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康复了的姜梦辰被送了回去,送到了那个空了五年的新房。这个别墅本是姜远征为他们特地准备的,里面的装修都是按照他们喜欢的风格来的。
当姜梦辰踏入这里的时候,心头微颤,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看着自己卧室那面淡淡的粉色墙体,上面还挂着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一股热泪没忍住流了下来。
她顺着楼梯下来,在里面四处的看着,当看到了放在客厅边的钢琴的时候,姜梦辰闪着眼中的光走了过去,坐在那里。轻轻的抚摸着,清脆的声音从指间缓缓的弹奏而出。小时候父亲抱着自己坐在椅子上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浮现着。
吴妈见姜梦辰坐在那里环抱着双腿,低蹙着眉头显得分外忧伤。便忍不住走了过来说道:“这次少爷真是细心了,怕小姐在这里待着没意思,特地把小姐小时候的东西都从老爷家那里搬了过来。”
此时,沈天羽的别墅里,李敏一个人呆在那里。从结婚到现在,沈天羽没有回来过,刚开始的时候她心里是恨,可是慢慢的这几天下来,李敏竟静了下来,似乎在回顾这一路走来的样子。
她回想着婚礼现场,姜梦辰从天台上坠落下去的样子,从她的眼神里,李敏看到了释然和绝望,还有一丝的不舍。她问自己,难道自己有错吗?
从来没有人为她着想过,她就像一颗棋子一般从来没有过自己。她只是想为了自己的感情去争取,她错了吗?回想着沈天羽至始至终对自己的距离,李敏不停的问着自己。至于答案,或许已经在他的心里了。她或许没有意识到她自己正悄然发生着变化。
秋日的夜,萧瑟中总是透着一股肃杀。
海边的浪花一波又一波的扑打在岸边,段启明的别墅里走出来了两个人影,一前一后,步履沉重,在沙滩上留下了浅浅的印记。
“恕我直言,我认为沈氏集团目前的风险很大,沈天羽应付不了。”
“我建议您站出来。”男人沉默了一下后,缓缓的说道。
“你觉得他应付不了?不一定”段启明站在那里,微微挑起眉梢,缓缓的摇了摇头,平静无澜的声音中透着某种期许。
“不用说了,这件事就先这样了。”见他还要再说什么,段启明打断道。紧接着便大步向别墅方向走去,男人见状,不由得站在原地无奈的摇着头笑着。
一束从远方灯塔照来的光,打在了他的脸上,逐渐勾勒出了那个站在沈天羽面前的陈律师的轮廓。随着塔光的消失,他也淹没在了黑暗中。
那天,他在去找沈天羽之前已经找过段启明。
回到别墅里的段启明,从保险柜中拿出了两份文件,黄色的牛皮纸上面“遗嘱”两个字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的显眼。
“遗嘱分为两份,一份是股权转让书,另外一份则是一封信。”
“如果沈天羽在无法处理集团内部问题的时候,我可代为行使遗嘱,将股权转给你,你则必须控制住公司,拿下李家这颗毒瘤。”段启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回想着律师说的话。
这步棋,是姜远征在五年前就开始慢慢布置的,防备着万一。不知他是否知晓,今天已经到了这一步。
叹了口气后,段启明打开保险柜,把遗嘱再次放了进去。
夜已深,一个城市中总会有一些地方彻夜的灯火通明,为了明天在思虑。
李家大院,李父端坐在那把太师椅上,两边的把手在灯光下发出油亮的色泽,强子站在一旁皱着眉头。
“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好好部署,应该是可以的。”李父深夜把他叫过来,想听听他的想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感觉最近会发生什么事,需要强子在自己身边。
李父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脑子里不断的分析着身边的每一个可能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想到沈天羽的时候,李父不禁又多想了一下,最近他的动作很多,但对自己的影响应该并不大,会是他吗?他有什么动机呢?
他一件件的分析着。沈天羽因为李敏差点害死姜梦辰,对敏儿心中有恨。
从林枫那里,沈天羽最多可以知道的就是姜远征死的真相,至于他父母死的真相,他不可能知道,也不可能查到!
“林枫留下的那个文件,沈天羽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强子突然说道。
“哼!那里面除了有一些关于姜远征死的真相外,其他的都是我故意让他知道的一些不要紧的东西。”
“至于我为什么要你去杀了他,并去抢这个无关紧要的东西,自然是有用意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如果好好躲着,我或许还会念及往日留他一条命。”李父不屑的说道。
“时间紧迫呀,不能再看着他玩儿了,看来我得和我这个女婿好好谈一谈了。”此刻,李父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嘴角突然漏出了狡黠的微笑,像是看着手边的猎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