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珏转眸淡看于他,声音轻飘:“你在嘲笑朕?”
雷御轻笑,无奈摇头,募地跪了下去。
见他忽然跪地,赫连珏倪着他,久久不语。
“臣不敢嘲笑皇上,臣还没活够。媲”
赫连珏顿时斥笑:“我倒看你像是活够了!”
“皇上,连您自己都能发现,这要去蜀沐国的理由究竟有多牵强。臣自是相信陛下对萧太妃没有恨,生母病危,陛下自然不会冷眼旁观。但陛下明知危险重重,也偏要去那蜀沐国,若只因一人,臣只能一死为警,阻拦陛下。”
听到堂堂雷御居然会以死相逼,赫连珏顿时转眸淡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好半天,才轻声道:“雷御,真是你想的太多。”
雷御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直到面前忽然出现另一封密涵,雷御先是一顿,才抬眸看了一眼赫连珏寡淡的眸光,犹豫了一下,便接过密涵。
打开之后,看了几眼,便赫然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向赫连珏:“陛下?您真的……”
赫连珏唇边陡然弯起凉薄的笑意,狭长凤眸底微光滑过,须臾,归于静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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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听说没有,西岳国王与王后的头都被砍了下来,悬挂在西岳国皇宫的宫门上,那血顺着上边滴下来,好吓人呢!原来那宫里的人现在都被囚禁了起来,一个都没放过。”
“啧啧,是有多大的仇恨,缁祁皇朝怎么不像是单纯的扩张版图,我看那皇上该不会是和西岳国有什么深仇大恨?”
“谁知道呢?不过啊,听说到西岳皇宫扫清余党的是缁祁的那位铁面将军雷御,本来皇帝是御驾亲征,可这最后的收尾,皇帝居然没到。”
“怎么可能,连人家整个西岳国都被覆灭了,皇上结果没亲自过去?你骗谁呢你?”
“是真的……”
打从颜红叶那夜在沐槿园离开后,她便有意的在大街小巷间长坐,听着外界的消息。
西岳国亡了,这消息两天前她就已经得知,这条街上都已经传遍了。
本来她是可能去沐槿园看看楼澈的动静,但自从那天后,她便没有再去找过他,不是怕,也不是防备什么。
她仅仅是想让自己静一静心,忘记那天看到楼澈喝着食盅里的血,也强逼着自己忘记那一道道劈向他们的惊雷。
她甚至没有去着手查一查关于玄机殿的事,她鸵鸟的想着,将这一些都烂在心里,烂在肚子里,直到彻底忘记。
“对了,前阵子,咱们京都郊外的官道被封了,唯一能过的山道上,听说来了一群山贼,似乎很厉害,杀人不眨眼的,我妹妹家的邻居就是在那里被杀了。”
“在天子脚下当山贼拦路抢劫还杀人,可真是胆子大呀!”
“我看那绝对是有靠山,若是没有靠山,官府怎么可能不管?!”
“八成啊,是他们山贼头子给官府送了什么好处了。”
“我看也是!”
颜红叶摆弄着手中的茶杯,听着四周的声音,渐渐失了神。
“姑娘。”荷衣见她在出神,便小心的拍了拍她的手臂:“颜姑娘,你怎么了?”
“嗯?啊?”她猛地回过神:“没什么……”
“看你都出神好久了。”荷衣无奈一笑,转身去找小二付茶钱。
那些山贼该不会是逃来的难民,因为官府还迟迟没有安排他们进城,再加上西岳国灭亡的打击,这些人开始在蜀沐国做恶当是报复?
那若是这样,到时楼澈便是想留下他们也恐怕是难了。
她昨天曾见过刚从宫里出来的安如泰,也算是问明白了情况,是皇上怕这些难民惹事,担心这些人会将蜀沐国平静的生活打乱,不敢收,便冒着得罪楼澈的危险也要派人将难民赶出去。
可见皇上根本不知道当西岳国亡了之后,蜀沐国便已经迎来了真正的危险。
如今被皇上这样一赶,恐怕不止是山贼,不久以后,那些逃来的西岳国难民若是再做出什么更疯狂的事情,那对蜀沐国来说可是更大的打击。
不由的,颜红叶转眸看向街上路过的行人,犹豫了一下,便在心里定了一个主意。
看来,明天开始她应该忙上一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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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蝶庄——
“主上……”
下午,荷衣正坐在庄中的木槿林里绣着荷包,这荷包是颜红叶说喜欢她的绣工,央求着要来了,她便想在这几天给她赶出来一个,免得每天都被这位姑娘缠着。
见楼澈不知何时来了千蝶庄,远远的一看见他,便起身,正要转身去将睡在林间石躺椅上的颜红叶叫醒,却被楼澈以眼神制止。
荷衣恭敬的俯了俯身,知趣的收拾起东西。
“主上,颜姑娘今天一早就出去闲转,见中午的太阳太烈才回来,估计是走的太累,现在已经睡了好半天了。”她小声说。
楼澈略微的腭首,倪了一眼她手里的荷包。
荷衣脸一红:“颜姑娘说是喜欢,荷衣便想绣一个送给姑娘。”
楼澈勾唇,示意她先离去,荷衣便小心的挪着步子离开木槿林,声怕传出什么吵到颜姑娘的声响,惹的主上不高兴。
满地落花,风轻轻一吹,便飞起了许多,片片落在那一袭红衣上。
楼澈静静看着睡的极为香沉的颜红叶,不由得缓步走过去,停在她一旁,轻轻的坐在石躺椅的一边。
正巧一片花瓣忽然飘到她嘴上,扰的睡梦中的人儿不舒服的动了动嘴,却也没将花瓣甩弄下去。
楼澈不由轻笑,抬起手,替她将花瓣拾开。
-----------纳兰静语----------
(越来越没有动力了……这本书估计是为了想转型而向轻松的方向去写,没有大起大落,没有大哭大虐……哎……连亲们看得似乎也不太起劲儿,纠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