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可以没有技术,没有手段,但是不可没有狠劲,更不能产生感情,这是我从很小的时候,暗族的长老们就这样叮嘱过,而我也是一直这么做着,坚信不疑。
父亲并不爱我,我从来就是这样认为,对于幼年,我的印象不深,可深刻的却是不愿记住的回忆,父亲老是用一种怀念,懊悔以及愤恨的眼光看我,我知道那是因为母亲,我对母亲毫无印象,只是隐约清楚,母亲是在父亲去族外生产之时,被族内的几位长老害死的,只因母亲是暗族的傀儡的族长,却有了自己的想法,长老们为防患于未然,先下手为强了。
父亲一直认为是自己的离开造成了母亲的死亡,因为他没留在她的身边,无法为她识破奸计,可万般愧疚也是枉然,母亲还是去了,就埋在灵牢之内,却也为我留下一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姐姐。
说是姐姐其实开始的时候也没怎么见过面,我大概长到3岁左右就被父亲送给了长老,说是路边捡来,看着可怜,所谓烂命一条就交给长老调教,只要有用就好,对于父亲的绝情,我并不意外,因为从来就没得到过温暖,失去自然也不难过,只是小小年纪就开始接受训练,不管皮肉还是精神,都会有些许受挫,听从父亲和长老们的命令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你是谁?”还记得我曾经被长老绑在木桩下暴晒,锻炼我的意志力时,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华衣女孩站在我的身旁问道,我知道她是谁,我曾经见到过父亲牵着她的手,软声细语的说着什么,族内大部分人在她的面前毕恭毕敬,可转过脸来,都是笑她痴傻,被人利用,就快过上和猪一样的生活,只为养肥,随即宰之,这....就是我的姐姐——暗昕,一个接替我母亲成为暗族傀儡的女孩,长老们用尽办法宠她,只为让她沉迷玩乐,从小就变成个无用之人,比起我母亲更好操控,暗昕表面上为我独尊,以自己为中心,蛮横无理又娇纵难驯,可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的精明,她是亲眼看着母亲去了的,那样的恨,她又是曾经得到母亲最多关爱的人,若是我老早与人拼命,她却依旧在隐忍,当然,这里面也有父亲的引导和保护。
“我没有名字!”我只有号码,长老们觉得起名是个麻烦的事情,像我们这些没有部族的散户都被集中在这里,年长的可以色诱,年幼的可以用来试药,修武,成为死士,当然就算成为杀手也会比族内这些有着部族的人来的低贱,要名字又有何用?
“我给你起个可好?”暗昕凑了上来,身上花油的味道让呼吸都变得困难,那么高的浓度也就是她身边那些好事的人才弄的出来,“随你。”长期的训练和压制,以及训练时长老们长久不让我们交流,我几乎就快忘记如何言语了,若她不是我的姐姐,估计我连搭理都懒得。
“叫夕,暗夕如何?”暗昕神神秘秘的笑着说道,却让我内心再也平静不了,夕...是我母亲曾经在父亲离开族内之时,给我起的名字,不管男女都叫做夕,只因父亲特别喜欢看暗族夕阳之时,那片火热的红光,母亲曾说,那炙热的红,代表着她对父亲的满满爱意。可如今这个字怕是会成为父亲心中永远的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