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它不杀我们,不吃我们,却也不放了我们。
那么这怪物囚禁着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一时间,我们三人陷入迷茫。
好在,看看此刻的天色与阳光,应该是上午,距离今天的杀人任务,还有十几个小时。在这段时间,如果我们找到办法逃脱,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问题是……
会有办法逃走吗?
这泥巴,韧性实在是太好了。
“哎,你们俩说说想法呗,谁了解这怪物?兄嘚,你跟我媳妇走南闯北的,对这种平常人基本一辈子见不着的怪物,应该了解挺多吧?”
“谁跟你媳妇走南闯北了?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别扭?而且,这种怪物,我也是第一次见……也不对,形态差不多的见过一个,小雅就是这种。但小雅有智力的,这个显然不能和小雅比。”
“哎,你和他媳妇什么关系?”孟梦突然插了句话。
“我和他媳……我说,姑娘,你是不是聊错问题方向了?嗯?师徒关系!”
“我也没说别的,你瞧,这么紧张?由大哥,你今天是不是得谢谢我?也许,帮你破案了呢。”
我怎么突然觉得孟梦这人设变了呢?
八卦加嘴欠?
话说你邪魅腹黑女的人设昨天被吃了是么?
“聊正经的,别瞎扯。”由门烈还是很在意和老杜有关的话题的,没接茬。
而且这时候真的不该开玩笑的。
这两位心是多大?
“还是聊那怪物吧,我是不了解,你呢?孟梦,那种没皮的人形怪物,你从前可曾见过?”
孟梦摇头:“没见过。我连自己是谁,自己的真名是什么都忘记了,又怎么会记得这样一个怪物,不过……”
说到这,孟梦不知怎的突然笑了一下。
“我说,我们被关在这,性命都受到威胁,你就这么开心么?”
孟梦摇头:“不不不,我没笑这个。我笑的是,其实我心里,有个猜想的。”
“什么猜想?”我疑惑。
由门烈那边也有兴趣。
“你们注意没?那头巨型的没皮怪物,是雌性。”
废话,胸口那么明显,谁也不瞎?不过这事儿有意义吗?
我不太明白,孟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由门烈这次,反应的似乎挺快,他眉毛一挑:“哎?你的意思是,这母怪物起秧子了?”
噗!
我特么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翻译一下,由门烈那句土话,是雌性动物向往交配的意思。
“你俩过分了啊。”
“有什么过分的?这难道不是一种可能?何况,又不劳你?我记得你不是说,由门烈女人缘很好的吗?刚好像那怪物也舔了他一口呢?”
哎?这么一说,好像……
没准呢?
“那要真是这样,由大哥,难为你了,付出一下吧?”
“滚一边儿去!瞎闹的话,也特么能当真?”
“没准呢,你女人缘好,这事一直都是个迷,也许还真就跨物种也说不定呢?”
这气氛,突然又变得迷之欢乐了。
果然,我们仨都没怎么长心。
当然,其实开玩笑归开玩笑,孟梦的这个说法,我是不信的。理由就是由门烈那句话,跨物种!
猫狗再可爱,人总不至于对猫狗起什么心思吧?
相反,应该也差不多。
那么正经的思考一下,会是什么理由呢?
雌性?
一头雌性怪物留着食物?
会做什么呢?
会……
突然,我心一沉。
我有了个新的想法。
难道说是产卵?寄生于生物体,吸收营养,卵成之日,破体而出,宿主的生命便被终结?
我越想,越觉得种种迹象都在向这个结果靠近。如果之前的所有理由都不成立的话,那么这个理由,可能性便翻了倍!
若真是这样,也许这些黏土之中,是否会是一个个幼小的虫卵呢?
这想法一出现,刚刚心情立刻又晴转多云了。
……
时间过得飞快,下午很快便到了。
中午阳光火辣,这层韧性十足的泥土,也逐渐干枯,变得脆硬。
我努力动了动身子,泥土出现了裂纹。
这是一个好现象,我们似乎可以破“蛹”而出了?而更重要的是,身体上的确是没有受伤之后的痛苦之感,似乎精力也旺盛了不少。
最先挣脱泥土的,是由门烈,排除我左手不说,体力上真的比不过这家伙,天生体格棒。他在自己挣脱后,又摸索到了我与孟梦,分别帮我们砸开身上的泥土。
解除了限制,我第一时间就是观察自己的伤势。
很神奇,昨天的伤全部结痂了,没有任何感染的迹象,就连被高个男打出的内伤,此刻也完全恢复。
至于虫卵,泥巴内是没有发现的。
“奇怪了,就这么解除了限制?”我坐在地上,到现在为止,我还难以接受这化险为夷的经历。
“很惊讶?我也是,可这世界就是这样,神奇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孟梦走向洞口,左右看了看,对我和由门烈招招手:“外面什么都没有,虽然确实不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但现在不跑的话,那就是脑子有病了。”
孟梦说的没错,我也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准备和由门烈一同离开。
可我们刚往出走了不到散步,站在洞口的孟梦,便瞬间被一团巨大的阴影所笼罩……
阴影之大,足以挡住整个洞口。
是那怪物女皇。
因为那些没皮怪对巨型没皮怪,就像蚁群听从蚁后一样,再对应我的寄生卵猜测,便在心里给这怪物取了个名字,女皇。
也许是因为孟梦站在洞口企图逃跑的行为,被它发觉,女皇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吼!
震得我耳朵发木。
嘶吼过后,它抬起前臂,横扫在孟梦的腹部,直接将孟梦抽飞在洞穴的尽头!
起来的孟梦,立刻吐了口鲜血。
本来还能开玩笑的我们,这会儿彻底意识到,不管自己是怎么得救的,面前这怪物,就是怪物。
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
与此同时,洞口外铺天盖地的跳下一大堆人形怪物,密密麻麻的堵住了出口,女王回头嘶吼了两声,它们钻进来,将傻站在那听声的由门烈团团围住,然后强拖出洞。由门烈之后,是孟梦,女皇那一巴掌力量着实不小,孟梦吐了口血之后,便晕倒在地。
在运出两位之后,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它靠近我,
我本能的后腿,也不管这家伙究竟能不能听懂,我高举双手,犯怂的本性彻底爆发,“女皇,大姐,我老实人,她俩要跑我绝对没有。你……你别动粗啊?那个,本来我这昨晚上就死定了,多活一分钟,都是恩情,我这人知恩图报。您别动粗,什么都好说……”
继续后腿,嗯,我发现自己好像靠墙了?
虽然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但貌似,没有要杀人的意思?
下一刻,一个让我非常疑惑的动作,出现在女皇的身上,它居然趴下了?懒洋洋的,就像阳光下准备晒太阳的宠物。
当然,如果它再漂亮点。
而且还有个情况,非常不对劲儿,为什么由门烈和孟梦都被抬出去了,就我还留在这?
我试着挪动身体,准备靠近门口。
刚过去一点,它巨大的胳膊,便横着挡在我面前,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她顺势揽入怀中……
这很尴尬。
“喂……喂大姐?你,你干什么?啊?”
然后它张开了嘴,血盆大口!
要吃我?
“别,别的,不吃都好商量,你……你到底能不能听懂我说……哎?”
接着,从它张开的嘴里伸出一条舌头,在我的脸上,使劲儿舔了一遍!
粘乎乎的,血腥之气非常浓重。
然后它的头,在我的头上蹭来蹭去,爪子,在我身上,抓来抓去。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让我懵逼又崩溃的事情。
之前,孟梦的那个猜测,好像……
是真的。
我整个人的身子一下子就虚脱了,这,这搞什么?!
这种事儿不该归由门烈的吗?他的设定不就是迷之女人缘的吗?怎么突然就换我了?
哦对,这不是女人。
所以女怪物就归我?
女人就归他?
我脑仁都快炸了,可我这个状态,连个武器都没有,根本不是这头巨型怪物的对手,只能任其蹂躏……
当然,紧紧是蹂躏。
我发觉,刚刚的想法或许有些偏激,也许它只是当我是个宠物。
嗯……
大概蹂躏了俩钟头,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女皇才爬出洞口。
而这时,更加神奇的是,由门烈和孟梦,居然被送回来了?
真特么的是生命的奇迹。
不过,很快局面就变得很尴尬了。
他们发现我浑身湿漉漉的,尽是那女皇的口水气,不用我多说,两人再次开始探讨,他们之前分析的可能性。
“我说……你俩差不多行了?你没摔死是吧?姓孟的?”
孟梦眨巴着眼睛,白天那下虽然摔得很重,但貌似还真不是什么致命伤,“没啊,难受着呢,但也难怪,女人都是针对女人的。哎呦,看来被它误会了呢,要不你跟你家怪物女主子,解释一下?”
我捂着脸,蹲在地上,没话。
嗯,除了丢脸,感觉自己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哎兄弟,其实吧……”
“你再嘲讽我,就没兄弟了,知道吗?咱俩就仇人。你媳妇住那是我家,我雇保安,专门拦着你,反正她不出门,你就在我家门口再等二十年吧。”
“别闹别闹,说点正经的,咱这脑袋还拴在裤腰带上呢,你忘了?你看时间,再不杀人,咱就真的得死在这了。”
看着洞口,尴尬的情绪一扫而空。
由门烈说的没错,我们的性命之忧还未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