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女身体一阵剧烈的颤抖,她脚步不稳地后退几步摇摇欲坠,眼看就要靠在玉暖暖所在的腌菜缸上跌倒,可不知哪里来的莫大意志力令她还是最后稳住了身体。
口中似乎发出嗬嗬之声,看来潘玄朗并未点了她的哑穴。
“舌头没了也能哀嚎么?那么多喊几声,也许小暖暖听了于心不忍,自己就跑出来了哪?”
话音未落,空中划过金属光亮,渔家女的另一只手臂同样被卸掉了。
这下渔家女的意志力再坚韧也受不住剧痛摧残,她“咣当”一声跌倒在腌菜缸前。
坐着的力气也都没有了,渔家女半窝在地面奄奄一息,鲜血如惊涛骇浪喷洒,仿佛她愤怒而又无从诉说的怒火!
玉暖暖惊得傻了,她的手脚都因同样的怒火而冰冷到麻木,她用力想要拍击腌菜缸内壁,可力度竟然如此渺小,渺小到几乎发不出声音来。
她刚要压抑住这股通体之寒加大敲击力度,潘玄朗已经再次举起剑刃。
“没有双手,用眼神也能指明暖暖的所在,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潘玄朗停顿了三秒似在等待渔家女答案,可渔家女不到一秒的时间已经颤巍巍摇头。
黝黑肌肤上那对漆黑的眸子闪耀着果决的光芒,可能剧痛令她麻痹了神经,此时她除了浑身寒冷外全都麻木没了知觉。
唯一能做的,就是她知道,不能说。
渔家女为何用自己的生命保护玉暖暖?
其实她也说不上来。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说与不说,结局已经没有任何不同。
玉暖暖加重了拍击腌菜缸的力道,可比她动作更快的,是潘玄朗手中的利刃。
“一叶障目,要脑子何用?”
潘玄朗面无表情的递出刀剑,锋芒刺入右眼贯穿后脑,渔家女顷刻间闭气而亡。
至少,她最后死的一刻没有更多的痛苦了。
可玉暖暖的手掌已经遍布血迹,不知什么时候,她拍击腌菜缸的力度过大,手心早已全被内壁的不平钩破。
此刻恨意与心痛萦绕,玉暖暖已经失去了痛觉。
潘玄朗似乎听到了几声腌菜缸中传来的闷响声,他的视线刚向玉暖暖方位望过来,一道声音正好从相反方向传来。
“三皇兄,三皇兄是你吗?”
四皇子言诚的声音?
三皇兄?三皇兄不是慧王言疾吗?慧王也在这里?
玉暖暖被言诚的叫声拉回几分神志,她还在揣测之际,言诚已经奔到近前。
与此同时,潘玄朗已经化为一道白烟坐上了隐藏在树荫下的轮椅上。
玉暖暖见到言疾的轮椅,心脏与大脑同时遭到猛烈的剧震!
“呀,这是怎么了?三皇兄,发生了什么事?”
言诚显然没看到言疾方才站着的姿态,他只是紧紧盯着眼前凄惨的死尸,一脸惊恐不安。
“不过是发疯的村民袭击的可怜女人,唉,来人,把她抬下去好好安葬吧。”
听到潘玄朗方才还柔弱无骨的声音瞬间变为言疾捎带忧郁的淡然声,玉暖暖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潘玄朗和言疾竟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