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宁子一开口董乔阿立刻看向了他,只见他仰着头看着天花板,说话有些心不在焉。
“张仲淮。”霍焕臣吐出了三个字。
杨开雨斜眼看霍焕臣,他依然垂着眼睛,好像他抢过邢宁子的东西这个时候不大好意思正视他一样,安雷的房门口,他也打开一条门缝在偷听了。
“你为什么确定是他?”邢宁子保持着望着天花板的姿势问霍焕臣。
“直觉”霍焕臣答应着。
邢宁子没有问下去,董乔阿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的意思是张仲淮要吞掉我这个桃子肉?不是说有神官在监视他吗?他不会有机会出手吧?”
“放心,你是一代大神的供奉,死不了,就算他吃掉你,后来居上的供奉也会扑全你。”霍焕臣看向董乔阿时,一眸子的温情。
董乔阿有些尴尬,现在的霍焕臣对他来说完完全全是一个陌生人,以前那个傻傻的大霍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看着董乔阿看自己的那种陌生的眼神,霍焕臣有些失落地垂下了头。
邢宁子看在眼里,却不说透,这是霍焕臣和董乔阿之前的事情,他就不好插手了。
“因为,负责监视张仲淮的神官出了状况,所以,眼下的情况对张仲淮有利。”杨开雨挑了挑眉毛。
“韦定珊怀孕了。”霍焕臣接上了杨开雨的话。
董乔阿秒懂:“韦定珊是负责监视张仲淮的神官?不过也是,她出现的太蹊跷了,而她其实是崔明若的本家,所以她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们只会觉的她是冲着张宜年来的,而不是冲着张仲淮来的,要知道,他家的狐仙在天上当仙官的多的是,所以让她来,反而能掩人耳目。
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她明明有任务在身,还敢和嘉伦哥……”
“负责监视张仲淮,和怀上其他大神的孩子,你说韦定珊会选哪个?”杨开雨反问董乔阿。
董乔阿惊的张着嘴并天没说出话来。
“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比方说孙晴会和巫长阳结婚,你是孙晴的女儿,巫嘉琳和巫嘉伦是巫长阳的一双儿女,最终你、巫嘉琳、巫嘉伦走到了一起,你是一代大神的供奉,巫嘉琳是二代的星月神女、三代的太阴夫人,你到现在不会以巫嘉伦只是一个普通人吧?可以完美消化掉孟珂的耳钉的普通人?”杨开雨抿着嘴笑。
董乔阿咽了一口唾沫,是啊,这些她早就应该想到的。
“那巫嘉伦的真身是谁啊?能让韦定珊冒着被革职查办甚至更严重处罚的危险也要怀上他的种?”安雷没忍住,问出了声。
“看不出来,我没有那个权限。”杨开雨低头喝水。
“我也看不出来,我也没有那个权限,而且我现在的实力也不允许我有那个权限。”邢宁子也瞄了安雷一眼。
安雷干脆坐了过来,霍焕臣压低了声音道:“韦定珊一定会在近期回去,我想以巫嘉伦的性格,他一定会跟着她回去,到时候,张仲淮就自由了,而且就算有新的神官替代韦定珊,张宜年也一定会为张仲淮拖延时间。”
“那乔阿姐姐岂不是危险了?”安雷忙问。
“鲤鱼跳龙门只有两个结果,跳上去了,成龙,跳不上去,来年再来,而张仲淮却不一样,他的机会只有一次,我也希望他早点动手。”邢宁子扭头去看董乔阿,董乔阿一脸茫然地看着邢宁子,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杨开雨微微笑着,他和邢宁子永远是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在安雷也不懂邢宁子在说什么时,霍焕臣伸手拉了董乔阿的手,董乔阿下意识将手抽了出来。
霍焕臣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董乔阿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她立刻道:“不好意思,我没法把你当成之前的大霍。”
霍焕臣垂头收了手,谁也不知道,邢宁子却是枕着自己的手,唇边浮上来了一抹笑意。
“啊啊,我……我好像明白了,乔阿姐姐,这对你来说是一次机会,你看哈,一直以来都是老邢和老杨在保护你,你一定是有自己的保护机制的,而且不依靠食姬,也不依靠动灵禁,若是张仲淮敢对你出手,这是你激活自己那个保护机制的好机会,若是成了,你更上一层楼,若是不成,你重新再来啊!反正你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庸人了,也不在乎多当几年,反而是张仲淮,他可只有这一次机会。”安雷的眸子在闪闪发亮。
董乔阿看看邢宁子,他闭着眼睛不说话,不过他的神情已经默认了安雷说的话。
可,董乔阿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这些事情张仲淮一定也懂,那么他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张宜年又怎么会敢和张仲淮一起冒这个险?
果然,没过几天韦定珊要离开,巫嘉伦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人的,他把韦定珊的事情告诉了巫长阳和孙晴,并说自己想和韦定珊一起回韦家向韦家的人解释清楚,他怕韦定珊受委屈,他却是不知道,被利用了,被算计了,受委屈的人实际上是他。
巫长阳和孙晴想着,韦定珊是个姑娘家,巫嘉伦是个男人,这是巫嘉伦应该做的,他们也一致认为是巫嘉伦占了韦定珊的便宜,两口子还让巫嘉伦准备了好些礼物,又把他们送到机场这才稍微安下心来。
董乔阿没赶上送巫嘉伦,她到了巫家时,只看到巫嘉琳趴在窗子那里冷笑。
“大神,您没去送嘉伦哥啊?”董乔阿新长出来的手臂与原来的手臂不一个颜色,她得晒几天太阳才行。
“韦定珊是怕你找她才走的这么匆忙吧?”巫嘉琳挑眉。
“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你不拆穿她?”董乔阿扁着嘴反问巫嘉琳。
“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拆穿她?太阴夫人?然后我再被别人盯上?我才没有那么傻!再说了,难得咱们这个傻哥哥有人追,孩子都有了,所以咱们也就别多事儿了,三尾一家也是贵族,咱们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