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 =。
  他用着这个表情看着安静到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的教室。
  你们嘴上都说着不怕,有本事像平时的午休时间一样啊!什么时候见过你们这么安静啊摔!
  所有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每个人都透露着乖巧,规矩。难得的都在真的午休,当然也有人在悄悄的打量教室最后面的宗近云雀。
  沢田纲吉也放轻脚步,有些畏缩的进去了。
  在前往自己座位走到一半时,他稳了稳心态,深吸一口气。
  很好,一切顺利。
  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继续保持!
  目标近在眼前了,马上就到了!
  大概是flag不能随便插吧,沢田纲吉渴望着看着眼前的座位,大概在只差两步的时候,突然左脚拌右脚,人撞桌的摔倒,发出了巨大的动静。
  整个教室由于太安静,也就显得特别大声。
  原本不管是谁走进来都像看不到一样,挺直着脊背靠在桌子那看书的宗近云雀终于从书中抬起头,视线在教室里扫了一圈。
  沢田纲吉从被自己撞歪和倒下的椅子中爬起来,由于疼痛动作慢了些。
  一些文具也被这样的冲击掉了一地,他缓过来点伸手去捡。
  摔都摔了,要是赶紧收拾好东西坐好。
  说不定就被放过了呢?
  其实这种想法都还没浮现到表意识,他就感觉到有人走到了自己身后。
  沢田纲吉抱着不祥的预感回头。
  果然看到身后站着的人是整个班级如此安静的根源。
  比起噫,是不是要被打了TvT我吵到他了吗!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大家午休的!!这些想法出现得更早的是,因被刺猬耳钉反照出现光亮映进眼中而冒出的答案。
  嗷,是这位云雀。
  知道这个干嘛!
  还是要救命啊啊啊啊
  TvT!
  全班的视线都汇聚在这里。
  在宗近云雀走到沢田纲吉的附近,原本说宗近云雀没什么好怕的黑川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笹川京子也面露担忧的起身。
  看起来要是发生什么会来阻拦。
  宗近云雀看着看见自己后动作慢半拍抱住头瑟瑟发抖的沢田纲吉,对方手中还捏着刚刚捡起来的文具。
  他不易察觉的蹙眉。
  确实还太弱了,比起他记忆里那强大到仿佛无法撼动他地位的那个人不一样。
  不过就是这样的家伙打败了六道骸。
  非常有成长的价值。
  虽说随时可能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他不一定能够看得到,但是如果沢田纲吉彻底成长起来,那么跟他记忆中的那位,也不会相差太远吧。
  想着,宗近云雀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的把沢田纲吉提了起来。
  这样的互动让褐发的小少年更加害怕了,甚至直接发出了噫!的声音。
  简直像只被捏住了后颈的小动物。
  随后他就被塞进了被轻松扯齐的座椅里。
  宗近云雀弯下腰捡起最后掉在地上的橡皮放在沢田纲吉的桌面上,低头朝战战兢兢抬头看过来的沢田纲吉轻声说。
  再有下次,咬杀你哦。
  沢田纲吉当场变成石像。
  这天下午,在宗近云雀的威胁下,沢田纲吉在教室里的行走再也没出过错。
  第120章 第 120 章
  而这神奇的效果甚至一直延续到了第二天。
  阿纲, 如果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里包恩站在沢田纲吉的枕头边上,看床上的人完全没有反应, 凑近幽幽的恶魔低语。
  云雀跟你同班。
  不要!沢田纲吉垂死病中惊坐起, 什么?迟到?几点了!
  他慌张的四处张望打算找时钟,却瞥见窗外蒙蒙亮的天空, 再一看书桌上的闹钟, 顿时抓狂:这不是还六点半吗,Reborn!!
  我只是试一试,没想到真的有用啊。里包恩刻意用那故意卖萌的声线,软软糯糯的道。
  不要故意扮可爱!
  列恩的枪口不知什么之后指向床上的沢田纲吉,里包恩心情不错, 顺从的回到平常的语调:既然醒了就给我起床, 蠢纲。
  自从里包恩出现后就经常被压迫, 面对列恩的枪口沢田纲吉都已经习惯了。
  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啊。
  虽说还是有点小怂, 沢田纲吉从床上爬起来, 倒也不觉得很困倦。
  沢田纲吉:= =。
  人在睡梦中被吓清醒之后,很少能够找回睡意。
  里包恩是大魔王。
  自然,他也就只能在心里腹诽。
  你忘了昨天检查风纪被拦下了?里包恩从床上跳到地上,手指向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的全身镜, 回头看向沢田纲吉说道, 今天你得自己将校服穿戴好, 不能让奈奈帮忙。
  沢田纲吉企图理解。
  沢田纲吉不能理解。
  哈??
  他自己穿肯定是没问题的,沢田奈奈做的也就是帮他整理一下打歪的了领带。
  是的,问题就在他的领带实在是打不完美啊。
  谁不会穿校服啊摔!
  一名合格的黑手党boss怎么能不会打领带呢,那可是非常失风度的事。一眼就看出沢田纲吉在想什么,里包恩用你怎么可以做不到, 做不到就学的眼神谴责沢田纲吉。
  我教你,所以今天早上要把打领带打好哦~
  他还故意用类似云雀恭弥说咬杀时候的尾语。
  Mafia为什么要自己打领带啊,不能找人吗!还有不要学云雀学长说话嗷!都是Mafia了为什么还要风度?!
  要吐槽的地方多了去了,沢田纲吉说着的时候超直感就察觉到了威胁。但奈何身体反应跟不上,他只稍稍移动了一点距离,也没有躲过里包恩跳起来的飞踢。
  他捂住脑袋,双目含泪。
  昨天摔的那下他都没疼哭,可见里包恩究竟有多可怕。
  在里包恩的恐怖威胁下,沢田纲吉老老实实的去浴室洗漱回来花好几个小时跟里包恩学打领带。
  其过程尤其惨烈,一度让里包恩想放个炸弹在旁边进行威胁式教学。
  他脸色越来越阴沉。
  沢田纲吉含泪打着第四十一次重打的动作,手指都打痛了。
  他错了,他不该,明明里包恩比云雀学长可怕多了,为什么他不敢反抗云雀学长,而敢跟里包恩顶嘴呢?
  也都不是第一次了TvT。
  于是今天去上学的时候,沢田纲吉一度在看到校门口的宗近云雀时,有种遇到亲切的人的感觉,热泪盈眶。
  沢田纲吉校服穿得尤其整洁:衬衫的半立领的弧度,领带的结与垂向完美;长裤没有皱,更没有裤腿一只压在鞋子里,一只盖住半个鞋子。
  他毫无停顿的通过了风纪检查。
  平生头次如此自信的走进校门口,更感动了。
  回到了班级之后,早读时间到,平时在班上偶尔也会坐没坐相,甚至趴在桌子上的沢田纲吉今天仿佛悬梁刺股,脊背挺得笔直,这姿势距离课桌标准姿势也就只差一点点而已。
  错付了,酷刑根本没结束!
  这种总觉得背后就像有教导主任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TvT。
  他早上为什么会觉得云雀学长和蔼可亲,明明他跟里包恩两个都很可怕!!
  是魔鬼!
  沢田纲吉目光落在讲台上带早读的学习委员,他敢打包票,自己绝对看到了对方脸上的冷汗与微微颤抖的手。
  二年A班今日朗读声格外响亮。
  假如早读拥有评分,那他们班今天绝对是全校第一。
  宗近云雀表面上心无旁骛的坐在最后看书,时不时也有观察班级上的学生状态,尤其是沢田纲吉的上课状态。
  昨天里包恩找他做交易所说的方式,他是不觉得这么做会有什么用。
  但只是到沢田纲吉的班上坐坐,就能够换到彭格列帮他调查,这波不亏。
  在时间进行到第二节课,宗近云雀就悄然站起身离开教室,唯一注意到他动静,站在讲台上的国文老师不动声色的往脑袋上抹了把汗。
  这位终于走了
  今天全体学校社团代表要到学生会室开会。
  主题是社团活动经费。
  届时会议将在第二节下课到第三节课的课间开启,顺利的话不影响第三堂课,如果遇到了些难题或者摩擦,就会占用一部分的课堂时间。
  每个部门只能派一名代表及一名副代表前往。
  宗近云雀这时离开教室是在教室里待久了,想去天台透口气。
  他能容忍被人包围,不代表他喜欢。
  再说他在班上的时候,大部分人连座位都不敢离,更别提扎堆在一块聊天。
  当然这也不是所有人。
  比如狱寺隼人一下早读就过来威胁他,话语里的意思差不多是上次在医院是他大意了不算,这次打一场定胜负,宗近云雀输了就离开这个教室。
  把整个教室的人吓一跳,用看勇士的眼神去看狱寺隼人。
  被这么挑衅宗近云雀倒有些好笑。
  他面上没什么神情,却足够让人胆小的人自己吓自己受到惊吓,丹凤眼看向狱寺隼人,最终还是没有把如果你输了呢?这种话说出口。
  毕竟他自己是没可能输的。
  要是把狱寺隼人真的赶出学校也不好。
  不说话直接动手让眼前这人知道天高地厚也是个好选择,只不过宗近云雀的手才刚细微的动了动,连浮萍拐都还没拿出来,站在自己书桌旁边的狱寺隼人就被沢田纲吉捂住嘴往后拉去。
  山本同学,拜托你了!
  喔!山本武拖着人应得阳光。
  其实有点勉强。
  你个棒球混蛋,放开我!
  小狮子眼见人控制住,跑到宗近云雀的面前来疯狂鞠躬道歉。
  这90度鞠躬道歉的姿势怎么那么娴熟。
  难道说经常被欺负吗?
  那过于遥远的记忆不太好探索,不过好像确实如此。
  宗近云雀用几乎听不清音量的轻哼一声,移回视线落到书本的文字上,也就代表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沢田纲吉闭目鞠着躬,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看他,在看到这样的反应后,动作很轻的抚上胸口松气,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
  之后班上又恢复了寂静,大家就算是课间,也都在认真学习。
  宗近云雀坐在位置上,觉得这种威慑力有些过了。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云雀恭弥去上课的时候从来不固定教室,而是如同微服私访般的随机去。
  所以在达到那位小婴儿想要的效果后,宗近云雀觉得自己除了必要或是趣味,应该都不会再踏进二年A班的教室,只有那套课桌还会放在那。
  走上天台,宗近云雀刚开门就跟待在天台上的云雀恭弥对上视线。
  天台很安静。
  窝在云雀恭弥肩膀上睡觉的云豆醒来,探起脑袋左右瞧。没等它飞起来或是有其他动作,就被自家主人握住了小身躯,在走动间被放到了宗近云雀的头顶。
  云雀恭弥什么都没说,跟宗近云雀擦肩而过。
  云豆小脚丫纠缠着发丝,在它动弹的时候有细微的触感。它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安心的微眯眼窝好了,仿佛变了个窝对它来说没什么影响。
  宗近云雀:
  合理怀疑,绝对是因为自己没有被云豆踩过头顶,云雀恭弥才放上去的。
  不然,他分明在察觉到云雀恭弥的意图后,准备接云豆的手都抬起来了,却被云雀恭弥无视掉,在路过的时候把云豆放到自己头顶。
  但是说把云豆从头上拿下来吧
  宗近云雀看着云雀恭弥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口,头顶着云豆走到天台边缘刚才云雀恭弥站着的位置吹风。
  谁忍心动这个小可爱啊。
  今天宗近云雀只穿了白衬衫,胸口的口袋细微的动了动。
  终于等到没有人,却又有小伙伴的时候。
  小纸人狂喜。
  连忙从口袋里探出头来。
  但它忽略了自己极轻的体重,在刮着勉强能称得上狂风的天台,它才刚探出来,就差点整张纸片被风的那无数小手抓着带走。
  要不是宗近云雀向来对细微的动静感知明显,察觉到它的动静,在它抓不住之前伸手拉住了它。
  这会就要在天上与风共舞了。
  小纸人慌张的在头顶飚出三滴冷汗,在宗近云雀的掩护下自觉回到口袋里,生怕动作慢上点就被风吹走了。
  看它这样子,估计是不会再随便跑出来了。
  本来还打算换个位置让两个小家伙玩一玩的宗近云雀低头拉开口袋,看小纸人怎么都不愿意再探头,反倒紧紧贴着口袋的边缘,致力于突出一个怂字,就没有强求。
  他迎着风,享受着短暂的安静与清新的空气。
  云豆在他头顶,这时他两神情无比相似。
  放空思维时,时间流逝的速度总是不可控的。等宗近云雀睁开双眼,不远处通往天台的门打开,打扮严谨飞机头的风纪委员,在看到宗近云雀后说道:委员长,会议要开始了。
  自从宗近云雀到达这个世界并出现在其他人的眼前之后。
  为了区别他们两人,委员长这个称呼基本上成为云雀恭弥专用,而宗近云雀沿用的是风纪委员们在不正经场合比如私下时所用的云雀桑。
  分明马上有会议,云雀恭弥怎么都不会在事关学校的事情上出差错,不太可能是忘了。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性。
  也就是在对方将云豆递给他时候,宗近云雀就有所感知的猜测:
  云雀恭弥不知是觉得有意思,还是有什么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在宗近云雀上来之后,就去了二年A班的教室。
  进班级总不能带着云豆。
  那么作为交换,现在他就要代替云雀恭弥去参加学生会的会议。
  宗近云雀朝风纪委员走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