
回到房间,安小暖把牛牛放床上,然后摸出手机。
为了避免齐政霆破坏她出游的好心情,她一整天都没开机。
打开电源,连接网络,很快有短信进来。
还真是齐政霆发的。
“丰城见!”短短三个字,吓得安小暖差点儿把手机掉地上。
他怎么也到丰城来了?
短信发送的时间是早上。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上飞机了?
安小暖心惊肉跳,颤抖的手按了好久才把一条短信发出去:“你到丰城了?”
短信刚刚发出就收到了回复。
一个字:“嗯!”
天,齐政霆要不要这么有钱任性?
他应该不是为了她特地跑丰城来的吧?!
安小暖已经对齐政霆的人品不抱什么希望了。
也许他这次真的人品爆发,是来追夏云浅的呢?
呃,不对,他怎么知道她在丰城,她谁也没告诉啊!
手一抖,又发了条短信过去:“来干什么?”
“讨债。”
齐政霆难得耐着性子和安小暖发短信,没有直接打电话给她。
不是因为他转了性,而是因为他实在不方便打电话。
对面坐的是夏云浅的父母,他的身旁是他的父母。
看着齐政霆发来的短信,安小暖腿软得厉害。
这……这……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千里追债,齐政霆果然够任性。
安小暖哭丧着脸,在心里将那道貌岸然的大色狼狠狠骂了个狗血淋头。
真真是名副其实的大色狼,这边向她讨着债,那边就和厉思承滚一起了,可怜了夏云浅。
换做是她,也一定把齐政霆甩掉,另外找一个身心干净的男人当老公。
在三个女人中周旋,齐政霆真是脏透了。
满身都是看不见的细菌,光想想就恶心。
拿开水狠狠煮也不一定能将细菌全部杀死!
下榻的酒店有餐厅,安小暖和厉少承也都累了,不想出去吃饭,就在酒店餐厅用餐。
等牛牛睡醒,一家三口才去餐厅。
用餐时间接近尾声,餐厅里的人已经不多了。
就三个人吃饭,安小暖没要包间,随便找个靠窗户的卡座坐下,点了几个牛牛和厉少承爱吃的家常菜。
饭菜上桌,安小暖食不知味,勉强扒完一碗饭就坐在那里喝起了茶。
她的心思都绕着齐政霆和夏云浅转。
厉少承似察觉到安小暖的视线,突然抬起头问:“你今天怎么吃这么点儿?”
“我已经吃了很多了。”安小暖想了想决定告诉厉少承:“你妹妹现在怎么样?”
“别管她。”厉少承叹了口气说:“但愿经过这次的事思承能得点儿教训,虽然代价太大……唉,人家就没把她当一回事,还整天吵着嚷着要嫁给政霆。”
安小暖宽慰道:“思承还年轻,有些时候难免意气用事,你别和她生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都怪我妈把她给害了,整天灌输一些嫌贫爱富的思想。”厉少承越说越生气,脸色都变了。
“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安小暖连忙给他盛了一碗汤:“都怪我多嘴多舌,不该问你,害你生气。”
“不关你的事。”厉少承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我爸爸妈妈就整天吵架,那个时候我以为所有人家里都是吵吵闹闹,直到和你在一起,特别是有了牛牛之后我才真正体会到家的温暖。”
厉少承哽咽了一下继续说:“你和牛牛才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你也是我和牛牛最重要的亲人。”安小暖握紧他的手,诚恳的说。
“谢谢。”厉少承微微抬头,眼眶泛红,叹道:“其实我一直很恨我爸爸,他离家出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我,但现在我渐渐明白了,他不想带我出去吃苦,不管怎么样,我跟着我妈不愁吃不愁穿有钱花,而我爸在家里的地位连条狗都不如,我妈从没给过他尊重。”
“你爸爸一定很爱你。”
“嗯,我知道,他爱我,所以他走了,我妈找不到人骂,家里就能安静下来,我和妹妹也不至于每天生活在恐慌当中。”
安小暖笑着说:“你的性格像你们爸爸,思承的性格像你们妈妈。”
“呵,是啊,我也这么认为。”
厉少承很少在安小暖的面前提起自己的父亲。
一来不想说,二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几岁的时候父亲便离家出走了,对于父亲的记忆并不多也不深刻。
唯一让他难以忘怀的是母亲对父亲的谩骂和责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