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霍焕臣最开始也是把我当成了食姬,所以才……”董乔阿扭脸看巫嘉琳,她把话挑明白,自己有些不是滋味儿,张仲淮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张仲淮,可霍焕臣如果一直将她看成了别人,她心里若说没有失落那是假的。
“这个我可不知道。”巫嘉琳回了一句。
“那他以后都不能说话了?舌头一直那样断着?”董乔阿漫不经心地问着,似是还在想着上一个问题。
“多少人的活肉身用的也是别人做的,你也可以试探一下宁子,让他帮霍焕臣做一个,更或者,自己学着做一个,你身上的东西才是最匹配他的吧?”巫嘉琳瞄着董乔阿,生怕她没有领会自己的意思。
这个董乔阿听懂了,做东西是需要原材料的,巫嘉琳的意思是,这个原材料要从她身上出。
想到这里董乔阿的心里开始不舒服了,好像只有她练出来的身手是自己的,连她的智力都是老邢后来补上来的,她如果想做什么事情,撇开邢宁子和杨开雨,她有什么是自己能独立完成的?
“到底什么是动灵禁?”董乔阿底气不足,她再问巫嘉琳话时,声音也弱了几分。
“就是归原,一颗小树苗要吸收养份才能长成大树,动灵禁就是要让大树回归小草,再由小草回归种子,直到它释放不出任何灵与动的气息,而种子放久了,就会发霉,腐烂,便再也发不了芽,长不成苗了。这只是一个浅显的比喻,让一个大神回归最原始的供奉,操作难度可想而知,可动灵禁这个阵法就是被人创造出来了。
动灵禁消化生灵也是需要时间的,我听闻食姬也曾用这个阵法对付杨开雨与邢宁子,当然她是没有成功,要不然杨开雨和邢宁子也就不会站在那里了。”
董乔阿没有回应巫嘉琳的话,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巫嘉琳看她发着呆,又补了一句:“宁子应该从颜南那里偷偷拿了些东西补给你了吧?”
“嗯,他和老杨总说我先天不足。”董乔阿不大好意思地笑笑,对于普通人来说,她是个正常人,可对于老邢和老杨来说,她却是缺很多东西。
“补是他的事儿,可消化不消化的了,却是你的事儿,他们做的事情也算是一种自厢情愿,在他们眼里你可能少些零部件,可是万物都是进化的,对于现世来说,你可不一定是残缺的。”巫嘉琳挑了挑眉浅笑。
董乔阿眨着眼睛看巫嘉琳,她突然反应了过来急问:“嘉琳姐,日月一直是存在的,为什么你不是初代大神,却是从二代大神开始算起呢?”
“这个是按供奉算的,我存在于初代,可活动却是在二代开始的。”巫嘉琳解释着,她的脸色越发的喜悦,好像她从始至终一直在暗示董乔阿什么,而董乔阿马上就要领会到了。
“嗯……嘉琳姐,你说当年老邢就是要食姬灰飞烟灭,还是他其实也是手下留情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个时候想手下留情也得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吧?”
“对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食姬为什么有空放自己的一缕游魂出去?”
巫嘉琳抿着嘴笑了,她不再回答董乔阿的话,而是提着自己的平板起了身往二楼上去了,好像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再多说,再多做便是多余的了。
可,嘉琳姐这是什么意思?
董乔阿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拧着眉心,她情不自禁地搓着自己胸前的吊坠,巫嘉琳怎么这么爱打哑谜呢?她本来就不是很聪明,她就不能把话直白地告诉她,偏偏要她去猜?她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猜啊?她本来是要问巫嘉琳好多问题的,可这些问题巫嘉琳点一点就不往下说了,董乔阿反而更云里雾里了。
吴阿姨从厨房里出来了,她提着保温食盒看向了沙发:“嘉琳呢?到了给嘉伦和那位韦小姐送饭的时间了。”
董乔阿起了身往吴阿姨那里去:“嘉琳姐天天给嘉伦哥和定珊姐送饭?他们不会在公司吃么?”
吴阿姨笑着:“听说韦小姐一直水土不服,食堂的饭哪里有自己家里做的好啊!”
董乔阿接了吴阿姨手上食盒:“我去吧。”
韦定珊正在午睡,巫嘉伦在书桌那里处理着一叠文件,董乔阿轻手轻脚地进来,她冲巫嘉伦笑笑,巫嘉伦轻声道:“定珊在午睡,怎么是你送饭来了?嘉琳呢?”
“谁知道呢,我和她明明在好好说话,她突然莫名其妙地笑笑,上了二楼。”董乔阿往沙发上坐了。
巫嘉伦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也往沙发上来:“她向你说了什么,我最近也发现她说话越来越不真诚了,她喜欢让人猜她话里的意思,这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董乔阿将事情对巫嘉伦说了,两个人都没有察觉,卧室那边,韦定珊悄悄起来了。
巫嘉伦听董乔阿说完便陷入了沉思,他好像摸到了巫嘉琳话里的小心机,可一时又抓不到重点。
“呕……”
卧室那边传来了轻轻的一声,巫嘉伦和董乔阿同时看向了那边,韦定珊开了门,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
巫嘉伦看到韦定珊立刻起了身:“你身体好些了没,睡前吃没吃药?”
“嗯,吃过了,我在山上呆久了,也早就想到了下来会不舒服,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韦定珊笑笑。
董乔阿扁着嘴看韦定珊,她脸色红润,额前的碎发因细汗粘在额角,又因刚睡醒,那幅姿态风情万种,她怎么看都不像是“水土不服”,而更像是——怀孕了!
董乔阿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忙克制住了自己往下面想的冲动,韦定珊给自己倒了水抿了一口,她轻声道:“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听到了。”
董乔阿又将目光放在了韦定珊身上。
“乔阿,你看嘉伦休息区的冰箱是什么牌子的?”韦定珊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