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喆他们都在监控室看着办公室内的情况,看到信羽诺和黄思琪出来都有些心灰意冷,完了,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你们俩怎么出来了?”看到信羽诺和黄思琪推门进来,周喆赶紧问。
“哎?你们这不都看到了。”黄思琪看着监控视频画面说道。
“别着急,再等等,我想,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肯定会有不一样的表现。”信羽诺也看着画面,聂洋洋还是一动不动:“快了,等他觉得环境绝对安全了就会有动作了。”
“这孩子还真就有问题,咱们一直觉得,小孩子不能犯罪,何况还会杀人的罪,真是进入误区了。”周喆说完又好奇的问信羽诺:“小信,你是怎么想到是聂洋洋犯罪的?”
“这或许就是绝处逢生吧,当时咱们已经陷入一个死角走不出来了,我就开始回想很多那种经典的密室杀人案件,之后越来越多的案件我都在一一回想,突然我想起日本著名作家东野圭吾的代表作品《白夜行》,《白夜行》讲述的就是小孩子杀人,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两个人互相依托,杀害了男孩的父亲和女孩的母亲,然而当时警员们也是没有怀疑到小孩子头上,很多疑点根本没有被考虑,导致这两起案件一直到二十年后才水落石出。”信羽诺给大家讲了一下《白夜行》的基本内容。
“不过,就算我想到了,我依然没有怀疑聂洋洋,我也犯了那样的错误,小说毕竟是小说,哪有小孩杀害亲生父母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十四岁的孩子,可是我紧接着又想到了咱们中国的著名小说《心理罪》,《心理罪之教化厂》那本书里,小小年纪的杨展就枪杀了自己的父亲。”说道这里,周喆接过话茬。
“《心理罪》那本书我也看过,作者是非常精通犯罪心理学,而且擅长心理画像。”周喆说道。
“是啊,也是怪我年纪轻,没有那么多阅历,我的想法只是认为那是小说,却忘了小说的根本也是来源于生活,之后我尝试结合现场,发现一切都非常吻合。”信羽诺说完,黄思琪恍然大悟的说道。
“是啊是啊,聂洋洋是死者的儿子,聂洋洋说什么死者肯定做什么,比如聂洋洋要水,死者给他倒水,聂洋洋要吃东西,死者去厨房做,这样,聂洋洋就有作案的时间了,把安眠药放进去,再让妈妈喝掉。”黄思琪说着说着又变成一脸不解了:“可是,作案动机还是不知道是什么啊?”
“我想,我很快就能找到作案动机了。”信羽诺看着监控视频,聂洋洋已经开始东张西望了,也开始小步的在屋子里走动了。
“羽诺,你说是什么原因使得聂洋洋变成这样了?”黄思琪看着聂洋洋孤僻的样子隐隐有些心疼,他还是个孩子,怎么就能这样把自己封闭起来呢。
“聂军说,孩子6岁之前还好好的,那么就是在康雪梅和聂军离婚之后聂洋洋才发生改变的,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还真说不好,光是缺少父爱也不会变成这样啊。”信羽诺考虑过康雪梅对聂洋洋实施家暴,可是聂军也没说孩子身上有伤啊。这个暂时搁置留着调查。
“思琪,你跟我去趟聂洋洋的学校。”信羽诺看视频里一时半会没什么大变化,还不如去学校问问老师同学,聂洋洋平时表现怎么样。
“哦,好。”黄思琪也没有多问,就跟着去了。
聂洋洋就读于Q市第三子弟小学,今年正好六年级了。也就是因为聂洋洋需要上学的原因,康雪梅才一直没有离开Q市。
在学校里,老师和同学都反应聂洋洋只是比较内向,不怎么爱说话,但是学习成绩很好,和同学相处的都很融洽。
“羽诺,咱们问了那么长时间,也没什么线索啊。”黄思琪有些泄气。
“没有线索就是最好的线索,你没发现吗?老师和同学都是怎么评价聂洋洋的,你再结合聂洋洋在警局的表现,好好想一想。”信羽诺一双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
“难道他不是因为来警局害怕?”黄思琪问道。
“这个原因肯定有一些的,十四岁的孩子已经知道什么是死亡了,虽然他的认知并没有成年人这么深,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妈妈再也醒不过来了,而且,是自己造成的,他或许不知道什么是杀人,但是他的内心所知道的,应该比正常十四岁的孩子多,否则他怎么能将现场打扫的那么干净。”信羽诺话里话外几乎认定了聂洋洋就是凶手。
“羽诺,我看你现在都可以给聂洋洋定罪了。”黄思琪笑着说道,缓解气氛。
“只要找到犯罪动机,一切都结束了。”信羽诺说着,已经进入了市局大门。
“你们回来的正好,你们看,聂洋洋已经开始自己玩了。”周喆看到信羽诺和黄思琪回来,赶紧叫她俩看监控视频。
视频下的聂洋洋,一个人吃着零食,摆弄着遥控电动汽车,嘴角浮现一丝笑容。
“羽诺,咱们现在怎么办?”黄思琪问道。
信羽诺陷入沉思,虽然聂洋洋现在已经一个人玩了起来,但是从他时不时张望的眼神就能看出,他还是很敏感,时刻防备着周围。这个时候过去打扰他,会不会让他重新变得封闭呢?怎么样才能引导他开口说话呢?
“思琪,你去陪他玩。”半天,信羽诺说出这样一句话。
“啊?”黄思琪有些措不及防。
“你去陪他玩,看他能不能接受你,我在这面观察一下。”信羽诺看着监控视频说道。
“光是玩?什么都不用做吗?”黄思琪还想着,帮着问问案件的问题什么的。
“嗯,暂时不用,你千万别刺激他,最好能让他相信你,思琪,搞不好,这次案件能不能梳理清楚,全都要靠你了。”信羽诺对黄思琪委以重任。
信羽诺本来想自己去,可是和聂洋洋面对面并不能客观的观察聂洋洋,就只好让黄思琪去了。
“好,交给我。”黄思琪和信羽诺都是最好的人选,对于聂洋洋来说,她们两个不是警察,就是两个在校大学生,和大姐姐一样。
对于黄思琪的去而复返,聂洋洋显然有些提防,可是黄思琪一门心思的就是玩,还和聂洋洋强薯片零食吃,慢慢的,聂洋洋也和黄思琪打成一片了。
“很好。”信羽诺看着监控高兴的说道。
黄思琪一直陪着聂洋洋玩到晚饭时分,黄思琪到底也是二十多岁了,再怎么说也没有小孩的那种玩心了,到了晚上,她几乎累的散了架,肚子也早就咕咕叫了。
信羽诺给黄思琪打了个电话,要黄思琪把聂洋洋带出来,然后信羽诺请她们两个出去吃饭。
“洋洋,这个诺诺姐姐,琪姐姐的好朋友,洋洋愿意和诺诺姐姐也做好朋友吗?”黄思琪拉着聂洋洋,像是哄小孩一样哄他。
“洋洋,早上我们还见过呢。”信羽诺试图去摸聂洋洋的脑袋,聂洋洋只是微微躲了一下,然后就接受了信羽诺的触摸。
信羽诺和黄思琪对视一眼,然后信羽诺说道:“洋洋喜欢吃什么啊?姐姐带你去好不好?”
聂洋洋点了点头,快速的说了一句:“肯德基!”
“好!我们走。”信羽诺和黄思琪一人拉着聂洋洋的一个小手走着。
在肯德基的时候,聂洋洋坐在座位上等着,信羽诺和黄思琪去买东西。
“晚上把他带回咱们家。”信羽诺小声说了一句,示意黄思琪先不要问为什么,黄思琪只好忍住心中的疑问。
吃过饭后,聂洋洋和信羽诺、黄思琪的关系好像变得更亲密了,完了一天聂洋洋也累了,将他带回家之后不久,聂洋洋就睡着了。
信羽诺和黄思琪坐在沙发上小声的交谈,她们也是害怕聂洋洋突然醒过来,听到什么,聂洋洋的警惕性高于同样年龄段的孩子很多。
“你把他带回来干什么?他又不是没有地方住。”黄思琪不解的问道,聂洋洋虽然没有了妈妈,可是还有爸爸啊。
“当然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啊,据我观察,这个孩子肯定遭受过非人的待遇,或者看到过让他难以忍受的事情,我比较偏向于第一种,所以他才会形成现在这种性格。”信羽诺说道。
“非人的待遇?非人的待遇指什么?难道不是体罚过重这种吗?”黄思琪不解的问道。
“我想,过两天应该带他去洪伟家里,让洪伟哥给他好好检查检查,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信羽诺说道。
“你不会是说,这孩子受了什么内伤吧?”黄思琪一脸惊讶。
“我只是怀疑,有可能是在那种不会被人轻易发现的地方有伤。”信羽诺看了一眼卧室的门:“我怕在别的地方或者医院他会害怕的跑掉,所以我想带他去洪伟哥家里看看。”
“嗯……”黄思琪紧接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哎,羽诺,或者让我妈给他看看呢?”
“啊?”信羽诺一时没反应过来:“你家不是在W市吗?”
“W市离的也不远,咱们就说带他出去玩呗,到时候我爸我哥都上班,让我妈给他看看,我妈也是医生啊,再说了,洪伟那个样子我担心聂洋洋害怕他。”黄思琪担心的不无道理,洪伟是个单身,性格也是太直爽,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的确不适合和聂洋洋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