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嘴角轻轻上扬, 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声音里带着几分惊喜, 看向林璟:“小金, 你来了。”
“嗯。”
林璟很是淡然地点点头,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没动一下身子。
许念没在意, 她看着林璟疏懒着眉眼, 之前眉心那团化不开的浓墨已消失不见。
她再次开口问:“小金,还走吗?”
“目前不走了。”
“事情都处理好了?”
“嗯, 处理好了。”
一问一答, 简单明了。
许念没具体说什么事情, 林璟没清楚说如何解决, 在旁人看来, 两人宛如打哑谜般的对话, 是不知何时起就有的默契。
蓦地,林璟莞尔一笑,刹那间如万物复苏、冰消雪融, 比外头天光正盛时, 倾洒的暖阳还要明媚和煦。
他弯腰把小白狗拎到身前, 对许念说道:“九公主, 这是之前说好的, 送给你的。”
“谢谢小金。”
许念说着, 快步走上前, 走至小白狗旁边蹲下,揉了揉它额头中间软软的柔毛,两只手将它抱起来, 而小白狗顺势把头搁在许念的胳膊上, 一副“求抚摸”的可爱模样。
“小金,它也太可爱了吧。”
许念再次没控制住,又再次揉了揉它的毛茸脑袋。而被揉头的小白狗就势眯着眼睛,脑袋搁在许念的肘窝,看样子舒服得不得了。
林璟看着在许念怀中撒娇的小狗,没缘由地皱了皱眉头,总觉着眼前这个小狗看着没以前顺眼了。
可能是太像翠花了吧。
林璟心道。
许念揉了一会儿小狗,像报小孩子一样托着它,而后想起什么似的,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笑眯眯问:“小金,它以后就是我的小狗了,对不对?”
林璟点点头。
他点头的下一刻,许念又问:“那我可以叫它包子吗?原本,我是想给它起名字叫馒头的,可是馒头已经有了,那就叫包子吧,你看如何?”
林璟抿唇,不说话。
感觉说了也没用。
早就知道,眼前这个是预定的包子了吧。
许念见他不说话,小脸绷得严肃,故意逗他:“小金,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包子吗?”
还能是为什么?
因为,包子馒头呗。
此时此刻的林璟,虽不相信自己那天做出那样的蠢事,可看这幅煞有其事的样子,由不得他不信。
他真的有点悔不当初。
唉。
好好的喝什么酒,把自己喝成了馒头。
然而,许念接下来的话,却让林璟微微侧目。
“你肯定以为它叫包子,是因为你是馒头,包子馒头是一对,对不对?”
许念:我就是真这样想的,我也不能说。
“其实不是的。我这里有一只雪团,现在才一个包子,包子、雪团名字不一样,你仔细琢磨一下,它们的形状是不是都一样的?它们是不是也都是一样的白色毛茸茸?”
许念语气真挚,眼神认真,没有一丝一毫捉弄的情绪。
林璟便顺理成章地信了。
这个理由,比什么包子馒头好一百倍。
他全然忘了,和团子一个形状的还有球球、圆圆……无论哪个拎出来,都比包子更贴切。
许念观察着他的神色变化,见他对“包子”这个名字多排斥后,邀请他一同吃早膳。
“用早膳?”
林璟勾了勾唇角,眼睛看向外面逐渐升高的日头,个中意思再明显不过。
这明明马上中午了……
许念摸了摸鼻尖,有点不好意思。
天气太冷,她早上起不来,也真的很无奈啊。
“要不,一起吃早午饭?”
许念不想再次面对漂亮弟弟的嘲笑,感觉面子里子要丢光了,故意凶巴巴道。
“反正小金,我要吃饭了,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选择不吃的。”
哼!
漂亮弟弟气死人了。
林璟这回没笑了,非常爽快地同意。他直觉,自己再笑的话,不光是今天吃不上饭了,可能连着许多天也吃不上饭了。
是以,他非常识时务。
识时务的同时,他又开始扮可怜。
“九公主,我听闻我不在的日子里,你们吃了火锅、过桥米线、米花糖、姜糖、生日蛋糕、粘豆包、锅塌豆腐、鸡肉丸子萝卜汤……”
林璟一一报菜名,他报一样,许念心抖一下。直到他报完,许念豁然站起身,仰着头看向屋顶,而后绕着屋子走了一整圈。
疯了。
为什么漂亮弟弟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不成,这里有监控?
许念转了一圈,一无所获。
只觉,自己傻了。
有啥都不可能有监控啊。
可是……
许念实在好奇,忍不住问:“小金,为何你知道得这么清楚?”
林璟的黑瞳里闪过一丝委屈,不情不愿开口:“九公主,你还想瞒着我?”
“没有没有。”许念摇头,“你先说说,为何你不在,怎么什么都知道啊?”连他们昨日的晚膳也知道得那般清楚。
“还不是因为他们吃都吃了,偏要跑来我面前炫耀。九公主,是不是我不知道的话,这些就这么算了?”
林璟幽怨地说道,黑瞳蓄着点点星芒,带着几许委屈可怜的意味。
“当然不是。怎么可能?”
许念否定完,忙转移话题,“小金,春桃来摆饭了,我们先吃饭如何?”
许念说着,把包子放在地上,快一步坐在饭桌前。待她看清今日的饭食后,立刻心不虚了、气也壮了,连忙朝林璟摆手。
“小金快来,今天的饭菜你绝对喜欢吃!”
林璟没犹豫,也挪了过来,嘴上却还说着:“今天的喜欢不喜欢,不知道。我知道的是,我喜欢的那些别人都先吃了,我还没吃上。我这个金卡一号会员,好像没有什么用了。”
“必须有用!”
许念不愿他再揪着这个不放,连忙保证道。
“这样吧,这些以后全部补给你,不光如此,额外再给你做几道你爱吃的,如何?”
“当真?”
林璟挑挑眉。
许念重重点头。
多做几样,大户又不会亏待她。
做就做呗。
“那九公主,你说多做几样?”
林璟继续问她。
“你说几样就几样。”
“好,那就五样吧,算了,还是十种吧。”
林璟自己算了算,敲定了十样。
许念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好”字。
而后,林璟这才把目光投向桌上的饭食,似有不解,抬眼用眼神询问许念。
许念好脾气地给他解释:“这是羊肉泡馍,除了你,他们谁都没吃过的,你这回可是头一个。”
林璟听后满意地点点头,再次被桌上羊肉泡馍的香味所吸引。
他们面前的这份泡馍省去了自己掰馍的步骤,直接是把馍掰好后煮在汤里,一碗完整的泡馍直接端上来。
是以,可以看得到,澄澈清亮的羊肉清汤中,漂浮着一粒粒如黄豆丁般大小的浅白馍丁,它们铺满整个碗的表面,其上点缀着青翠欲滴的葱花段、香菜碎,新鲜纯粹的草香味与醇厚鲜浓的羊肉汤的香气混合交融,浓香中带着自然的干净纯粹气味。
仅仅是闻着味道,便感觉全身紧闭的毛孔缓缓张开,正努力吮·吸着这其中的精华,而后懒洋洋地再次关闭,吸饱了精华的它们不仅笼罩在香气之下,在富有层次的香味中沉溺,亦能感受到一种舒服到令人忍不住阂上眼皮、想饱睡一觉的暖意。
在这个寒风而至,万物萧索的冬季,这种暖意如雪中送炭般熨贴,温暖而美好,让人无法拒绝。
林璟深吸一口气,弥漫了满屋子的香气瞬时也钻入他的鼻尖,令他舒服得眯了眯眼,又再次睁开。
他左手拿勺,右手拿着筷子,小心翻了一下羊肉泡馍上的馍丁。
随着他的动作,馍丁翻滚了一下身子,被掩藏在下面的黝黑木耳丝、深红羊肉片跟着冒了个头,它们偷偷摸摸跟捉迷藏似的的样子,莫名得让人心中愉悦。
“小金,这个羊肉泡馍最好不要搅拌,从头这样吃到尾,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许念注意到林璟的动作,与他解释。
林璟闻言,听话地舀了勺羊肉泡馍放入口中,眼睛蓦地一亮。
羊肉清汤味道极鲜,甫一入口,这个鲜味席卷整个口腔,差点把舌头鲜掉了,滋味绝美。
跟着一起入口的还有小小的馍丁,林璟慢慢咀嚼着小馍丁,方才这个馍丁不是看见的那般简单,个头儿不大,韧性很足,即使整个小馍丁吸饱了羊肉汤的汤汁,浸满了纯鲜滋味,可是馍丁却是一点没散的,反而越嚼越觉得韧性十足,越嚼越有滋有味。
嚼完馍丁,再喝上一口羊肉清汤,又暖又鲜的汤汁流入腹中,整个人再次被暖意包裹,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感从心间开始向四肢蔓延,甚至连手指尖都没漏下。
喝汤嚼馍丁,重复着这个吃饭的动作。随着馍丁的减少,羊肉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而后跟着汤一起舀入口中的还多了片深红的羊肉。
羊肉炖得极烂,牙齿轻轻一碰,羊肉便散在口中,也不知是用了哪种特殊处理的法子,没有一点点腥膻味,反而把羊肉特有的鲜浓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再配上爽口的木耳丝、清冽的葱段和香菜,一口口吃下去,叫人欲罢不能,回味无穷。
饶是出了暖阳,依然改变不了天气的严寒。可是在一碗羊肉泡馍面前,林璟吃得酣畅淋漓,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脸颊染上了浅浅的红色。
吃至半程,许念推到他面前两碟东西,一碟是腌制好的糖蒜,一碟是炸好的辣椒油。
“小金,你试试这个糖蒜,可解腻。还有这个辣椒油,你可以倒进去一点儿,试试味道。”
林璟到嘴边的“我不想吃蒜”的话咽了进去,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吃了一小瓣糖蒜。他已经打算好了,等下就告诉小糯米团,他不爱吃糖蒜。
谁知,意料中的辛辣呛味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嫩甜的味道,嫩甜中亦有着不可忽视的酸,酸酸甜甜,又嫩又爽,方才喝羊肉汤、吃泡馍丁嘴里多的那层黏腻油脂忽地消失不见,整个嘴里复又恢复清清爽爽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再吃一碗羊肉泡馍也丝毫不虚。
这个糖蒜林璟只吃了一瓣便爱上了,接下来不用许念多言,他便自觉把那碟子糖蒜吃得干干净净,甚至又找许念多要了一碟糖蒜。
有了糖蒜,再吃泡馍,爽利中带着醇香味道,清清爽爽,一点不粘腻。
这时,林璟也在泡馍汤中加了点辣油,红亮的辣油混入羊汤,宛若火红游龙在其中游弋,给清亮的汤汁增添了几分鲜亮耀眼的颜色。
他舀了汤汁入口,鲜香中多了分辣意,使暖意更浓,滋味更爽,恨不得一口气吞下剩下的泡馍。
事实上,林璟也这样做了。
剩下的那半碗泡馍,他几乎没怎么停顿,一口气吃了个精光。吃完后,只觉神清气爽,浑身舒畅,好像有一种使不完的劲儿,想冲到院子里打一套拳。
在许念的目瞪口呆中,他真的去了。
许念:这吃的不是羊肉泡馍,而是大力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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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在淑妃生辰的前一天,许诗悦已在前一天把做蛋糕所需要的各种食材以及工具找好送过来。许念面对她的大手笔,再次咂舌。
有钱真好啊。
她今日和春桃、顺喜三人忙得不得了,为了能及时将生日蛋糕做出来,许念决定提前做出奶油,以便明日及时用。这其中,顺喜出的力最大。
而许念则和春桃研究,做出什么样的造型会比较合适。
上回准备匆忙,选择了比较方便做的裸蛋糕。而这回,许诗悦甚至像模像样地找过来一个裱花台、几把宽薄的刮刀,也就说具备了好好做一个蛋糕的基本条件。许念想了个点子,用油纸暂时做了几个不同的裱花袋,用作给蛋糕裱花用。
最后,许念决定,做一个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造型。在蛋糕的最上层,用奶油做出一朵朵盛开的鲜花,颜色斑斓鲜艳,栩栩如生。它们绕着蛋糕的最外层围成一圈,接着在中间用糖汁写上“生辰快乐”四个大字。
第二日,这个蛋糕做好,被许诗悦派来的人取走,许念便瘫在椅子上不愿意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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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生辰,作为四妃之一,生辰宴虽说不大办,小型的家宴必不可少。
皇后与淑妃关系不错,也出席了这个生辰宴,除此之外,德妃、贤妃、良妃、钱妃、赵妃,一并几个昭容、昭仪、婕妤、贵人也全都来了。
同时,还有淑妃的一儿一女,以及其他几个皇子公主也在此处,热闹非凡。生辰宴一开始,本抽不开身的皇上也姗姗来迟。
是以,说是小型家宴,人却并不少。
宴席行到半程,开始献贺礼。
当许诗悦送上这个生日蛋糕时,可谓是大放异彩,所有人包括见多识广的皇上和皇后,全因蛋糕的出现而惊讶。
可以说,本就热闹不凡的生辰宴,在蛋糕出现的刹那,氛围再被掀上一个高·潮。
甭管众人心思如何,表面上其乐融融,皆是赞不绝口。
宫女太监们小心切分蛋糕,原本,那些人以为这个蛋糕不过是个花花架子,但是当蛋糕入口的时候,全部惊住了。
竟然……如此好吃?!!!
饶是内心有几多震惊,表面皆是挂着得体且不失分寸的笑容,心里不约而同想的都是:找个机会向淑妃打听一下是怎么做的,看看有没有机会借这个厨子一用。
何况,生辰宴上有旁人没有过的蛋糕,多有面子啊。
是以,一时间,众人嘴里吃着蛋糕,心里的想法已是掀起一重一重,不过是掩饰在不动声色的表面之下了。
连皇上这个不爱吃甜食的,浅浅吃了一口,也因它独特而意外的口感挑了挑眉,威严严肃的脸上露出浅淡笑意,而后豪气地一挥手,赏了许诗悦,也赏了淑妃,以贺其生辰。
其他众妃嫔嘴里吃着甜甜的蛋糕,心里酸得直冒泡,再次打定主意。
一定要打听出蛋糕的来历!
他们也要拥有!
没看见,刚刚皇上都对这个称赞有加呢!
就这样,淑妃的生辰宴在蛋糕的出现下,圆满地落下帷幕。往年那些你来我往的阴阳怪气,今年还没使出来,全都卸了力。
因为,谁不想多吃一口蛋糕呢?
各回各宫的她们才发现,心里的酸气几乎凝结成实质,羡慕又嫉妒。
那些位份比较低的人,她们的羡慕大于嫉妒,因为这一看就非凡品,她们能跟着沾沾光就心满意足了。而那些位份和淑妃差不多的人,嫉妒心大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赵妃便如是。
她气哼哼地坐在软垫上,厉声道:“给我将梅霜找来,我倒要问问,到底谁有这么大能耐做出那个蛋糕,今日不问出来谁也别想睡觉。”
底下人噤若寒蝉,忙领命出去找梅霜。那个梅霜是赵妃安排在淑妃宫中的眼线。
待人出去,赵妃喝了一口茶,发现茶早就放凉了,重重地把茶盏放在桌上,发出让人心惊的撞击声。
“给本宫换杯新的来,凉了你们都不知道吗?”
李嬷嬷距离最近,忙挥手让一个小宫女去给赵妃换茶,而后自己走到她背后,给她小心捶肩,宽慰赵妃。
“娘娘,何必动这么大肝火,不过是一个吃食罢了,你不必将它放在眼里。”
“哼。”
赵妃冷嗤。
“我就是看不惯云倾城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不过是一个蛋糕罢了,你看看她什么样子,真是气死本宫了!”
云倾城是淑妃的闺名。
不得不说,赵妃真的很嫉妒了。她甚至忍不住想,前几日小七生日的时候,若是能有一个生日蛋糕该有多好。
赵妃越想越气,直到宫女又为她添了一杯新茶,她又怒气冲冲怨怪茶水太烫,是不是想烫死她。
底下人一时间小心翼翼,唯恐出了什么差错而挨了刮落。
很快,派出去的人带着梅霜一起回来了。
“来的时候,有没有人发现?”
赵妃不放心。
梅霜小心回答:“回禀娘娘,没人发现奴婢过来。今日,皇上留在淑妃娘娘宫中,不叫那么多人跟着伺候,便给奴婢们放了个假。”
赵妃闻言,心更塞了、气更盛了。
“你可知,那个生日蛋糕是三公主从何处找来?”
“奴婢知道,是九公主。”
梅霜之所以知道这个事,是因为许诗悦从不将她和许念的来往藏着掖着,而她派人去取的时候,梅霜恰好听见了。
赵妃闻言,再三与梅霜确认,她所言是否属实,而梅霜听得真真切切,将自己所知全部告诉了赵妃。
梅霜一席话说完,赵妃一张脸冷若冰霜,泛着簌簌寒意。
她挥了挥手,让梅霜先回去。
“你先回去,免得出来久了,旁人寻不到你被人发现。”
梅霜领命出去,她一出门便听见屋内传来茶盏落地而碎的声音。
屋内,赵妃脸色狰狞,狠意毕现。
“小九啊,呵呵!真是一个有能耐的!给她安个不详的名头,她都能这般折腾出事,指不定过些日子,闻黎那个贱·人要凭着这一儿一女爬到我头上了。”
赵妃气得胸口起伏,越想越气。
李嬷嬷试图安抚赵妃:“娘娘,您不必着急。九公主……毕竟背着不详的名声,随便找个由头,她也不会好过了。闻婕妤只要背着生下不详之女一日,她肯定不会越过娘娘您的。”
“话是这么说,皇上当年本就心仪闻黎,保不齐她有起复的可能。我就想不明白了,她一个小小的五岁孩童,怎么命就那么大?三番两次的,偏偏就化险为夷了?”
“来人,把这个消息递给长公主。”
赵妃吩咐道,而得了吩咐的那个人来如鬼魅,晃一下身影便不见了。
待她吩咐完,李嬷嬷似有不解:“娘娘,为何告知长公主?”
“哼,总不能让长公主坐收渔翁之利吧。咱们这位长公主的心思可不一般,当年如果不是她插了一手,闻黎好好的为何会提前早产了,偏偏诞下了一个不详?而后,她可是看着不详不顺眼得很呢。之前,我们已经表示过诚意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谁又能真的逃得过呢?”
赵妃冷笑,“眼见着马上年节了,她也该陪着太后娘娘礼佛回来了,我就不信,一个小丫头能蹦跶出我的手心。闻黎也该挪个地方才是了,毕竟只是个婕妤,未免太便宜她了。”
他们不知道,隔间外边站着一个人将这些话全听了进去。
这个人,就是许诗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