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是怕姜雯雯,也不是畏惧张海的鬼脸,我所惊讶的是,姜雯雯此刻的面貌!
她此刻哪里还像是十几岁的少女,一头花白长发,脸上褶皱堆积,要不是我学过面向,也不一定能认得出她!
我虽然死命反抗,但手还是一点一点的向黄色纸张按去。
“按吧,按下去我就能活过来!不要怪我,我也是无可奈何!”
张海的声音逐渐变尖,刺耳难当。
“金刚咒……。”
我念起了黄本子上的金刚咒。
这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师父一定要我把黄本子的内容背熟,看来他老人家早就预料到了。
金刚咒,是一篇震慑鬼怪的经.文,不过以现在的科学去解释的话,根本解释不出其中文字的意思,甚至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学中,都找不到那些字体的音节,背这个的时候,我可废了巨大的功夫。
当第一个音符从我口中发出时,我就感觉我的手恢复了控制。
张海则抱着头颅,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他冲向墙壁,狠狠的撞了上去。
一下,两下,不知撞了多少下,他的头颅已经几乎扁了。
豁然,他看向姜雯雯。
“救我……救救我,你不是说过,只要我帮你把吴勇的侄子骗来,你就让我重新活过来的!”
然而此刻的姜雯雯却是泥婆萨过江。
她虽然没有如同张海这般疯癫,但我能看到她的脸,与发色无二,她的目光狠狠的盯着我,可身体却如同被定住一般,完全不能动弹。
随着我的金刚咒念诵的时间加长,我看到张海的身体逐渐变得暗淡,到最后完全消失,风轻轻拂过,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姜雯雯还在瞪着我,目光中全然幽怨之色。
我停下了念诵。
“说吧,怎么救我叔父,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我冷冷的说道。
“在张海灰飞烟灭的那一刻,你叔父就没事了,至于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师父没告诉你吗?”
尽管我没有再念诵,那姜雯雯也没有所行动。
我知道,她在忌惮我,害怕我还有另外的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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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怒吼道。
“想知道?签了那份灵契。”
姜雯雯忽然露出了笑容。
我又念起了金刚咒。
“别念了,金刚咒对我没用,要不是你师父那个老东西打伤了我,就算你念如来咒,都无法动我分毫!”
我知道她想借此让我放弃念金刚咒,我不但没停下反而加重了音色。
音色一重,我果然看到姜雯雯的眉头压了下来。
“你真以为你是吴勇大哥的儿子?据我所知,吴勇家三代都是单传,根本就没有兄弟!你是你师父在坟堆里捡的孩子!为了让你过得普通一些,这才交给吴勇抚养。”
姜雯雯咬着牙,却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
我停下了金刚咒的念诵。
“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你不妨去问问你师父!”姜雯雯话一落,猛然朝我扑过来。
我下意识的闪了开。
然而姜雯雯一开始的意图就不是要攻击我,她借着我的躲闪,跳出了门。
我追出去,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真是诡计多端!
看着无尽夜空,我忿忿不平的甩了甩手。
她说的……是真的?
也不知为何,我深深的记住了姜雯雯的话。
说实话,虽然叔父叔母把我父母的事情说的有头有尾,但其中却真有些对不上的地方,比如,每年清明的时候,为什么叔父叔母都不去祭拜我父母,也不曾带我去过?
我是谁?
豁然间我迷茫无比。
我在庙里呆了整整一夜,但无论我如何翻找我的记忆,我的认知,都找不到答案。
“这或许只是她蛊惑我的心理战术!我不能着了道。”
清晨,望着远处山头升起的初阳,我摇了摇头,自言道。
下了山之后,我就进了清宫大学,想要找到姜雯雯,可惜一无所获,我遇到了韩小雨和阿然,不经意间聊到了张海。
从她们口中,我再一次确定了,昨夜遇到的张海是一只鬼!
早在一个月前,张海就出车祸死了,一辆重型卡车,直接从他的身上压过去,头都压扁了。
我故意提起姜雯雯,这时怪事发生了,韩小雨和阿然竟忘却了这个人,任凭我怎么提醒,她们都不记得和我在车上提过她,她们说,她们当时提起的是蒋文文,而不是姜雯雯!
离开清宫大学后,叔母打来了电话,她很是开心。
她跟我说,叔父根本就不是得癌症,是医院诊断错误了。
是巧合?
我自然不会这么认为,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但不管如何,叔父没事了,我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只是关于我的身世的问题,我陷入了一层浓浓的迷雾当中。
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师父,可回到原来的城市,已经两个月有余,师父还未见归来。
他的电话从一开始的通了没人接,到最后直接关机状态。
我很担心,但又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他。
守着铺子,一天又一天,仿佛师父回不来了。
夜色再度降临,我站在铺子门口,看着街道的尽头叹息。
师傅还没回来。
我正要关门,一个和尚打扮的魁梧中年人,按住了我的手。
“这里可是老邓头的棺材铺?”
“您是?”我不曾记得师父和和尚有过来往。
和尚倒不客气,直接进了棺材铺不说,看到椅子还坐了下去。
“我这里有桩生意,想请老邓出马。”
和尚挑着眉,模样兴奋。
“师父不在。”
我皱了皱眉,对于和尚这种自来熟的性格,很反感。
“不在?”和尚伸头往里院瞧了瞧。
“既然不在,那我改天再来。”
说罢,就要离开,可没走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双目炯炯的看着我。
“小哥,你是老邓的徒弟吧,其实这活儿,你也能接,不如你和我走一趟?”
“我还得看铺子,您请便吧。”
我下了逐客令。
然而和尚却装作不懂,对我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小哥,这活要是成了,我保证你有至少三十万!”
“什么样的活儿?”我心动了。
叔父上次住院,虽然最后断定是误诊,可治疗的费用半点没少花,家里的积蓄花光了不说,叔母还跟亲戚借了好几万。
“有钱赚的活儿呗,你就一句话吧,干还是不干。”
“不说清楚,不干!”
我又不傻,不明不白的事情,绝对不能乱答应,不然到时候给人卖了还不知道。
和尚见我坚决,犹豫了片刻,接着四下仔细的看了看,最后压着低音跟我说。
“听过琉璃棺材吗?”
琉璃棺材!
我心头一跳,我哪止听过,还眼睁睁的看到过呢!
“相信你也知道,琉璃棺材是棺材中的绝品,先人若是用其入了葬,后人即便不是天子之命,也会大富大贵,”
和尚又道。
“更有盛传,琉璃棺材只有古代嫔妃才能使用,古代的黄帝用来葬妃的基本都是琉璃棺材,据说能保一国安泰富饶。”
我挑了挑眉。
这琉璃棺材还有这等妙用?为什么师父从未提起过?
我仔细观察和尚,其模样并不像是在撒谎。
见我沉默,和尚以为我意动了,又接着说。
“现在有人出钱,还给了地图,只要我们把琉璃棺材弄回来,一人至少能分到三十万!”
“你这意思是去盗墓?”
我话还没说去全,就被和尚的大手堵住了嘴。
“阿弥陀佛,这可不能乱说,我们只是物尽其用罢了。”
“具体在哪?”
盗墓是缺德事,寻常时候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干,可关系到琉璃棺材,那就不一样了。
姜雯雯就是躺进了琉璃棺材才变得怪异,师父也是带着琉璃棺材才一去不复返,或许这一次,是上天给我的一次安排,让我去掀开真相的面纱!
“山西!但具体地点我也不知道,到时候有人会领着我们去,干还是不干?”
和尚从怀里拿出一叠人民币,我粗略看过去,大概有一万左右。
“只要你点头,这一万,算作见面礼了。”
山西!
师父的老家不就是在山西吗?难不成和尚说的这个琉璃棺材就是上次师父带回来的琉璃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