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吕鸿儒的手术也安排好了,荆歌也就等于是了了一个心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荆歌接到了张鼎的电话,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道,“荆先生,您那边忙不忙,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抽空来一趟茶社?”
荆歌见医院这边也没有什么事了,就和吕胜男、吴天兰交代了一下,直接去了茶社。
到了茶社后,却见张鼎坐在那边,而田密完全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正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荆歌不禁眉头一皱地朝张鼎道,“鼎爷?你叫我来,就是看这个?”
说着荆歌走了过去,坐在张鼎的面前,看向田密道,“你是被吕胜利打的腿站不起身来了么?”
田密还是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张鼎却朝荆歌道,“是这么个情况,田密呢觉得自己没利用价值了,所以就打算自己溜走,但是路上被人抓走了,狠狠的被打了一顿,之后吕胜利答应田密,每天给他十万,让他潜伏到你身边来,探听一些消息……”
荆歌闻言不禁皱眉道,“每天十万?我给你的五百万不够用么?你什么钱都想挣啊?”
张鼎立刻说道,“他当时觉得您可能不会给他钱,但是当我把钱转给他的时候,他才知道荆先生您是守信用的人,所以后悔之极,又不敢直接找您说清楚,所以就拜托我请荆先生来……”
荆歌大概明白了张鼎的意思,随即点上一根烟抽着,良久没吭声,只是看着跪在地上的田密道,“我现在是真没心情和精力管你这些破事,钱已经给你了,你要留在登瀛还是离开登瀛随便你,我们之间没有情谊,只有交易,所以即便你为钱出卖我,在我看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所以你也不用介怀,不过我就一个要求,从今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田密一听这话,立刻抬起头来看向荆歌,“荆歌……我……”
张鼎闻言立刻朝田密道,“你还不谢谢荆先生,他的意思就是叫你拿着钱走人,不要在留在登瀛了,免得到时候吕胜利再找你,到时候是非不清的。”
田密闻言立刻朝荆歌磕头道,“谢谢荆歌……不,谢谢荆先生,我这就离开登瀛!”
说着站起身来,又朝着荆歌鞠躬道,“谢谢荆先生……”
荆歌却朝田密道,“你就这么走了?没什么话要对我说么?”
田密一听这话,不禁一阵诧异,自己要说的话,张鼎不是已经替自己说了么,还要自己说什么?
张鼎则立刻提醒田密道,“吕胜利那边的事,详情和荆先生交代一下!包括细枝末节!”
田密一听这话,这才恍然,立刻开始将自己当时离开这里后,被阿豹和阿龙绑架,自己以为是荆歌让人做的,一直到阿豹去找吕胜利,自己在车上想要逃跑,被大龙打。
再到后来,吕胜利过来将自己从阿豹、阿龙兄弟俩手里要过去,和自己吩咐的一些事,都详详细细的告诉了荆歌。
最后朝荆歌道,“他其实就是想我在你和他之间互通消息,将他想放给你知道的消息,带给你听,再把我在这边听到的情况再告诉他!”
荆歌却冷笑一声道,“一直觉得吕胜利虽然不是精明透顶,但绝对不是一个笨蛋,但是没想到居然做出这样的蠢事!”
说着荆歌又冷哼一声道,“他以为你能从我这边打探到什么消息么?你觉得我会重用你么?”
田密立刻说道,“我也这么和他说了,但是他不听,还说只要你看到我被打成这样,就应该觉得我还是可用的。”
荆歌这时朝田密一挥手道,“你走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再被我知道你出卖我,你就永远消失了!”
田密一听这话,不住地朝荆歌点头道,“绝对不会有下次,我现在就去火车站买票离开这里!”
荆歌没吭声,田密看了一眼荆歌后,又朝张鼎投去了感谢的神情,这才转身就走。
等田密走后,张鼎立刻朝荆歌道,“荆先生,这个蓟京四少到底是什么人?”
荆歌一阵沉吟道,“不管是什么人,等他来了再说!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登瀛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不然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张鼎一阵沉吟,没有说话,对付这种大人物,他的确没有意见可给。
荆歌没有多话,他自己的幸福生活就要开启了,在这个时候,谁来挑衅自己,自己绝对不再有一分的容忍。
毕竟以后和吕胜男的生活是一辈子,他可没有耐心去一次又一次的应付这些琐碎的挑衅,必须用雷霆手段,一次性解决这些,杀鸡儆猴。
根据荆歌对这个所谓的蓟京四少的了解,这个家伙的实力和能力,应该是目前为止,在z国境内遇到的最大对手了。
所谓的蓟京四少的能力和实力,正是最好的杀鸡儆猴的靶子,他如果来了登瀛,真和我自己不相干,甚至和最强资本有生意合作,自己也会给他面子,不排斥和他合作。
但是如果稍微有风吹草动,哪怕是有一丁点对自己或者身边人不利,自己立刻就会用最严厉的手段教训他。
荆歌离开茶社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说,甚至都没和张鼎说一声。
张鼎也没敢喊荆歌,他从荆歌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气。
十几年前,那会张鼎还是小青年,曾经遇到过一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和他有过一个照面。
张鼎永远记得那个眼神,自己只要再多看他一眼,估计当时就把性命丢在那了。
而今天荆歌的眼神,能让张鼎响起十几年前的这个眼神,甚至感觉荆歌的眼神里杀气比当年那个江洋大盗海洋盛百倍千倍。
荆歌的杀气甚至已经到了不用眼神交流,完全能从他的身体上感觉出来,哪怕只是看着荆歌的背景,都能感觉到脊梁骨发凉。
等荆歌走后半个多小时,张鼎就坐在茶社里一动不动,直到有服务员过来喊了他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这才知道自己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荆歌重新回到医院的时候,也感觉自己身上的暴戾之气太重,特地在楼下转了好几圈,调整好了心态之后,这才上楼。
在加护病房里,荆歌一直陪着吕胜男到了天黑,吕亚男这才姗姗来迟,抱歉的朝吕胜男道,“姐,不好意思,台里今天连续开了几个重要会议……”
吕胜男却摇了摇头道,“没事,工作要紧,反正现在爸也没什么大事,而且y国的脑科专家已经来了,三天后给爸动手术!”
说着将汤姆逊说吕鸿儒治疗方案大致地说了一下,吕亚男一听这话,立刻喜道,“这么说,爸爸有救了!那太好了,三天后,我天大的事都放开,陪着爸!”
吕胜男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和荆歌离开,吕亚男看了一眼荆歌,心中微微一叹,没有多说话。
吴天兰一直没吭声,直到荆歌和吕胜男走后,这才过去坐在吕亚男的身边道,“亚男……”
不过没等吴天兰说话呢,吕亚男立刻打断道,“妈,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说的我都明白!”
吴天兰微微一叹道,“亚男,妈妈是想向你道歉,妈妈当年做错了很多事,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让你做这种事,妈妈现在真诚地向你道歉,妈妈错了!”
吕亚男听吴天兰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没动,听吴天兰说完后,这才一叹道,“妈,你不用和我说这些,你知道我性格的,要是我不想做的事,你逼我也没用!这么多年,是我自己想歪了,以为自己可以代替姐姐,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姐姐和姐夫,是无可替代的!”
吴天兰听吕亚男这么一说,不禁看了一眼吕亚男,诧异道,“你想通了?”
吕亚男这时点了点头道,“从这次爸爸住院开始,我就想了许多,我已经想通了,是我自己钻牛角尖了,妈妈你可能觉得我这几天在台里工作,有点对不住吧,但我只是想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去想这些,我并不是不担心爸,是我……”
吴天兰连忙道,“你不用和我解释,妈妈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