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按了车广播,却听到:“三乐路到建海路方向有大货车与小车相撞,目前没有人员伤亡,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之中,目前建海路已经形成较长的车龙,由于大货车暂时无法拖车,现场交警正在指挥,相信短时间无法恢复通行,请白皎往东平方向的司机走北三环。。。。”
“真倒霉,”我骂着,“该来的不来。”
电话又响了,是董队长那边,“阿贤啊,你们是不是上了建海路?”
“废话,老子塞车呢。”
她回答,“老娘也在塞车,我这拉在中间车道的,最不好走。”
“那现在怎么办啊?”我问,“那边要是晚一点可能会出事。”
“我已经告诉白皎那边的辅警,加紧巡逻,尤其是针对你们图书馆的,相信孙泽星看到警车肯定不会张扬。”
“对了,我倒给忘了,”我忙说,“我要给培哥打个电话,免得孙泽星上门来他又去找人家麻烦。”
“你叫你们保安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报警,我跟下面交代一声,见到孙泽星,不,见到有乞丐靠近图书馆,先抓了再说。”
“谢谢你啦,”我说,“不说了,我给培哥打电话。”
“好,挂了。”
我又得赶紧打了监控室电话,却迟迟没人接听,又马上打了培哥手机,他才听到:“喂,阿贤,什么事?”
“那个老头今天有没有来?”
“还没来呢,”他才说,“放心好了,监控我看着,一见到他来我马上行动。”
“唉,你别胡乱行动,”我吩咐,“记住,老头极有可能是极度危险人物,你不要贸然对付他,一看到他马上报警,叫警察来抓。”
“什么极度危险人物?”
“说了你也不懂,”我说,“总之,一定要报警,抓住他,要不,很多人得遭殃。”
“明白。”
挂了电话,我舒了一口气,盈盈摸着肚子,慨叹:“孩子啊,你这出生真的一点也不太平。”
“宝宝,”我转过身去,“这些天还得当心着点,一不小心就是向刘云、孙泽星,我们的孩子要顺利出生才好。”
“你说,”伊又问,“我这胎男孩还是女孩?”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肯定是儿子。”
伊噗呲一笑,“你又不会看相,怎么知道?”
“我们前世生的就是儿子,”我解释,“叫清儿。”
“清儿?”伊点点头,“这名字好听。不过,前世的记忆,怎么你有,我倒没有?”
“我哪知道啊?”我扭过脸来,“要不,以后见了孟婆,你问问她?”
“讨厌。”伊笑了笑,“要是生儿子,我可要拽紧了,别跟你一样学坏了。”
“我也是跟潘叔学的。”
“又赖潘叔?”伊摸着肚子,“孩子啊,孩子,以后可别跟你爹一样,就会哄娘开心。”
我刚要说话,手机又响了,竟是伊馆,“阿贤,你们是不是路上塞车啊?”
“是啊,伊馆,”我解释,“我今天可能晚点回来。”
他却说,“你今天是休息的好不好。”
“对哦,”我才想起来自己今天休息,忙问:“那您怎么知道我路上塞车?”
“董队长特别交代,要我们注意一个老乞丐的踪迹,尤其不让靠近我们中心。”
“那个老乞丐是重点危险人物,”我解释,“我已经通知保安见到马上报警。”
“那就行,董队长说你和盈盈也在路上,我就问候一下。”
“多谢领导关心,”我赶紧说,“我一定向盈盈转达。”
他又吩咐,“对了,岑老师和潘叔重新回来做志愿者,你明天做好表格交给我。”
“岑老师?对哦,”我说,“我差点忘了,岑老师。。。”
“你想到什么了?”
“多谢伊馆,”我赶紧说,“有事找岑老师。”
我又赶紧给岑老师电话,“老师啊,最近有一个老乞丐总是来图书馆,麻烦你收拾一下。”
“老乞丐?”他问,“我收拾一个手无寸铁的乞丐做什么?”
“误会了,”我赶紧解释,“他不是普通的乞丐,而是有人借尸还魂的,意图对图书馆不利。”
“哦,”岑老师好像明白了,“我知道了,图书馆上空的邪祟就是借尸还魂之人招惹来的。”
我问,“你也知道?”
“你一说借尸还魂我就想起来了,”他说,“身上腐臭的味道不除,到哪里都会惹到妖魔鬼怪。”
“那您收拾一下?”
“叫我还不够,”他说,“这种邪祟怨恨之气甚重,我要找陈少襦帮个忙。”
“好,”我回复,“能将它消灭就消灭。”
“明白。”
不知塞车塞了多久,终于又畅通了,此刻已经近黄昏,车龙随着下班族的高峰期,还是寸步难行,好在广播说:“三乐路到建海路的事故已经得到初步的舒缓,交通正在逐渐恢复正常,目前交警正在疏导车辆前行。。。。”
车子总算开会到家,已经接近七点,爸妈做好了菜,我扶着盈盈到饭厅,准备享受一天最好的时光,怎料,手机又响了。
“阿贤啊,”又是董队长,“你们图书馆出事了,你快过来看看?”
我问,“抓到孙泽星了?”
“没有,”她回答,“你们保安死了。”
我一听顿时心凉,饭碗都落地敲碎。
爸妈和盈盈一看不对劲,“怎么了?”
我赶紧说,“图书馆死人了,我要回去看看。”
“那就去吧,”爸摇头,“早点回来啊。”
“好。”
盈盈也说,“我跟你去。”
“不行,”我阻止伊,“你乖乖的留在家里,哪都不能去。”
“就是啊,”妈也说,“你身怀六甲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伊家祖先交代?”
“宝宝乖,”我哄着,“我早去早回。”
伊才点点头,放我走。
赶回图书馆,跑到监控室,只见潘叔和董队长在,现场还有两个刑警,还有在一边痛哭的庆哥,我问:“什么情况?”
潘叔叹叹气,“还是晚了一步,被他下手了。”
董队长说:“初步鉴定,死亡时间在一小时内,没有别的伤痕,是被人掐着脖子硬生生窒息死亡的。”
“都怪我,”庆哥在一边哭着,“我本想着回家吃个饭,他一个人顶着,我吃完饭就回来,没想到。。。。”
我问庆哥,“除了你,岑老师呢?”
“你别忘了,”潘叔解释,“今天周日,五点闭馆,岑道长一早回家了,培哥是六点多遇害的,这时候刚好只有他一个人。”
我突然想起那天,培哥狠狠的踢老乞丐,指不定老乞丐,不,孙泽星怀恨在心,所以伺机报复。
我看着培哥的尸首,浑身不是滋味,毕竟也是三年一起工作过的。
“阿贤,”董队长又问,“你们这里的监控我看过了,都被动过手脚,刚才的画面早在报警之前就没了。”
“报警?谁报的警?”
“他,”董队长指着庆哥,“是他第一个发现的。”
庆哥哭着说:“我一来就看到阿培躺在地上,我马上去叫他,可怎么叫都不行,我探探他鼻孔,发现没气了,所以赶紧报警。”
我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一些画面:有一个身形庞大的家伙闯进监控室,那家伙看不清五官,却一看到培哥动手,培哥也是练过的,拳脚功夫不差,可是那家伙好像不怕痛,任凭培哥怎么打也不会痛,那家伙狰狞的看着培哥,培哥手脚一累,那家伙顺势掐着培哥脖子掐起来,高高举起,培哥双脚离地不能摆脱,在苦苦挣扎后毫无效果,居然就断气了。
“不好,”我说,“孙泽星可能不是附在老乞丐身上的。”
潘叔问,“你是不是又看到了什么?”
我说,“我是,看到一些。”
说罢,脑海里又浮现一些画面:在永昌宫门前,符海棠正在要挟几个孩子,其中有四个由于逃避不及,被兴道会围了起来,还有一个则跑得快,直接跳到云湖里,被流水冲刷走,所以没被发现。
“怎么会这样?”我突然感觉脑里疼痛不已,赶紧蹲下来捂着头,“我头好痛。”
董队长忙问,“潘道长,阿贤怎么了?”
“他应该是被玉佩的法力反噬。”潘叔解释,赶紧盘膝坐地,朝我后背拍了一掌,我头往上倾,身子向后倒,怀中白玉佩抛了出来,潘叔赶紧接过我的玉佩,把青玉佩放到我心口。
我顿时觉得凉快些,脑中的画面也消失不见,渐渐也深知清醒了些,“潘叔,我刚才是怎么回事?”
“玉佩带的太久,要是不常清水净化,就会藏污纳垢,”潘叔解释,“你刚才被玉佩的法力反噬,是因为你不常用,只要以后定时把玉佩放到清水里净化即可。”
“明白了。”
潘叔走到外面去看,只见晴空中星星数点,而月亮无光,“看来,现在邪祟之气已经远离图书馆了。”
“邪祟走了?”
“我看,”潘叔解释,“孙泽星化成老乞丐,可能是因为这里的水免费才会经常过来偷的,没想到被培哥不容,所以怀恨在心要杀了培哥。”
“他不是来找盈盈的?”
“目前看来不是,”潘叔又说,“孙泽星应该换了个新的躯壳,就是不知道他会附魂到谁的身上?”
“肯定又是一具气味难闻的死尸。”
“错了,”潘叔又说,“这次更麻烦,他第一次附魂只能找死尸,第二次出窍后,就可以找阳气较弱的大活人附魂。”
“阳气较弱?”我问,“难道是医院那些还没恢复的病人?”
“说不定,”潘叔从怀里给我一张黄符,“你回去后贴在家门口,辟邪的。”
董队长又问,“那现在找孙泽星,岂不是大海捞针?”
“我怕的是,”潘叔说,“孙泽星和向刘云好像关系不错,我现在最怕他俩已经勾搭在一起,向刘云来到兴州,孙泽星来白皎作案,一切肯定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