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一振却想到了一个更加黑暗的猜测,他神色沉凝,不确定要不要说出口。鸣狐的小狐狸就很心直口快了。出于对同类的熟悉感,它唰的坐起来,脱口而出的尖声问道:狐之助!
  什么?
  烛台切先生你上次去的时候,有看到狐之助吗?小狐狸坐直了身体的问,它歪着脑袋,神态有点天真无邪,因为如果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主公,怎么能确认说话的一定是主公大人呢?
  !烛台切光忠一瞬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彻底语塞,哑口无言了。
  上次夜晚他去的时候,也确实什么都没有看见而已。
  小狐狸的话彻底惊散了他的魂魄。
  如果,连那一夜都是欺骗呢?
  作者有话要说:  狐之助(大声哭泣):从某种角度来说你们猜的完全没有错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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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狐之助掉马
  一期一振拯救主公小分队计划1.0版就此正式展开了
  这天的傍晚。
  天色微黑,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被拜托去进行物资采购的一期一振几人顺利归来,结清了任务。因为人手短缺,狐之助不得不亲自上阵帮着记录,忙得满头大汗,完全没注意到什么异常。
  一直到鸣狐瘦高的身形出现在他面前,阴影投映在了地上,驻足不前。花脸小狐狸才一抬头,稳了稳忙到头昏眼花的心神,摇摇尾巴疑惑的问:怎么了吗,鸣狐大人?
  呀呀。鸣狐肩膀上的小狐狸代替他说话,热情的蹲着邀请道,鸣狐打算给我们做油豆腐吃哦!狐之助都忙了这么久了,也来歇歇嘛!我们可以先喝着茶等着。
  可是还有很多文件,都是主公大人交待我要在今天完成的花脸小狐狸愁眉苦脸,盯着摆在它身边的那一摞出阵报告,听着有油豆腐吃都不觉得香了。审神者不在,狐之助只能用这样的借口自己埋头苦干,从付丧神们提交的众多报告里寻找细节,不放过一点寻找主公大人的可能性。
  在长谷部和白山吉光不在的时候,这种事只能由它自己来做,谁都不能告诉。又累又苦闷的狐之助都快憋坏了!哪里有心情吃平日最爱的油豆腐?
  本来就快到吃晚饭的时间了!鸣狐的小狐狸还在热情的使劲招呼狐之助,说服它,吃完再忙也不迟,再说主公大人肯定不想把狐之助累坏呀。
  说、说的也是?狐之助被稍微说动了。它这段时间急得都掉毛了,吃不香睡不好,工作量大到像是在压榨狐狸。要是在寻找到主公之前先累倒了,那就不妙了!还有谁能代替它假装成审神者呢?
  这么想着,狐之助故作老成的深深叹了口气,用软软的爪垫拍了一下那摞文件,果断站了起来:我们走吧!
  在旁边陪着的一期一振眸色微深,他不着痕的垂下了眼帘,神色沉静而若有所思,想到了一个问题:
  到底是主公拜托狐之助必须把繁重的文书任务都做完。还是狐之助联合付丧神早就剥夺了审神者的各种权利呢?架空主公大人,切断主公大人和本丸的所有联系,拿走他的刀帐和对外联络装置。
  一期一振记得以前大家有传过,他们的主公是一个看起来很年幼的金发人类少年。他一想到这样年轻稚嫩的审神者大人可能已经在暗处遭遇了许多虐待甚至可能恐惧无助到连灵力都变得不稳定了,对本丸部分建筑的无法充足供应,说不定就是他最后的求救方式
  一期一振闭了闭眼睛,不敢想下去了。
  到了现在,他们还是不清楚鹤丸殿一行人敌对审神者的原因是什么。他想了很多理由,但无论是哪个,他都不太信服。
  模样温文尔雅的蓝发青年微微叹了口气,看着狐之助远去的背影,抬手示意。
  天守阁另一侧树上的厚藤四郎精准的侦查到了兄长发出的信号,他连忙给烛台切光忠打手势。安静站在树下的高大青年不加犹豫,像那天晚上一样从小窗上翻了过去,动作麻利而快速。单膝跪在窗口上后,他轻轻的用刀鞘挑起了一抹虚掩着的窗帘,谨慎冷静的望向里面打量。
  很干净温馨的卧室。
  整体摆设布置都和那天夜色下他看到的没什么区别。
  但是好像哪里有点违和感。
  烛台切光忠还半跪在窗沿上默默打量,半天没有进去的意思。放风的厚藤四郎感觉有些奇怪了,抬起头低声问:烛台切先生,怎么了吗?
  很冷清。烛台切光忠思索着从脑海中找出了一个准确的形容词,就像没有人住一样,没有生活气息。对!他察觉到的违和感就是这样。
  那天的夜色足以遮掩大致的痕迹,让他忽略了细节。但是今天不一样了。虽然床上的被子是抖开的,桌上摆着没看完的漫画书,角落脏衣篓上搭着一条待洗的衬衫,但是这瞒不过他的仔细打量。吃饭的矮木桌上已经落了一层薄灰,空气中有一种沉淀下来的陈旧腐朽气味,房间里安静得出奇,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痕迹。只有书桌前有人才使用过一样,桌上滴着两滴没擦干的墨迹,但是座椅上掉落着一缕狐之助的毛发。
  烛台切光忠冷静的审视着这一切,他大胆了一点,挑开窗帘彻底进入了屋内,无声的打量了一遍全景。
  他惊得怔住了:!!
  在卧室门前,有一扇屏风一直挡在那里。烛台切知道那是社恐的主公特地设立的,为了不在开门的时候直接暴露自己的身形,知道内情后倒是可以深思用途了。烛台切光忠现在看到在那扇屏风的正后面,悬挂着一枚狐之助的铃铛,其中的通讯光点散发着幽幽的微光,在待机中随时会被激活。
  他一下子停止了所有动作,第一时间给窗外的厚藤四郎打了个手势,让对方也不要发出声音了。
  感谢他们本丸和现世的紧密接触,因为通讯不便,所以几乎每支队伍的队长都用过狐之助的铃铛通讯装置,他很清楚这个是怎么运作的。
  悬挂的铃铛现在还保持着静默待机,但一旦有人说话铃铛会直接联络上狐之助,展开通讯。展开这样的用途,把铃铛在审神者的房间里挂着,意思不言而喻了
  烛台切光忠的心彻底沉入了深渊,越坠越深,坠到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去了。
  他上一次果然被狐之助骗过去了。
  主公他们本丸的审神者大人,会在哪里?会被狐之助他们囚//禁在哪里?
  烛台切光忠面沉如水的在卧室中检查了半天,他的行动灵巧而寂静,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很快烛台切就找到了更多佐证被窝里是更多狐之助掉的毛发,没有一根属于人类的头发。垃圾桶里好像半满了,但是一样样查看,会发现都是揉好的干净纸团,游戏机上有很多记录,但都是很久以前的,最近一条都没有。衣柜里挂的衣服满满当当,但同样都染上了陈旧的气味,藏在下面看不见的衣服款式老旧土气,根本不像少年人类该穿的,就像是凑数装进来的。
  然后还有最重要的刀帐和通讯装置,烛台切光忠确实没有找到它们。
  实锤了。
  这个审神者卧室是被伪装出来的作品,真正的作用,其实只是供狐之助在这里肆意生活着而已。这里从一开始就没有人类好好居住过。
  烛台切光忠双拳在身侧攥紧,一想起来上次他和少年主公的对话,怒气和愧疚自责便开始如刀子般在心中搅动。
  在他被欺骗的时候,真正的主公大人到底在哪里受苦?当他计算出本丸的付丧神对主公送饭的事情不积极的时候,他就应该清醒一下脑子:怎么会被那样的说辞说服?当时他完全没有弄明白疑点,只是抱着对主公大人的信任不再询问罢了。
  是他的疏忽大意,让主公大人的生存环境变得更加艰难了。只凭他上次观察到的,是主公三餐日常送得不及时,时不时都在忍饥挨饿。在他没观察到的地方中,还会有多少苛待?或许从一开始,主公大人就活的很艰难。他一直闭门不见付丧神并不是他不想见,而是他见不到
  烛台切光忠莫名想到了暗黑本丸和那些黑化付丧神们的赫赫威名。他现在没从天守阁二楼里找到暗室,但他可以肯定了,主公应该就被狐之助他们关押在某个地方
  烛台切光忠压下了心里沉甸甸的愧疚和自责,目光倏然坚定冷沉了下来:!
  接下来,他一定会找到主公大人。
  把人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主公应该就被狐之助他们关押在某个地方。】
  被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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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9章 卧底大俱利
  初步探查结束了。
  一无所获的一期一振,厚藤四郎和烛台切光忠离开了天守阁的附近,重新在一处僻静树下相聚,各个眉头紧皱,陷入了沉思。
  大将会被关在哪里呢?厚藤四郎非常费解的单手托着下巴,绞尽脑汁。
  不在天守阁的话在附近?烛台切光忠想到了他之前探查给审神者送餐的事情,那时候刀剑付丧神们无疑都是把稀少的食物送来天守阁的,有时候中午甚至不送。如果说这样的敷衍行为也是他们展示对外的障眼法,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所以,烛台切光忠认为主公就在天守阁附近的哪栋建筑里被囚//禁着。他并不感到气馁,胸膛中还藏着一片压抑着的沉沉愤怒。
  我认为有必要去探查一下他们说过的温泉。一期一振温声提出别的参考意见。虽然温泉池一目了然,没有藏人的地方。他们也偶尔会去泡温泉,这么长时间来都没发现什么异常。但鉴于鹤丸殿下他们回来时那么说了,细心的一期一振还是很在意。
  大俱利先生不知道怎么样了。厚藤四郎顺势想到了那位沉默寡言的黑皮肤青年。因为大俱利伽罗的任务是前去接触那些知情刀他本身就是孤僻沉默的性格,日常一个人在本丸里走来走去,在什么场景充当背景板都很自然,窃听机密对话什么的太难为他了,但是观察那些刀剑付丧神的状态和细节还是可以的。
  他们小队目前对事情知道的程度还是太少了。
  不过,想想大俱利先生也不可能混进温泉里面吧。
  今晚我们就去温泉看看。烛台切光忠迫不及待的赞同。他很想弥补自己之前的错误,都是因为他的原因才主公不能再继续受苦下去了。他真是,太不帅气了啊。
  一期尼,我们刀剑付丧神能通过分辨灵力来判断大将在哪里吗?厚藤四郎提出一个异想天开的提议。普通的本丸或许不可能,空气中到处都充斥着灵力。但他们今天听说大将对本丸灵力的供应已经出现各种异常了,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说不定他们真的能做到。
  嗯一期一振也不否认这个猜想,但他同样不确定,如果主公离我们非常近,周围的灵力分布又很异常的话,我们大概可以辨别出来。
  只怕事情不会像他们想的这么顺利。不然主公被囚//禁了这么久怎么没有一个刀剑付丧神发现?或许聪明的三日月殿一开始是猜到了,他们也是有心帮助主公的。但,后面为什么会发展到这种程度呢?
  操纵本丸或者掌控审神者的滋味会让人迷失自我变得丑陋吗?
  一期一振还是想不出答案。
  到了深夜。
  一行人重新聚在温泉区域门口,把周围仔仔细细探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新加入的乱藤四郎沉着脸,用若无其事的无辜口吻说出了小恶魔似的发言:不如我们现在去把狐之助绑出来问问好了!
  如果它不回答,就把它干掉。本丸的狐之助在外出探查现世的时候莫名失踪,其他人就算想查也没办法查吧?
  次郎太刀平时醉醺醺的总是很不正经,但是现在遇上了事情,他也很认真的参与进来讨论:现在去太急了,我们明早跟着送饭的付丧神或者狐之助去看看?总能找到痕迹的。
  烛台切光忠抚了一下眼罩,嗓音沉稳的给大家加油打气:是的,我也认为不要着急,现在还不是我们能和狐之助他们摊牌的时间他说着说着突然一滞,意识到了什么,
  乱?
  嗯?乱藤四郎当场应声,仰起脸疑惑的看过去。其他人也住声,不再议论纷纷,不懂烛台切光忠为什么突然看起来像石化了。
  你刚才说烛台切光忠求证的僵硬重复道,本丸的狐之助在外出探查现世的时候莫名失踪,其他人就算想查也没办法查吧?
  是哦,怎么了吗?
  和烛台切光忠更熟悉的大俱利伽罗神色微动,瞬间理解了他的思路,深色皮肤青年垂下眼帘,抿平了唇线。
  烛台切光忠慢慢的说了出来,神色沉凝:这只是一个我的猜测。但如果,如果那些知情刀这么焦急的寻找时之政府存在的痕迹,有别的原因呢?现任审神者还没有解决,他们已经先迫切到那种程度,是不是有点不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