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北宫俊想太多的时间,竹青已经将他引入了正厅。正厅里候着的卢家个人脸色各异,其中最为难看的就是卢雨柔了,虽然她自称没做过那些事,可是事情由一个男子当众说出来,还拿出她的贴身衣物,这卢雨柔的名声是彻底的毁了。
相比之下站在一旁的卢雨沁显得安静许多,低着头似乎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或许此刻只有她才能在心里笑的出来。
北宫俊走进来坐上上座,卢雨铿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行礼道:“末将卢雨铿参见王爷!”
北宫俊点点头开口的问道:“卢小将军从何而来?”
卢雨铿眉头微蹙,北宫俊没有让他平身,而是直接提问,看来这位宁亲王的对卢府的事很不满啊。
卢雨铿恭敬的回禀道:“回王爷,属下从军机营告假回来的。”
北宫俊哦了一声:“哦?为何告假?”
卢雨铿脸色一僵,为何告假,这还不明白么,家里发生这么大事他接到消息就立刻回来了。
卢雨铿斟酌一番开口道:“回王爷祖父年迈,父亲受伤,末将作为家中长子自然要回来主持大局。”卢雨铿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怨气。
他自然是怨的,怨这个王爷没保护好他的家人,居然被一个外来人伤了爹爹。也怨这个王爷为了一个普通的侍妾伤了他心爱的妹妹。
北宫俊,对于卢雨铿近乎于质问的语气冷笑了一下:“竹青,从都城军机营到卢家庄需要多久?”
竹青想了想回道:“回王爷,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话需要四天四夜。”
北宫俊点点头,问向卢雨铿开口道:“事发至今不过一天,卢小将军是长了翅膀么?”
卢雨铿一愣,连忙双膝跪地告罪到:“回王爷,末将……末将不是这个意思……”
北宫俊皱眉:“哦?那卢小将军是何意思?”
卢雨铿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站在一旁的卢二老爷连忙跪下请罪道:“启禀王爷,雨铿年纪小,出言多有不逊,还请王爷恕罪。他也是看到父亲受伤,亲妹受辱才一时情急出言冲撞,请王爷莫要怪罪。”
北宫俊没有回答,也没有反应。众人有些紧张起来。
只有卢雨铿知道北宫俊在等他回复。卢雨铿用袖口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再开口的时候完全没有了刚刚凌厉的气势。
“回……回王爷……末将是得知王爷将会驾临祖父的寿宴,才从军机营赶回来的。没想到……”
北宫俊挥挥手示意卢雨铿不必再说了。
北宫俊面向竹青点点头,竹青上前一步朗声道:“卢家二小姐卢雨柔,意图谋害……谋害宁亲王义妹,按北域律法,当诛九族,念在卢家对朝廷的多年来的效力,现宁亲王殿下特赦,只诛杀卢雨柔一人。尔等可有异议?”
此话一出,大殿中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尤其是卢雨柔的生母大夫人,直接两眼一黑晕倒在地,卢雨沁更是满脸震惊,她怎么也没想到那浅儿姑娘竟然是这样的身份,她难道不是宁亲王的姬妾么?若早知道她与宁亲王的关系只是兄妹,那自己又何必费尽心思除掉她?
而站在卢大夫人身边的卢雨柔更是吓得整个人都瘫软了,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着:“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啊!殿下,求殿下明察,柔儿真的没做过啊!”
卢雨铿也开口道:“求王爷明察,柔儿自幼受万千宠爱,虽然有些许任性但绝对不会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情。不能听那贱奴一派胡言啊殿下!”
与卢家大房的激动相比,卢家二房就显得淡定许多,卢二老爷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请殿下明察。”而卢二夫人和卢雨沁则完全没有说话。
卢家三房则是不置可否。平时他们都是被卢家大房欺压的对象,如今大房的人出了事,卢家三房只想做壁上观。
北宫俊心中冷笑,难怪这卢府日渐衰败,兄弟三人各怀心思,心里都希望对方死的难看,平日里的心思多半都用在后宅的勾心斗角了,哪里还有心思光耀门楣。
北宫俊开口道:“卢雨铿,如此说来,你可是有证据证明你妹妹的清白?”
卢雨铿一愣,他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相信卢雨柔怎么也不可能跟一个奴才苟且的。
见卢雨铿没开口,北宫俊又说道:“卢小将军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虽然那奴才慷慨陈词,但是也不能偏听一人言。不如这样,本王给你们一日时间来证明卢二小姐的清白,或者……找出真凶如何?”
还不等其他人开口,卢雨铿便急切的说道:“好,末将一定找出凶手为……为……”卢雨铿为了好久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宁亲王的义妹。
“启禀……启禀殿下……沁儿……沁儿倒是有一个法子,或许可以证明柔儿妹妹的清白。”卢雨沁怯生生的说着。
她刚刚做了好久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要把这个谋害的罪名彻彻底底扣在卢雨柔头上,最好就是让卢雨柔立刻去死。至于那带回来浅儿,卢雨沁有信心那浅儿必然活不成了,就算能救回来,只要卢雨柔死了,卢雨沁也可以跟浅儿说那两个车夫是被卢雨柔收买的。到时候死无对证,还不是由着她说。
卢雨柔和卢雨铿都有些意外的看着卢雨沁,卢二夫人更是偷偷扯了扯卢雨沁的衣角。似乎不想让她掺和此事。
卢雨柔和卢雨铿虽然不觉得卢雨沁会有那么好心,可是眼下他们还真的希望卢雨沁能说出什么有利的证据来。
北宫俊点点头示意卢雨沁说下去。
卢雨沁脸颊腾地一红,声若蚊蝇的说道:“那刘大说与……与柔儿妹妹曾做过露水夫妻,但是众人都知道柔儿妹妹是冰清玉洁的。所以沁儿认为,不如找嬷嬷来给柔儿妹妹验身,若柔儿妹妹尚是处子,那谣言不攻自破。”
卢雨说完之后脸埋的低低的,几乎快埋到胸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