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朝廷正式动荡不安的时候,是以这上朝还是每日必须都要去的。
且这会儿瞧着皇帝身体像是随时都会遭遇什么不测似的,而成年的皇子当中,出去老六老七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够拿得出手来挽回现在的局面。
是以,这早朝倘若真的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谁都可以缺席,唯独君羽卿和君羽修,这俩兄弟可以说是现在沧月朝廷的中流砥柱。缺了的话,就像是缺了主心骨一般。
纵然这会儿华鸢已经是这般模样,可是早朝该上的,还是得上。
不过这些日子,众人也大约都晓得肃王府发生的事情,明显能够感觉到肃王身边的温度实在是过低。是以还是很少有英雄会在这个时候找肃王的不痛快的。
但是,今儿个的早朝情况似乎大有不同。
君羽卿照例站在自己原先的位置。不言不语,只静静的听着这些人的一言一语,看着他们争吵,只要不是什么军国之类的大事儿,一般来说他不会发表任何看法。
他这会儿心思也不在这儿。
只想着,这早朝赶紧结束,他得回去陪华鸢。
他的理智清楚的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根本不是讲究儿女私情的时候。但是又有什么办法?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这件事上面,根本起不到半点儿作用。
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就是想要不顾一切的对她好。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边,他就觉得比自己死了还要难受千倍万倍。
瞧着这会儿流程走下来,君羽卿心里估摸着,也该是时候退朝了。岂料,这个时候,忽然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启禀皇上,臣有本启奏。”
这种时候还有话说,君羽卿好奇的抬起头看了眼这位英雄。
嗯,瞧着略微有些面善。
在仔细想了想,这个不就是唐尚书吗?原本对于这个人想要说些什么,君羽卿是完全不感兴趣的。但是如果是这位唐尚书的话,君羽卿觉得还是有必要听一听的。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个姓唐的尚书身上似乎隐藏着不少秘密呢。当然,对于这些官员的个人隐私,他是一点儿都不感兴趣的。
但是,毕竟一部尚书,算起来也是能够参与到军国大事当中去的。若是背景什么没有调查清楚,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谁都付不起这个责任。
但是,当初君羽卿调查这个人的时候,确然是将他的身家背景都调查的一清二楚,可是再深入调查,却发现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但是,后面的马脚却又被他隐藏的很好,即便是心中有所怀疑,却也没有丝毫证据。
现在,这个人忽然有事情要启奏,君羽卿总觉得这事儿应当跟自己有关。只是有什么关系呢?
皇帝这会儿精力已经渐渐的有些支撑不住,只是听到这会儿竟然还有人有事启奏,心里倒也没有怪罪,而是颇有兴致的说道:“嗯,不错,是有何事?”
唐尚书说道:“若日有人密告肃王私通敌国,与敌国王爷相交甚密。这事儿刚好发生在我沧月如此境地的境况,纵然肃王权利很大,甚至已经到了功高盖主的程度,但是臣绝不会有半点儿私心。臣一想到我们沧月现在这个样子,便觉得忧心忡忡。”
这话刚落,所有的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肃王。
肃王君羽卿,一贯给人的印象便是冷漠且又霸道的。
他或许能够干得出来你很多怎么都不可能想象的到的事情,但是通敌叛国这样的重罪,还真是没有人敢真的附议的。
搞不好,若是冤枉了七皇子,皇室的人来个秋后算账,自己这便是要交代了。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着前面坐在龙椅上面的那个人,整个心都止不住的在颤抖。
只见原本面上还没有什么表情的皇帝,将御案上面的茶杯猛地摔倒了地上!
“你们是不是嫌日子过的太舒服了?皇子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倒是一点就通!若是有必要,是不是连朕的前院后宫也一并监视起来才算是正理儿?”
“臣,不敢。”
“不敢?哼!做都做了,居然还敢说不敢?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给朕拖出去!”
早朝纵然已经结束了,可是众人还是在津津乐道。
当然,还有那么几个皇子是带着嫉妒之心的,换了旁人被这样弹劾,父皇早就已经发怒了吧?果然,父皇根本就是将老七当成是继承人的。有这样严重的弹劾,居然还能够轻轻带过,简直了!
“你说父皇怎的如此偏心?”
“这有什么,倘若当年老七生下来并不曾毁容,父皇或许都不会立下太子。不。或许就直接立老七为太子了。这些年父皇对老七的纵容,你们不也是看在眼中的吗?”
“所以我这心里才酸酸涩涩的难受啊,你说我们不都一样,是父皇的儿子。可是,在父皇眼中,他亲生的便只有老七,咱们哥儿几个全都是捡回来的!”
“呵呵...我以为你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样的议论纷纷,显然没有打扰到御书房里面的谈话。
下朝之后,皇帝便派人将君羽卿请到了御书房。
“坐下,这会儿咱们只是父子,没有君臣。”
在这方面,君羽卿倒还算是比较随性的。
换成旁人,早就已经战战兢兢了,可是这位可不是这般。他听到皇帝的建议,接着便洒脱的坐了下来。
接着内侍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皇帝挥挥手,便让里面伺候的人都下去了。
瞧着里面没有人,皇帝才问道:“知道我今儿个叫你过来是为什么事吗?”
君羽卿笑笑,说道:“大约,是因为白日里的那则传言?”
“唉,所谓无风不起浪,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何旁人会用这样的借口来攻讦你?”
君羽修照旧笑了笑,说道:“大概,是因为我比较帅吧。”
谈及这个话题,皇帝终于想起了华鸢了。
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儿媳妇啊!
皇帝便顺势问道:“对了,现在成婚伊始,鸢儿那个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没事,但是也没有醒过来。”
“唉,这个小丫头也是个苦命的。我杭虎记得,当时好像是封了她为德宁郡主的?”
“是的,父皇。”
二人聊了一会儿,皇帝又问道:“实际上,我也是收到了消息,说是那边的王爷或许会在我们的地盘上。因此早上的时候被弹劾过后,我便已经有了这个联想。阿卿,你——是不是真的见过那个王爷?”
君羽卿这辈子都没有对这老俩口撒过谎,这会儿听到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倒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好了好了,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