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霸君和神秘组织的头目便是在这里结识的,正值年少轻狂,恰恰狭路相逢。
此时的十三霸君正用一边胳膊环抱着踩在椅子上的腿,另一只手还不忘粗鲁地把烈酒灌进嘴里,不时地有浓郁的酒香顺着透明的酒水从他的唇角冒出来,酒水浸湿/了他随意披在肩上的青丝和胸/前已被褶皱了的衣衫。可他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只是专心致志地死命往嘴里倒酒。
真他妈/的爽,要是有个人能跟他打一架就好了,手里还握住酒坛的十三霸君转了转酸痛的脖子想到。
于是他抬起袖子蹭了蹭还残留着酒渍的嘴站了起来,狭长的桃花眼醉醺醺地环视四周,几乎每一个人在对上他的目光时都被他吓跑了,看着空荡荡的酒肆他不禁努了努嘴。
真是没劲。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坚定的背景闯入了他的眼帘,真是奇了怪,往常旁人见了他这副样子都吓得屁滚尿流的,而他不但没有恐惧的神色,还纹丝不动地端坐在椅子上品茶。
十三霸君突然来了很强烈的兴趣,与其说是兴趣,倒不如说是好奇心,自己可是残魂附体,至今都没有败过,可为何他没从眼前这人的脸上看出丝毫惧色?莫非他是和自己旗鼓相当的高手?
这么多年都无人能匹敌的十三霸君一想到对手二字就兴奋地捧腹大笑,尖锐的笑声充斥着整个酒肆。好啊,今天他倒要看看来者是何方神圣。
他因饮酒过度连走路都有些晃晃悠悠了,颤颤巍巍地拐着身旁地桌凳才好不容易地来到那男人的身旁,迷糊之中没轻没重地用手捅了捅他的背,嘴里还呓语着些什么。
可那男人像是没察觉到十三霸君的来到一样,只是握住茶杯,凑在鼻子下间缓慢地轻轻摇了摇,随即便有沁人的清香刺/激着他的嗅觉,他这才轻呷了口罢。
这十三霸君一向是逍遥惯了,要是搁在以前旁人都是对他点头哈腰,哪有像现在这般的对他爱搭不理。话是这么说,但却让他的兴趣愈发强烈了,反正今天不管怎样,都必须去会一会他。
恩……看样子普通打招呼对他来说是行不通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武林中人应该都很珍视自己手中的剑吧,把他的剑打翻,也算是下了一个宣战书了吧。
他看了看挂在男人腰间的剑,趁他品茶的时候想把他的剑抽出来,不过那男人也够机敏的,或者可以说他一直都知道十三霸君的存在。只见那男人快速反手想把背后的剑勾过来,不过他还是晚了一步,又或者可以说是他太轻敌了。
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金属便传送着十三的挑衅响在他的耳畔。那男人不屑地弯了弯嘴角,嘲讽之意显而易见。
操,哪个自不量力的家伙找上门来啊。
只见那男人磨了磨拳头,轻轻阖上眼眸,十指插在一起在胸/前转了一全,又向上翻了翻。十三霸君明白他是运功,可他为什么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又是这股熟悉的气息,体内的残魂似乎被激发了一样,不安分地乱窜。按理说残魂若非不是什么特殊情况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那个男人也是残魂附体?
还未等他思考完,那男人的动作就证明了这一点。刀光剑影辉映着,金属碰撞声络绎不绝,本是灯红酒绿的酒肆现在被催毁得不堪入目。
“嘿,我们破坏人家的东西也怪缺德了吧,人家做生意也挺不容易的,要不我们去外面打吧。”十三霸君好心提醒了句,随后便纵身一跃,离开了酒肆。神秘组织头领迫不得已也只还跟过去。
漆黑的苍穹中只隐约看见几颗星星在闪烁,一大片厚重的乌云渐渐合拢,聚积在一起,只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依稀有一束淡淡的月光洒进来,照射在站在偌大决斗场上的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和十三霸君的脸上,飞快从他们的眼中闪过,坚定和热血显而易见。
两人就这样提着剑四目相对,只是沉默地互相望着,谁也没有先开口打破这愈发尴尬的气氛。
终究还是十三霸君翘了翘嘴角,耸了耸肩道:“嘿,我快闷死了。”他的皮肤本就是极白的,配上一件正红色的皮衣白得几近透明,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竟显得有些诡谲。
不知道他是说此时的气氛尴尬还是没能匹敌的对手而感到郁闷,但站在对面的那个男人知道,一定是后者。
那男人身上裹着一件黑色风衣,突然刮来的一阵猛烈的风将他风衣的一角掀了起来,露出两条笔直的长腿。他并没有笑,深不可测的眼眸飘向未知的远方,眼波转流转间含满了笑意,不过他的嘴角却一直是僵硬的,或许可以说是他根本不会笑。
“恩……确实,我也好久没对手了,手可真痒呢。”说着他拿着剑的那只手抬高向前倾,随即猛地摊开,铮亮的刀面映出他阴骘的眼眸,翻转间剑光亮得直逼人的眼,接二连三的金属摩擦声响彻天际。
呵,果然,那个武功独步天下,残魂附体的男人果然深不可测。
十三霸君薄唇微张,隐约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探出殷红的舌头戏谑地舔了舔嘴角,那眼神,仿佛是饥/渴已久的猛兽。
“当然……我会全力以赴的。”
须臾间暗波涌动,霎时一道雷光一闪而过,震耳欲聋的响声划破了夜色的静谧,接踵而至的便是狂风暴雨袭来,豆大的雨珠肆无忌惮地冲刷着那两人的脸庞。
于是,便是今天这一幕了。
老头子叹了口气,像是在惋惜又像是在兴奋:“那神秘组织本想称霸天下,但奈何同时代还有一个十三霸君。”
老头子也算挑明了说,他们两个是纠缠几世的仇敌,不斗个你死我亡恐怕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
神秘组织头目靠在一棵树旁,茫茫草原中人迹寥寥,只隐约听见几声拖沓刺耳的鸟叫声,空气中混着青草味儿和各种花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