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霍聿上楼以后, 白绿盎也跟着上了3楼。
没想到刚走上去, 就看到霍权宗倚在楼梯口正等着她。
男人长腿交叠,手臂自然垂下,右手搭在栏杆上,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 但是并没有点燃。
“说清楚了?”他问。
“嗯……”
“那回房间吧。”
“好。”
手被男人的大掌包裹, 他拉起她向卧室走去。
白绿盎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就几步路有什么好牵的。”
霍权宗无视她的动作, 走进卧室以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啊——”白绿盎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双腿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肢, 怕自己被摔下来, “你干嘛?”
霍权宗俯身攫住她的唇,用力咬了一下。
“啊啊啊好疼, 你发什么颠。”
“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爱我。”男人低笑,含住她的下唇轻轻舔舐, 似乎在安抚她的疼痛。
白绿盎有点不好意思,“你都听到了。”
“嗯,听到了。”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微摩挲了两下, “而且很高兴。”
白绿盎抿嘴笑了,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毕竟, 你从来都没有开口说过喜欢我。”
白绿盎愣住,思索了片刻。
自己好像真的从来都没有表达过想法和感情, 可是,强大如他, 也会感到不安吗?
白绿盎抬起头, 踮起脚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想什么呢,不喜欢怎么会愿意嫁给你呢?”
“毕竟,你跟我求婚时的情景实在像是随手拉个工具人。”霍权宗凉凉地说道。
“……”白绿盎笑嘻嘻地说,“这个工具人也不是谁能当的啊,况且我还不是跟你后来领证了,工具人的话办个婚礼一拍两散就好了嘛,当然是……爱你才跟你结婚的。”
说到最后这句的时候,白绿盎声音小了下去,毕竟这种喜欢啊,爱啊的字眼,她一直都觉得说出来有点矫情。
可是霍权宗显然被哄高兴了。
那双深沉的眸子里宛如极黑的夜,被星光点亮,然后愉快地眯起。
白绿盎很少见过他这样外露的情绪,大多时候,他即便是高兴,也不会笑成这样。
莫名感觉……有点像一只被顺毛的大金毛一样。
她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霍权宗扬了下眉尾,“笑什么?”
“我想起搞笑的事……”
“什么事?”
“说了你不许骂我。”
“嗯,你说。”
“你发誓。”
“绝对不骂你,说到做到。”
白绿盎这才放下心来,还没开口自己又笑得前仰后合,“我就是觉得你突然好像一只二狗子啊。”
说完还是怕他报复,于是转身想跑。
果然,霍权宗冷笑一声,“看来是皮痒了。”
白绿盎跑到卫生间门口,对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反锁了门。
她隔着门喊道,“我先洗澡了。”
霍权宗走过去,站在门口不紧不慢地说道:“有能耐你就别出来。”
“哼,那你要这样吓唬我的话,我只好在浴缸里睡了,你忍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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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佣人做好了早饭,白绿盎和霍权宗下楼吃饭的时候,霍聿已经在餐桌上等着了。
看到两人下来,他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愤怒,反而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白绿盎摸了摸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你笑得这么不怀好意,不会是在饭里下毒了吧。”
霍聿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就算是我自己吞下毒药,我也不会在你的碗里下毒。”
“……你这么多年,是一点都没变啊。”白绿盎撇了撇嘴,“还是那么油嘴滑舌。”
“可是当年的你,明明很喜欢。”霍聿感叹了一声,瞥了霍权宗一眼说,“哪曾想,你最后居然找了个闷葫芦。”
白绿盎用眼角扫了旁边的霍权宗一眼,他?闷葫芦?闷骚还差不多。
霍权宗显然看出了她眼神里的意思,夹起一个珍珠包放在她的碗里说:“吃饭。”
霍聿也不甘落后地夹了一个汤包说:“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灌汤包,来,吃这个。”
身边的空气陡然冷了好几度。
白绿盎看着自己面前洁白的骨瓷餐盘中两个雪白的包子,相信自己的脸色肯定也跟它们一样白。
坐在她右手边霍权宗本来正在夹菜的手也停住了,阴嗖嗖的眼风扫过来,看着她。
对面的霍聿也眉眼带笑地看着她,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白绿盎拿筷子的手抖了抖,夹起了那只汤包。
霍聿得意地说:“我就说她喜欢吃……”
可是他话音还没落,就看见白绿盎将那只汤包放到了霍权宗的餐盘里。
“这个给你吃……”
霍权宗身上阴森森的气息瞬间消散,睨了霍聿一眼,然后抬手,用掌心轻抚她的头顶,“乖。”
白绿盎总觉得他这个姿势有点像在报复她昨晚说他像条二狗子,因为这个动作实在是太像摸狗头了……
甩了甩头,将他的手摆开,她夹起那个珍珠包咬了一小口,心里有些忧愁,这以后要是天天这么吃饭,她还不得消化不良?
将包子咽下去,白绿盎试探着问道:“霍聿,你还要走吗?”
霍聿的手掌拖住下巴,笑眯眯地看着她说:“怎么?舍不得我吗?只要你开口,我就可以留下来。”
“呵,”霍权宗冷笑一声,“谁开口都没用,我给你两天时间,要么搬家要么给我滚回美国去。”
“啧啧啧。”霍聿咂了咂嘴说,“你在担心什么啊哥?怕我把老婆给你抢跑吗?这么没自信?”
“未免也太高估自己。”
霍权宗将筷子放下,抽出纸巾擦拭唇角,然后拉起一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白绿盎说:“走,该上班了。”
“哦哦。”
等两人走后,霍聿也放下筷子,溜达去了三楼。
……
白绿盎本来想如同之前一样在前一个十字路口下车,可是今天霍权宗却没有停车,直接将她载到了公司门口。
她从车窗向外瞄了瞄说:“好多人啊,这样我怎么下去?”
霍权宗淡淡地说道:“就这样下去,怕什么?”
“……那要不还是去车库吧,我到负一楼再上来好了。”白绿盎不想成为众人的焦点,于是提议道。
霍权宗一言不发地调转了车头,开到了车库。
车库里并不是特别明亮,即便是有很多盏照明的灯,可是由于场地实在大而空旷,所以还是有点昏暗。
她解开安全带,手刚握住车的门把手,正要打开,却又被男人拦住了。
“怎么了?”她转头看向他。
霍权宗的声音硬邦邦的,“你真的很喜欢吃汤包吗?”
“……”这男人,气性还挺大。
白绿盎扭过来,身体向前探去,“只要是你夹的,我都喜欢。”
霍权宗瞬间脸色多云转晴。
原来,不止是女人爱听甜言蜜语,男人也一样啊。
她暗戳戳地腹诽。
霍权宗脸上带着不明显的笑意,点了点她的唇肉,“嘴巴抹了蜜吗?”
“嗯?”白绿盎眼睛眨了两下,“那倒没有,不过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喝了蜂蜜水。”
“我尝尝看。”
霍权宗侧身,抬手按在她的脑后,硬朗的下颌角仿佛被刀削过般锋利,削薄的唇瓣辗转于她柔软的红唇,男人口中清新漱口水的味道在她的口腔中蔓延。
清凉的薄荷味顺着口鼻窜进大脑,让她不由得精神了不少。
早上精心涂的口红都花掉了,被男人吃进去不少,还不小心蹭掉了点在他白衬衣的领口。
她抬起手,想去擦拭一下他的嘴角。
男人的肤色通透苍白,唇瓣也是淡淡的粉色,却因为沾染了那点红,陡然显得昳丽诱人。
霍权宗握住她的手腕,眼神逐渐变得深邃浓郁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仿佛有黑色的欲海翻滚。
低头一看,原来是今天穿的白衬衫的纽扣崩开了一颗。
唉,这就是胸大的烦恼啊。
抽了抽手,结果没有抽动,她低声道:“放开啊,让我整理一下。”
男人喉咙间发出一声沉叹,带着点欲求不满的味道。
白绿盎挑眉,低头看了看他,恍然大悟。
噗嗤一笑,她露出洁白的牙齿,幸灾乐祸道“你要这样去上班吗?”
霍权宗拉过她的手,按住,“你忍心让我这样去工作吗?”
脸上瞬间爆红,白绿盎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那你想怎么样?”
男人抬手,将她的纽扣勾开,目光直视着她,带着灼热,“来,帮我一下。”
“……”
车库虽然没什么人,外面也看不见,但是在车里做这种事情还是让她提心吊胆的。
……
片刻后,白绿盎抽出纸巾仔细擦着手,浑身都快要烧起来了。
车厢里是浓郁的麝香的味道,带着点泥土的腥味。
“我、我走了。”
“嗯。”
男人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回应,莫名又让白绿盎想起了刚才在他最紧要的关头,喉咙里溢出的声音。
……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爆炸了。
白绿盎拍了拍脸颊,本想给脸降降温,可是又闻到那股暧昧的气息,才想起自己的手刚刚干了什么,瞬间大为窘迫,赶紧推开车门匆匆下了车。
就在白绿盎下车以后,霍权宗拿起一根香烟点燃,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儿。
袅袅的灰白色烟雾从他的口中溢出,将面部五官笼罩,锋利的线条隐没在其中,他眯着眼看向她离开的背影。
她今天穿了白色的衬衣和黑色的一步裙,曲线毕露,行走间扭动的胯.部让身体划出一道诱人的弧度。
霍权宗刚刚缓和下来的心绪又开始乱了。
他皱着眉“啧”了一声,将香烟掐灭。
谁允许她穿成这个样子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