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当时并没有在意,想着大概就是不让她告诉任何人关于她重生或者地府相关的事情。
根本没有往这里想……
她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王妃!”
“您快醒醒吧!”
“王妃您别再睡了……”
“您再睡下去,王爷就要把新侧妃纳进府里了呀!”
……
一个怯懦的声音在她耳边喋喋不休,吵得叶婉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她烦躁的皱起了眉头,抬手挥了挥,试图赶跑着苍蝇似的声音,可见到她有反应,那声音就更大了。
叶婉猛地睁开眼睛,困倦的打着哈欠,焦急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侧妃?”
话音刚落下,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木棉都惊呆了,下意识的问道:“王妃娘娘,您都睡了十天了,怎么还这么困啊?”
叶婉捂嘴打哈欠的动作顿时一僵。
随后反应过来,她“噌”的一下从床上翻身起来,揪着木棉的衣领子,急声问道:“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都睡了十天了?”
木棉吓呆了。
可她问的话,木棉还是听清楚了的。
结结巴巴的回答道:“就、就是十天啊……奴婢和香脂姐姐都吓坏了!”
木棉说的断断续续的。
叶婉脑子里只有“十天”这两个字不停的刷屏。
她忍不住掰着手指头数,赫然建发现,原本就过去了十天,她和景子舒相认的事情还没有一点进展。
她本来就焦急时间紧迫,可这会儿突然一下子就过去了十天?
难道老天在跟自己开玩笑么?
十天啊,不是十秒钟,怎么能够一眨眼就过去了呢?
叶婉觉得实在是匪夷所思。
她忐忑的问木棉:“你说我睡了十天?这怎么可能,我睡觉之前在干什么?你跟我仔细说说!”
她很怀疑,今天是不是愚人节啊?
怎么能开这么大的玩笑……
木棉见她神色认真,不似在嬉闹,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在叶婉不满的瞪视下,她才鼓起勇气,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王妃您之前在藏萃堂等王爷,一直到晚上天都黑了,也没回来。香脂姐姐说,您多半歇在藏萃堂了,我们就没去找您。”
“半夜的时候,王爷派了人将您送回来,您那时候就已经睡着了。香脂姐姐还说,您怎么不干脆趁机留宿在藏萃堂呢!反正您和王爷也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呢……”
木棉说着,脸都红了。
但她不敢停下里。
“后来我们服侍您歇下,就退出来了。第二天早上,您也没起来,我们以为您要多睡会儿,也不敢朝着您。”
“可是到了晚上,您还是没有醒,香脂姐姐就担忧急了,叫了那位秦大夫来给您看看。秦大夫说您只是睡着了,让我们不用担心,等您睡饱了,会自己醒过来的……”
说到这里,木棉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
她低着头,十分害怕的样子,却又忍不住抬着眼皮偷偷打量她们家王妃,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叶婉忍俊不禁。
她想起了自己醒来之前,那个一直在自己耳边喊着“王妃”、“快醒来”的怯懦的声音。
心里也跟着软了下来。
这个小丫头,是真心关心自己的吧?
她叹了口气,笑着问道:“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还醒不过来,多谢你了!”
木棉顿时惊讶的抬起头,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叶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问道:“你先前在我耳边说些什么呀?什么新侧妃,哪儿来的新侧妃?”
木棉涨红了脸,怯懦不敢开口。
叶婉就安慰她:“没事的,你说,我保证不生气,更不会责怪你。”怕她不信,她又补充道,“你看,方才我不是还在感谢你么?”
木棉连连摆手:“奴婢不、不是这个意思!”
叶婉也不为难她,说了声“那就好”揭过了这个话题,继续问之前的问题。
木棉这才说道:“就是、就是那个……那个叶小姐!”
“叶小姐?”叶婉十分不解,这世上,还有哪个叶小姐?
不等木棉跟她解释,叶婉就想到了——
她惊讶的险些从床上跳起来,大声喊道:“你说的不会是叶水惜吧?!”
……卧槽!
那妖孽怎么还没死,竟然还敢出来作妖?
她虎着脸,冷声问道:“叶水惜又干什么了?!”
木棉见她这般生气,也不由得愤愤不平,气哼哼的说道:“她、她抬不检点了!竟然打着已故叶侧妃的名义,说是她身为叶侧妃的妹妹,理所应当在叶侧妃去世之后,替叶侧妃照顾王爷!”
“如今府里都在传……说是王爷不喜王妃,所以要纳个让他喜欢的侧妃进来……今后到底谁才是咱们王府的女主人,还说不清楚呢……”
“她照顾个屁啊她!”叶婉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跳下了床,一边指挥木棉:“去打水来,我要洗漱!”
一边自己去柜子里翻了身衣服出来换上。
等到木棉打了水进来,她草草的洗了脸漱了口,绾了头发,就杀气腾腾的冲了出去。
一路疾行,直奔藏萃堂去了。
她一边走一边想,怎么都想不通这事——哪怕景子舒思念“叶水柔”到发狂的地步,也不至于把叶水惜那个二百五当成替身吧?
她可没觉得叶水惜有哪点跟自己相似的!
再说了,景子舒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厌恶叶水惜,那个二百五甚至还屡次三番的跟人合伙要陷害自己呢!
景子舒就算没有恨屋及乌,也不至于就接受她叶水惜吧?
要真是那样,还不如他接受“卫清含”呢!
好歹那不会让她觉得糟心……
叶婉一路畅通的来到藏萃堂,却并不见门口那两个看门的小厮。
她的脚步立时停了下来,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藏萃堂的大门,什么时候都不用人看着了?
她可不觉得景子舒对自己有这么温和大方。
难道是因为叶水惜?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叶婉就再也不淡定了。
她提着裙摆就往里跑。
一路半个伺候的人也没见到,不知道是被支开了,还是都躲懒去了。
她气喘吁吁的跑到了藏萃堂的正房,大门敞开着,远远地就能看到正房的厅堂里头,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人。
难得英俊儒雅,女的娇俏明艳。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热闹。
真的是景子舒和叶水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