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拿剑的家伙，想按都按不住，满脸都是尴尬。
灵剑真能报数？
一个也就算了，有这一个开了头之后，后面接二连三的，不断地发出嗡鸣声。
大家听不懂那是不是一二三四，光这个已经够让人震惊了。
灵剑真的有灵，可真要有器灵了，那就成神器了啊。
卧槽的，这巫门也是够了，这都是怎么搞出来的法宝？
眼看着那引动法宝的持有者，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姜小山却还不罢休。
“集合。”
众人脸皮抽搐着。
集合？报数也就算了，你还要集合？
这灵剑是自己长腿吗？它能自己跑过去集合？
还是你指望着那些拿着灵剑的散修，跑过去配合你集合？
然而大家还是低估了这些灵剑的“剑商”，听到命令之后，所有的剑上都蓄满了力量，震动着要飞起来。
散修们用力压制着，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完全不够用，只好撒手，任由灵剑“归队集合”。
“如何啊？”姜小山转向那几个家伙，“我的剑，不仅喊一声能答应我，还能自己跑出来找我。”
“这……能证明什么，谁也不知道它那是不是在答应。”散修已经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强词夺理道。
姜小山就乐了：“那没事，只要你能做到我这个程度，别说让它们集合了，就是喊一声，哪怕它震一下，那就算我输，这些剑还归你们，喊吧。”
几个散修面面相觑。
喊？个屁！
这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怎么可能做到呢？
“我们不要了。”散修一致达成。
“那就好，”姜小山满意，“把剩下的账结一下。”
“什么账？”散修立刻紧张起来。
“是谁说要能答应我一声，不仅把剑还回来，还给我磕一个的？磕吧。”姜小山望着对方。
那散修立刻满脸通红：“我那是说着玩，再说，你也不能证明……”
扑通……
一股巨力压着对方的腿，生生跪了下去，旋即将那人的头按下，砰砰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你……”那散修怒得瞪圆眼睛，嘴角也渗出血来，“欺人太甚！”
啪啪……
凭空两巴掌扇了过去，都打在对方左脸上。
“知道为什么不打右脸吗？”姜小山问，又自己答道，“因为你一边没脸皮，一边二皮脸。”
散修犹自不服气，怒目望着：“大家都看着，堂堂巫门前掌门，灭杀宗师的高手，竟然欺凌我一个散修，各位给我做个见证，若是我他日不幸身死，必是与巫门脱不了干系。”
众人都不禁被说得动容，一时间议论纷纷。
总体的意思上，大家还是向着散修的。
毕竟散修是一家，站队的时候要帮着自己人，要不然自己被宗门弟子欺负时，也没有人站自己了。
姜小山笑起来，像是听到一个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你说什么？日后不幸身死，跟我巫门脱不了干系？是谁给你的自信，觉得今天能活过去的？”
那散修顿时浑身一凛，连忙退了几步：“你要杀我？”
“你杀不得？”姜小山不屑道，“在你杀别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那人杀不得呢？”
“那是非常时期，自然要非常对待。”那散修眼珠子一转，“兄弟们，大宗门就是会欺负我们散修，大家让他们看看，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果然，这话一说，就有数十散修跳出来，一副要与之共进退的架势。
姜小山缓缓向前走了几步：“你们觉得天下散修是一家，今日他受难，你站出来，他日你受难，站出来的也会有他？”
散修不回答，心里却认同这个道理。
“可是你们信吗？”姜小山又问，“道理或许是对的，可是你站的是对的人吗？今日他说非常时期，可以杀一个宗门弟子夺法宝，那么他日，若是这件法宝是你自己辛苦得来的，他一句非常时期，就不可以杀你夺之吗？”
“谁说非常时期，就可以夺他们法宝，取他人性命的？你们的命也是可以在非常时期，随意让别人取的吗？”
众散修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困惑起来。
这，是个问题。
刚刚只是觉得要帮散修，对抗门派，否则江湖没有散修的立足之地了。
可是散修是对的吗？若是杀人夺宝，甚至是光明正大杀人夺宝的行为是对的，会不会某天自己的法宝被人夺了，被人杀了，也会有一群人站在那人身后，然后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呢？
甚至……甚至自己一个区区的散修，就算是被眼前这个散修的人夺了法宝，连替自己主持公道或者报仇的人都没有，对方便凭空得了自己辛苦得来的法宝。
那种感觉，无异于辛辛苦苦攒了半辈子钱，娶了一个貌美如仙的老婆，新婚之夜洞房还没入却被人抢走了，那人告诉他这是非常时期……
“大家不要听他忽悠！”
那散修连忙挥手大喊：“我们都是散修，散修不骗散修，散修不杀散修！我们的敌人是这些妄自尊大的宗门。”
众散修这时候都在挣扎，不知道该怎么办。
姜小山哈哈大笑起来：“散修不骗散修？谁说的？骗子说的。散修不杀散修，谁说的？骗子说的。我就问你们，就现在这几个杀人夺宝的货，连宗门弟子的东西都敢抢，你们相信他以前没有骗过散修，没有杀过散修吗？”
“时间如沧海……哦，错了，就他们这几个货，把杀人越货都写在了脸上，可是平常他们杀宗门弟子的机会有多少？那是在谁身上养成了杀人越货的习惯？”
“一边是他们的猎物加受害者，另一边却站在其背后给他们支持，你们，该说是可怜呢？还是蠢？”
“大家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保证，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如有口不对心，天打五雷轰……”这散修立下了毒誓。
轰隆……
晴朗的天空，一道雷霆显现，好像是为了给散修一点回应。
“接着说啊。”姜小山微笑道。
这微笑在他脸上荡开，又慢慢敛去，一字一顿道：“众位可以继续相信，但我有言在先，不退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