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锣鼓喧天,一股奇异的香味飘了进来,我逐渐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在给我穿衣服。
眼皮很重,即便是用了吃奶的力气我也没办法抬起。
不知道过了多久,总觉得有块东西阻碍着我的呼吸,把眼睛睁开,面前一片通红,我把盖在自己头上的东西拿下来,头纱?这不是……
我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再看了看镜子,十足的新娘,古代的那种,还没经过我的允许,我这是要嫁给谁啊?
还记得自己是被棺材抬进来的……
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做新娘居然被棺材抬进来。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我将头纱盖在头上,隐隐约约的看着那人走了进来,他也是一身喜庆,难不成就是新郎官儿?透过头纱,看不清楚男子的容貌。
他走了过来,坐在我身边,苦笑了几声,“蓉儿,活着的时候你死活不愿意嫁给我,如今……呵呵,不管了,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妻,同床共枕,举案齐眉,我们也将会有世人羡煞的爱情,定会创造千古佳话。呵呵。嗝!”
男人好像是喝醉了,什么蓉儿啊?老娘叫殷离,殷离的殷,殷离的离。
“如今哥哥如愿以偿,我也,呵呵,如愿以偿。”男子继续说着,空气中飘着浓浓的酒味儿,特别是在男子打了饱嗝之后。
我厌恶的别过脸,谁知道男人将我的手托在他手里,我想拿出来,可男子的力道大得惊人,我厌恶的别过脸,帅比我还是可以接受,要是……我不敢想象……
男子的头靠在我的肩上,平稳的呼吸声传来,那么快就睡着了?不能喝酒就不要喝嘛!真是的,不知道喝酒误事吗?要是今日真是新娘子,新郎官都这样了还真的那啥?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确定男人睡着了,我取下头纱,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这个所谓的新郎官长什么样,动作十分轻柔的把男子扶在床上,生怕弄醒他,刚看到男子俊俏容颜的时候,浓厚的熟悉感充斥着整颗心脏。
这不是陆琊吗?
好久不见的人居然是为了找什么所谓的蓉儿,害老娘那么担心,看着陆琊熟睡的样子,我也算是放心了,至少他是安全的,可是这些天来不和我联络是为了什么?是害怕我不答应他和蓉儿的婚事吗?
呵呵。
陆琊,你也有糊涂的时候!
知道陆琊没事后,我心里的石头也该放下了,脑海一瞬间闪过鬼王的身影,不可否认,我对鬼王的情感已经产生了变化。
我拉了一下衣服,和陆琊平躺着,即便是现在,我也没那么讲究,反正都和陆琊睡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个,反正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
谁说男女之间睡在一起就一定有点什么事。
“你是谁?”第二天,迷迷糊糊中总觉得有个冰凉的东西抵在脖子上,一股寒意打从心底升起。
醒来的时候,陆琊正拿着一把弯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眼神冰冷得恐怖,眼里有着陌生……还有……还有……嗜血。
吓得我一激灵,连忙爬起来,弯刀在我不远处散发着凉凉的寒意,我滴妈呀,陆琊很冷,但是不会对我这样,我现在十分肯定这不是陆琊。
男子弯刀一挥,我的头发断了几根,看着漂浮而下的发丝,我不敢想象那东西在我脖子上会是什么后果。
吞了吞口水,退在墙边去,男鬼凑了上来,我抱着双腿,不敢看男子的眼神。
“你身上有那个人的味道。”男子凑在我身边,久久憋出了那么一句话。
那个人是哪个人?
“你是人?”我没有回答男子,可是他依旧说话,看着都是疑问句,可最后都是实打实的肯定句,他只是在陈述整个事实。
“你怎么来这里的?”男子坐了下来,四周的冷气收敛了不少,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怎么来的?不就是被你的人死拖硬拽,不,是强行抬来的,还是棺材。
“不必害怕,实话告诉我。”男子估计是以为我害怕了,而我也确实害怕了。
“我和爷爷要去一个村子处理一些事,谁知道半路上司机遇害,看样子是鬼做的,我……”瞄到了男子微蹙的剑眉,我吞了吞口水,迟疑着要不要继续往下说。
久久男子都没有反应,我又接着说,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一遍,男子似乎有些生气了,站起身来,“我会让他们送你出去的,我不会趁人之危,更不会做小人之事。”
男子说完之后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停下来,“你告诉那人,欠我的我会双倍讨回来,光明正大的讨回。”
这话说得我一脸懵逼,不过无所谓,只要自己没事就好了,反正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就冲男子愿意放我,我就对他没那么讨厌了,他很有信用,刚出去没多久就进来几个人,再接着那股飘香入鼻,我再次晕了过去。
能不能换一个?
醒来的时候爷爷又在我身边,白无常已经急得哭了起来。
“爷爷……”醒来的第一件事还是愧对爷爷,说好了不让爷爷担心的,怎么总是事与愿违。
“离儿,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爷爷露出一丝慈祥的笑意,这让我的愧疚更加深。
爷爷坐在一边打坐,白无常在我耳边唠叨着,在我不在的这两个天里,她已经跑了三十次地府,为的就是找鬼王,可是鬼王出去办事还没回来,她又不知道该怎么救我,就在一边急得哭了起来。
谁说黑白无常最无情?
你看,这急得都哭了!虽然我知道她是害怕受罚才哭的,但是心里还是暖暖的,至少她为我的消失哭了。
走过去的时候,大巴里的人已经没有了,爷爷请白无常提前拉走了灵魂,免得落入万劫不复。
这算是客死异乡吗?
那么多的人就在短短的几天里纷纷丧命,天定胜过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