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答应,容黛没再多说,拿起筷子吃饭,容恩不断给她夹菜,自己偶尔也只吃几口,一顿饭下来都是他看着容黛吃。
“喝茶吗?这是今年的新普洱,尝尝。”
饭后不等容黛开口回去,容恩示意保镖沏了茶上来,显然有话要跟她谈。
容黛也没问,捧着茶慢慢品尝,等着容恩自己开口。
“很久没有和你一起吃饭了,我都快忘了和你在一起是什么感觉了。”容恩靠在椅子上闭目道。
容黛看了他一眼,放下茶杯沉思了一会儿说:“你想要墓里的墨玉,你想回上渊?”
容恩抬眸看她,笑容古怪:“你是这么想的?”
容黛皱眉:“那不然呢?你跟我不一样,但你也一样可以回上渊。”
墨玉的妙用就是穿梭时空,他研究墨玉这么多年,难道就不是为了这个吗?
“区区一个骠骑将军,阿容,在你眼里这就是我在乎的吗?”容恩笑容有点惨然,夹着失望。
容黛歪头看了他一眼:“那不然呢?你拿墨玉想要干什么?我当年的确安排了容氏子弟将府中剩下的墨玉运走,他们多半是放在了墓里,你本来就认识二哥,但你不说,你接近他不就是为了墨玉吗?”
容恩无奈地笑了笑:“墨玉?在我眼里它只是个复仇的工具,容府的一切,在我这里永远挥之不去。”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容黛面色一凝,当年容府被扣上逆臣的罪名,身为骠骑将军的容恩难侍候还在边境,他心急赶回来,结果半路遭到皇帝的伏杀,当场身亡。
其实哪怕那个时候他赶回来了,容府也没救了,皇帝下手狠辣,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她看着容恩,虽然不是一样的容颜,但她知道这是她认识的容恩。
“我知道当年的事情让你受了莫大的委屈,你有这一身本领,在这里生活并非不可以,如果是父亲还在,我相信他……”
“阿容,你不懂。”不等她说完,容恩就打断了她的话。
于他而言,容府的一切是他最珍贵的一切。
“我让你来这里,让辛紫卿、司天霖、司如君出现在这里,我就想看看他们束手无策的样子,容府经受的一切,他们都要买单。”
容恩开口,他看着容黛的眼神充满失望。
“我以为你会报复,抛开二哥不说,大哥、长姐哪一个不是死得惨烈?父亲含冤而死,母亲暴毙,这血淋淋的一切,你都忘了?仅仅因为一个霍少霆?你就忘了家族的血海深仇?”
容黛张了张嘴巴想解释,可看着容恩这副样子,她觉得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
那一切她怎么可能忘记?她在冷宫苟活那么多年,耗尽心力算尽了一切,虽然没能亲眼见证结果,但辛紫卿他们能出现在这里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容府的仇已经结束了,再深究下去,就是无休止的纠缠,任何人都无法活得安宁。
对她来说,上渊已亡,司天霖已死,上渊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她现在有丈夫,有孩子,有长姐,有二哥,有一切在乎的人存在,她的职责就是守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