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个蜡皮脸说的都是真的,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那我岂不是只有两天可以活了。
想到这儿,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
我慌了大概几分钟的时间,忽然就想起来,那天蜡皮脸离开之前,跟我说过,只要我在头七之前就找他,就还有救。
想到这儿,我就伸手往身上摸去。
可是我的口袋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的脑门子上一下子就见了汗了,难道那张纸条我给弄丢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脑子里火花一闪,忽然就想起来,那东西我给随口扔在床头上了。
一想到,要想拿到纸条,我还得回到那间可怖的屋子里,我心里就怦怦直跳。
其实在我内心,对那间房子已经有了很大的抵触情绪。
可是现在,我没有别的选择。眼下能救我命的,可能就只有那个蜡皮脸了。
于是我跟司机说了我家的地址,让他抓紧赶过去。
等再次回到出租屋的门口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望着我先前住的那栋房子,我坐在车上半天都没动弹,心里一个劲儿的打哆嗦。
此刻,房子里黑漆漆的,一点儿亮光都没有。
可我明明记得,我当时出去的时候,根本就没来得及关灯。
那这里的灯是谁关的呢。
想到这儿,我的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那个死了的女人的脸来。
难道她被我甩下之后,又回来了?
我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有点儿不敢进去了。
待了半天,司机先我忍不住了,“我说哥们,你到底下不下车,兄弟我还赶着回家睡觉呢。”
我知道这次不进也得进了,于是掏出三张百元大钞来,塞给司机,“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千万别走。”
司机伸手过来要接。
临递给他的时候,我多了个心眼,把那三张钞票一撕两半截,把其中一半儿递到他手里,“你要在这儿等着,我出来就把这一半儿给你,说到做到。你要是走了,咱连就一拍两散,这钱谁都捞不着。”
那司机看了我一眼,眼里都要喷出火来了。
看样子,他对我算是恨急眼了。
不过我这么干也是出于无奈,他要是真跑了,我出来找不到人。就凭我的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一个女鬼,到时候还得让她缠上。
我实在是怕极了那种背上趴着一个人的感觉了。
我攥着三张半截的钞票,硬着头皮往屋子里进。
没进来的时候,我心说豁出去了,不就是一个女鬼吗,老子学医那会儿,死人我都解剖过,何况是一个女鬼,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进来之后才发现,满不是那么回事。
那种恐惧是发自内心的,不是说用理智可以压制得住的。
屋子里黑漆漆的,我只能摸黑钻到里面。
借着手机荧光屏上微弱的灯光,我第一时间就朝着开关那个地方摸了过去。
虽然我心里清楚,这次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拿到那张纸条。
可是我实在不敢在这种漆黑的氛围下,一个人走到卧室去。
所以我想先开灯,这样万一屋子里有什么东西,我也好第一时间发现。
我把手按在开关上,准备迎接刺眼的灯光。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电灯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亮起来,而是开始忽闪起来。
期间还伴随着刺刺拉拉的声音,感觉像是哪个地方接触不良。
电灯一闪,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那种一亮一灭的情况,比一团漆黑还要吓人。
我趁着灯光闪亮的瞬间,朝着房间里快速的扫了一眼,我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生怕在哪个角落里会出现那个女人的影子。
不过好在是虚惊一场,什么都没看到。
但是电灯闪烁的那种状态也没持续多久,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工夫,我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电灯彻底的熄灭了。
随着电灯熄灭,屋子里随后就陷入到了一片漆黑里面。
我心里清楚,就算电灯不能用,我也得照样往里走。于是我咽了口吐沫,继续往卧室里摸索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我就听到手机发出滴答一声。
我瞭了一眼,是电量报警,手机已经没有多少电了。
我心里骂了一声,索性关上了手机,摸黑往里走。
这地方我已经住了快一年了,就算没有灯,我也能摸进去。
我战战兢兢地走到卧室门口,推开了那扇门,就听到一声长长的吱纽一声。
那一声响,好像一把锯子一样拉在我心上,拉得我浑身麻森森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
以前我还从来没注意过,卧室的门打开的时候,声音会这么吓人。
卧室里也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我抽了抽鼻子,隐约闻到了一股子怪味。
这个味道有点儿熟悉,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
不过这会儿不是研究这个味道的时候,我一边朝床头摸索过去,一边顺手按在墙上的开关上。
我心里默默祈祷着,最好卧室里的灯是好的,还能亮起来。
可是我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在我把手按在墙上的一瞬间,一下子就按在了一只人手上。
那只手冰凉彻骨,感觉就不像是活人的。
这是谁的手,是活人的还是死人的!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就麻了,浑身的血好像都停止不流了。
在黑暗里面摸到一只死人手,那种感觉绝对不是用恐怖就可以来形容的。
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个更吓人的事情了。
一瞬间,我觉得我整个人给炸了,妈呀一声就摔了出去。
我脚下一软,人一下子就磕在了床头上,就听到砰的一声,我的脑袋里面顿时就嗡嗡的响成了一片,差一点儿就晕死了过去。
不过就在我摔倒的瞬间,我的手下意识地按在了床头柜上,一下子就摸到了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那就是我要找的东西!
我本能地一把把那东西塞进了口袋,然后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我想起刚才在墙上摸到了那只人手,心里面怦怦直跳,就觉得一口气噎在了嗓子里,差点就给我噎得背过气去。
我下意识地重新打亮了手机,伸手就朝开关那边照了过去。
手机屏的荧光很弱,只能照出一个大概的轮廓。
我顺着微弱的光扫过去,只看了一眼,我就感觉自己吓得魂儿都飞了。
就在我对面不断的墙壁上,贴墙站着一个人。
那个人的那张脸,我实在是太熟悉了,是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