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颤抖着指尖打字:你在哪儿
  消息刚发出去,身后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哥。
  祁野咧嘴笑,样子又乖又痞。
  顾流寒转过身,看到人的一瞬间,他呆愣在了原地。
  随后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地掉,顺着俊美的脸颊滑落,滴在手机屏幕上。
  祁野的笑僵住了,他心头一窒,走过去一把将顾流寒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人揉碎。
  哥,对不起,我不该开这种玩笑,我是看你都一天不理我了,我想让你心疼心疼我。
  他声音有些哽咽,但顾流寒还是那副呆愣的样子,眼角挂着泪。
  祁野心疼得厉害,低头用舌头舔去他的泪珠,细细密密地吻着那张苍白的脸,嘴里不断地道歉:
  对不起哥,都是我的错。你别这样好吗?
  他牵起顾流寒的手放在心口:我这里好疼,好难受,要喘不过气了。
  顾流寒总算是有了点反应,他红着眼眶嗓音难过:我以为,你真的出事了
  祁野爱怜地抚着他的脸颊:哥,我没事,只是进门的时候被一辆自相车给撞了下,问题不大。
  伤到哪儿了吗?顾流寒抬眸看他,眼里还有未褪的泪光。
  祁野看着他这幅模样,又一把将人紧抱在怀里:
  嗯,伤到了,膝盖都擦破皮了,所以我是病人,要哥哄哄才能好。
  顾流寒蹲下身想撩起祁野的裤子看看伤口,却被一把扶住。
  先回家,外面太冷了。
  祁野见顾流寒穿得那么单薄,直接敞开自己的大棉衣,把人揽进来裹着。
  两人就用这种奇怪的方式走回了家。
  屋里没开灯,两人每晚回来后都会先在沙发上做练习,所以养成了不开灯的习惯。
  索性的是今晚月光很好,能很清楚地看清对方。
  顾流寒蹲在祁野的腿边,想撩起他裤子看看伤得怎么样,却因为裤子太厚卷不起来。
  脱了。他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祁野打趣他:哥,就这么急不可耐?
  顾流寒一个冷眼横过去,祁野当即就乖了。
  左右今天这事是他不对,还把人惹哭了,所以他要乖点。
  顾流寒拿来药箱,看着那擦破皮红起来的地方,还有周围青紫的一大片,他眼神顿时就软了,心疼得不行。
  这可是他的阿野,哪里碰坏了一点,就是在他心头插刀子。
  顾流寒睫毛颤了颤,忍不住红了眼眶。
  疼吗?他柔声问。
  祁野一双灵动的小鹿眼亮得很,直勾勾地看着他:疼,好疼,哥快亲亲它。
  顾流寒抬头就对上一双透着狡黠的眼,每次打坏主意的时候会尤为得亮。
  不亲。他意识到自己被祁野耍了。
  祁野:没有哥亲亲,那好疼啊,疼死了。
  顾流寒不理会他的装模作样,开始上药,不过却有意放柔了动作,很仔细地注意不弄疼他。
  完事后,祁野要穿上裤子,顾流寒扒着他的手:先别,会把药蹭掉。
  祁野眯了眯眼,忽然勾起一个痞笑:好啊,正好方便给哥做练习。
  他说着便伸出手握住顾流寒的手,十指交扣,亲密又暧昧。
  灼热的触感从手心传来,牵动着心跳缓缓加快,顾流寒耳垂开始泛红。
  他想要缩回手,刚一动弹,却反被死死按住。
  哥揉揉,我就不疼了。祁野另一只手轻挑起顾流寒的下巴。
  他越来越喜欢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看着顾流寒的表情。
  那种羞耻却又禁不住挑逗地脸红、舒服却又倔强地咬牙假装正经的样子,很多时候能把他迷疯。
  祁野手一拉,两人便倒在了沙发上。
  嘶祁野忽然倒抽一口冷气,脸色煞白一片,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顾流寒慌忙起身:怎么了?哪里疼?
  祁野拧着眉头,撩开了衬衫的衣摆,顾流寒赶忙去开了旁边的一盏小灯。
  周围霎时亮了起来,他能看见祁野的腹部,有一片青紫色的痕迹,狰狞得可怖。
  顾流寒顿时就怔住了,他拿手去碰了碰,指尖每次触及,祁野都会忍不住地皱眉。
  哥,我没骗你,是真的疼。他嗓音嘶哑得厉害,明显是疼得,语气也软乎乎的有些屋里。
  顾流寒慢慢红了眼眶,心头漫起一股酸涩。
  这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一直忍着不说,还油嘴滑舌地跟他打哈哈。
  弄得他以为祁野是在装,就想装可怜讨两个亲亲。
  顾流寒鼻子一酸,目光落到那片青紫上,心疼得不行。
  祁野无奈地叹了口气,捧着他的脸:哥,我没事,真的没事,要不,你亲亲我?哄哄我?
  他小孩子一般讨要着礼物。
  顾流寒没说话,只是搂着祁野的脖颈吻了上去,动作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两人缠绵地吻在一起,唇舌交缠,极致的色气和暧昧,祁野还想有下一步动作,但被顾流寒制止了。
  今天不行,他红着脸,说话微喘,明天去做个检查,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祁野苦笑了下,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顾流寒正要起身离开,祁野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拉住他胳膊,将人扯了回来。
  哥,别不高兴了,我藏的东西过两天就给你看,好不好。祁野软着嗓子,扯着他袖子讨好地哄着。
  他向来不喜欢把矛盾留着,有问题当天就解决。他也不希望顾流寒心头怀着一根刺,夜晚辗转难眠。
  屋内寂静了片刻,顾流寒最终点了头:好。
  祁野咧开一个笑,眨着眼睛的样子有些乖巧:那,哥晚安。
  晚安。
  直到听到顾流寒房间的门关上,看见他房间的灯亮起,祁野才回自己的屋。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日程,马上就要到顾流寒的生日了。
  打开购物软件,祁野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加购了一些生日那天会用到的东西。
  还有第一次顾流寒可能不太会,所以他得提前选好片子然后下载备着,到时候一边看一边嗯,也是极好的。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放不放的出来随缘吧,这脖子以下啥也没有!审核能不能长点眼睛?!啥也没有还一直锁,我累了,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要我改文还要我补齐字数
  不出意外下章会写到顾美人生日,他们终于那啥了QWQ
  LSP认为,确定关系后,才是光明正大耍流氓的开始,嘿嘿嘿OWO给宝子们发福利
  作者有话要说:求审核仔细看好咩,脖子以下的啥也没有!难道受伤了还不能撩起衣服上药?!离谱给离谱他妈开门,离谱到家了,放不放的出来随缘吧,我累了
  第七十七章
  终于到了顾流寒生日这天。
  祁野本打算早早地处理完公司的事儿,然后回家提前布置好一切等顾流寒回来,但却突然接到通知,凌媚霜要见他。
  几天前他就按照凌媚霜名片上的联系方式找了过去,并提交了一份自己公司的项目策划,那边说是看完了给答复。
  刚好就挑了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
  祁野看着办公桌上的毛绒熊,给凌媚霜的助理回信:明天行吗?今天我有很重要的事。
  助理:我们老板今天下午要飞法国,最近一个月都不在国内,你赶紧过来吧。
  对方直接堵死了他要讨价还价这条路,祁野有点烦躁,剥了一颗棒棒糖塞进嘴里叼着。
  如果失去这次跟金相集团合作的机会,对公司造成的损伤将是极大的。衡量了下,祁野最终还是抓起外套出门了。
  毕竟公司不是他一个人的公司,他不能那么自私。
  开着车很快便来到了同凌媚霜约定的地方,那是一家高端格调的咖啡厅,装潢十分雅致。
  祁野刚走进去,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冷艳美人。
  凌媚霜抬手把墨镜往下扒了扒,看清祁野后优雅地朝他招了招手。
  坐吧小孩儿。她今天的口红十分深,把她整个人的气场衬托得十分强大。
  祁野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姐姐找我是项目的事儿有结果了吗?
  凌媚霜摘下墨镜往桌上一放,举手投足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高贵:嗯。除了那个,还有就是让你也出出气。
  她说着,慢悠悠地拍了拍手,一个服务员装扮的人便很快地来到了桌旁。
  虽然他低着头,但祁野一眼就认出,这个服务员就是梁元。
  眉心很轻地跳了下,祁野唇角勾笑:姐姐这是什么意思?
  凌媚霜往座椅后一靠:查了下,他想抢你男人,今天你想怎么收拾他都行,姐给你兜着。
  听到这话,梁元顿时脸色煞白。
  自从几天前凌媚霜撞见梁元的告白现场两人撕破脸皮后,梁家就开始走上了背运。
  先是公司出事,几家往常一直合作的公司忽然宣布中止合作项目,然后公司股票开始大跌,现在已经濒临破产。
  然后他是同的消息在圈子里被传开,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这个时代性取向自由,但坏就坏在他是同还骗婚,最关键的是,他骗的人是凌媚霜。
  这女人一贯心狠手辣,办事儿雷厉风行,谁也不敢开罪。
  更何况梁元做的事儿本来就被人不耻。于是几乎是所有人都开始排挤梁元,他这几天走到哪儿都有人骂。
  回家梁父更是被他气得不亲,两家多年的交情,被他毁在一夕,老爷子直接气进了医院。
  梁元被逼得没有办法,只能负荆请罪来跟凌媚霜认错。
  但凌媚霜又是个极其有个性的女人,她从来不吃回头草,凡是得罪了她的人,绝不原谅。
  不过对梁元,凌媚霜却故意端着,承诺给他,如果能让自己消气,那就原谅他。
  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幕,梁元被迫公开扮服务生,被所有人嘲笑,却也只能忍着。
  祁野扫了一眼梁元丧家犬一般的模样,笑了声:姐,谢谢。不过不用了。
  为什么?凌媚霜慵懒地瞥了他一眼。
  祁野:他这幅样子,已经很让人解气了。况且,我的男人对他根本不屑一顾,我又何必去计较。
  主要还是顾流寒对梁元的态度,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今天他也没时间跟梁元去耗。
  凌媚霜勾唇一笑:行,小孩儿倒挺豁达的。
  不过她就不是那么心胸宽大的人了,睚眦必报她的标签。
  你,给我去门口站着,凌媚霜下巴一抬,对梁元示意道,记得对客人说欢迎光临。
  梁元袖子底下的手死死攥成拳头,脸色难看至极。
  这家咖啡厅是金相集团名下的产业,来往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凌媚霜这么做,就是要公开羞辱他,让所有人都看他的笑话。
  赶紧去啊。凌厉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梁元忍着心头的憋屈,木偶一般提步向前,很快餐厅里就响起了人们细细密密的嘲笑声。
  祁野的心思却不在这里,他不停地看表,等会儿还要去商场挑给顾流寒的礼物,怕晚了就来不及了。
  他这细小的动作被凌媚霜敏锐地捕捉到了:有急事?
  祁野一怔,随即笑了,也不瞒她:今天我爱人过生日,我着急去给他挑礼物。
  凌媚霜:没提前准备?
  祁野垂眸:准备了别的,但总觉得不太够。
  凌媚霜笑:我在附近有个朋友开了家手工店,你要不自己去做一个?哦,对了,项目的事儿你别担心,姐给你看了,很不错,有潜力。
  她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过去:合同。回去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祁野没料到这过程竟然如此简单,有点惊喜。
  这姐姐真是个爽快人,对他胃口。
  好,谢谢姐姐。那我就先走了。
  两人互相告别后,祁野出了咖啡厅,按照凌媚霜给的地址,他在一个有点偏的地方找到了那家店。
  听说是凌媚霜介绍来的,店主很热情地接待了他,亲自下场教他做东西。
  祁野思考了下,他想做一条手工项链,拴着一颗嵌着红豆的玲珑骰子。
  玲珑骰子安红豆。
  这是最好的告白礼物。
  他想要告诉顾流寒,相思已入骨,以后再也不用那么不安,那么敏感和患得患失。
  等从手工店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满天飞雪,风刮得脸生疼。
  祁野着急忙慌地赶去公司拿毛绒熊,再开车赶回家,但因为雪大路滑还堵着,在路上浪费了不少时间,等到家时,顾流寒已经坐在屋里了。
  他有点失落,本来还想装扮一下房间,挂上星空灯还有气球的给顾流寒一个惊喜的,现在什么都没了。
  去哪儿了?顾流寒放下手里的杯子,走过去将祁野冻得通红的手握在掌心里揉着。
  温柔的语气,却让祁野红了眼眶。
  本该很好的一个生日,都让他给毁了。
  顾流寒温热的手抚上他的脸:怎么了?
  祁野不说话,却是一把扑进了他的怀里。
  屋内一阵沉默,顾流寒有点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不过小孩儿这样子像是受了委屈,他便抬手轻轻抚着祁野的背。
  等情绪缓和了些后,祁野瓮声瓮气地开口:
  哥,生日快乐。
  他原本计划好的,是在星空灯下吃着蛋糕,把项链挂在顾流寒脖子上气氛正好时,他刚好说出这句话,再顺势告白的。
  但现在只能这样干巴巴的说这句祝福,祁野有点难受。
  顾流寒却是怔了一下,随后很轻地勾起一个笑,把人稍稍推开了点,捧着祁野冻得透红的小脸:好。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祁野眨巴着眼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未消融的雪渣,样子乖得很。
  怎么不开心?顾流寒指尖拨开他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