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的医生是不是真的行?医院这么偏僻冷清,你该不会是故意整我的吧?”看看三面环山,人烟稀少冷清的医院,舒震楠果断掏出手机,拨通了林致远的电话。要不是林致远那家伙硬是把他从办公室里拖出来,并直接塞进了他事先安排好的出租车里,他绝对不会跑到这么一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破医院来看病,何况他觉得自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而对于舒震楠劈头盖脸的这一大顿质疑,电话那端的林致远显然很不满,没好气地回道:“我说舒大少爷,你怎么这么难伺候?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要低调,要机密,要这个那个的,不找偏僻一点的医院,那你还不如直接拿个大喇叭满世界地宣传去!”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舒震楠被噎了个半死,只能不耐烦地顶了两声。可拿着挂号独自一人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四处乱转,心里愈是窝火难平。
“肛肠科,肛肠科?特么的怎么这么难找?”
偏偏这时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白色的身影,像幽灵一般的突然横在了舒震楠的眼前。舒震楠闪躲不及,跟那个白色身影撞了个满怀,本就心情很不美好的舒震楠登时跳了脚。一边用手指使劲掸着胸前不小心沾上地一丁丁透明液体,一边没形象地又吼又叫。
“你没长眼睛啊?眼睛不好就别出来乱晃,害死自己事小,连累别人你赔得起吗?”
静谧的气氛瞬间被破坏殆尽,舒震楠制造出来的动静,立马被大厅空旷的设计壮大了好几倍。连电话那端的林致远耳朵都被震得嗡嗡响,禁不住语带嫌弃地问道:“你又怎么了?”
“没事,被个不长眼的变态大妈撞了一下,差点泼我一身脏水。”
“你现在是去看医生,嘴巴别太毒,小心遭报应。”
闻言,身穿白大褂,手握保温杯,由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话的‘变态大妈’,蓦然推了推鼻梁上那副夸张老气的黑色大眼睛框,毫无波澜的眼眸中寒光乍现。
“报应你妹!”无视还被自己挡在原地的白色身影,舒震楠颇有些嚣张地直接大步走开。
对方似乎也并未打算跟他计较,径直走了几步,一拐弯,消失地无声无息。
“肛肠科,肛肠科……诶!我找到了,肛肠科,没错!”
“那我挂了,你好好看医生吧!”
“喂喂!这个混蛋,我话还没说完呢。”
不爽地把手机塞回口袋里,找到挂号单上对应的诊室,舒震楠连门都没敲,迅速推门而入。但下一秒,他便退了出来。抬头认真看了看门口上方挂着的号码标牌,眉头微微一蹙,迟疑中还是再次走进了诊室。只不过,与他先前看到地一样,诊室里依然只有一个人,一个大妈模样的人,并且没有半点反应。
沉默片刻,舒震楠纠结着开了口,“那个……欧巴桑,医生呢?”
早在舒震楠进门地刹那,安坐于办公桌前的于黛南就已经用眼角的余光认出了来人正是刚才撞到自己,还把自己臭骂了一顿的奇葩男。于是,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冷漠地反问道:“你是苏真男?”嗬,瞧瞧这个名字,果然是个奇葩。
“你是医生?!”舒震楠的音量当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真不是他大惊小怪,他哪里会想到像肛肠科这么隐晦的科室,专家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变态大妈似的女人。
于黛南似是习以为常,冷声询问道:“哪里不舒服?”简单的一句问话,坐实了她是医生更是专家的事实。
“你真的是医生?!”舒震楠还在惊讶,一时半会的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你到底要不要看?后面还有好几个病人在等着呢,你如果不看的话,那慢走不送!”于黛南抬起头,一脸不悦的皱紧了眉头。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样给病人看病的吗?”见状,舒震楠气不打一处来。他舒大少爷都没挑刺呢,这个变态欧巴桑居然敢这么蔑视他。况且,她这个态度哪里是医生的态度?专家了不起啊?要不是心理变态,一个女人能当肛肠科的专家吗?
“你哪里不舒服?”于黛南冷声重复,丝毫没把舒震楠地怨愤放在眼里。
“你不是专家吗?连我哪里不舒服都不知道吗?”舒震楠气不过地故意作对,说着,一屁股坐了下来。却立马有些后悔地动了动眉头,他好像……坐得太用力了。
细心察觉到舒震楠坐下时地面部表情明显有恙,于黛南凉凉一笑,说道:“痔疮发作,但还不太严重。”就这种奇葩性格,痔疮不发作才怪了。
“谁说是痔疮了?我不过就是……有点痛有点痒而已。”舒震楠微愣,这变态欧巴桑真有这么神?嘴上却仍在死撑,他明明只是有一丁丁不舒服,谁说他长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把裤子脱了,到床上趴着去。”于黛南懒得费话,说完,起身做准备。
“你想干什么?!”舒震楠心中一警,一脸防备地瞪着于黛南。
“不给你检查一下,我怎么确诊?你屁股又没长在脸上,光看你的脸能看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于黛南斜都没斜舒震楠一眼,语气更是凉薄到了极点。很好,来找她这个专家看病,还敢对她这么大不敬,她一定会认真仔细地好好帮他检查检查。
舒震楠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踌躇片刻,终归还是趴到了病床上去。
于黛南戴好医用手套转回身,见趴在病床上的舒震楠身体僵硬地像具死尸一样,嘴角幽幽一扬,果断干脆地命令道:“裤子脱了,屁股厥起来。”说完,还很不耐烦地又催促了两句,“麻烦你动作快点,你后面还有病人在等着呢!”
舒震楠憋屈地险些呕出两口老血,拳头握了松,松了紧。最后,赌气似地裤子一脱,屁股一厥,算是彻底豁出去了。紧接着,他便后悔了。
凉凉的、怪异的翻扒触感,惊得他登时本能一紧,差点摔下床去。
“放松,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检查?放松一点!”于黛南故作不悦地皱起眉头,声音冰冷无情。算这奇葩走运,要不是今天她的助理护士家里有事临时提前下班,她绝对会让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