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星辰听到秋韵说这样的话,他惊呆了:“秋韵,你没搞错吧?白璐已经去世几年了,你还会有这样的想法?”
“……哦,我忘了!”
此时,萧星辰望着夕阳中的两个灰土土的人越来越近,只有二十来米。
在他们两人面前,有一瓶开了瓶盖的大半瓶白酒。在地上油腻腻的报纸上,放着一堆猪头肉,另一张没报纸上,有一堆去皮的油炸花生米,还有几砣大蒜。
两人一人一个酒杯,没有筷子。右手端着酒杯,左手捏着花生米,抓着猪头肉。
那个团团的肉肉的人,把一块猪头肉塞在嘴里,两个腮就显得更圆了。他见到萧星辰之后,猛的把头勾进了裤裆,再也没敢动弹。
“……星辰,我们走吧!你看那两个是什么样的人啊?”秋韵看到这两个人,只有古装戏中才有,她在萧星辰的怀里,手勾着他的脖子,眼睛盯着他的眼睛惊恐的道。
“你看,那个略瘦略高的,就是琥珀市赫赫有名的洪门周三……”
“就是那一次你为他接了鸡-巴的那个洪门周三?”
“羞不羞呀?”
“回去吧、回去吧!不要那些废话了,挺怕人的!”
萧星辰见了,只好往回走,或者自己明天有时间自己单独过来一趟。
“放我下来,萧伯父看见了!”
萧星辰放下她之后,向来路走去。
“……白璐当时是怎么死的呀?”
“唉……白璐上高中的时候,也是那种不大上道子的女孩。后来,高中毕业就没有上大学,后来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学好了,开起小饭店来了。
白璐长得白净可爱,后来被洪门周三盯上了。他成天跟着白璐,白璐的小饭店搬到哪里他就到哪里。他把那满是油渍黑灰的家伙掏出来对着白璐。
这样,致使白璐开小饭店都开不安稳。
没有办法,白璐把小饭店搬到远离市区的大学区里。
白璐本以为她已经摆脱了洪门周三,她那一阶段的心情不错。
可是,有一天晚上,白璐在饭店下班之后,洪门周三掏出他那油光光的满是灰尘的家伙,堵在白璐的屁股后。
白璐还以为是和她一个要好的高中生,她一回头,原来是洪门周三,因气愤而失去理智。她拿起菜刀向身后一摆,洪门周三的家伙就掉了下来。
为了减轻白璐的罪,我从龙城赶回家乡,将洪门周三的家伙接了起来。可是,白璐却在看守所里悲愤的自杀了……”
“真悲惨啊……可怜的白璐……”秋韵难过的说道。
“……”萧星辰的心里一阵难过。
“那,在洪门周三身边那个像土党参一样的那个人,他是谁啊?”
“土党参?”萧星辰听了秋韵的话,他重复了一遍。他瞪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两只手抬了起来。“土党参?”秋韵,你说他是土党参?
“不是啊!我没有说他就是土党参啊!他怎么会是土党参呢……我说他长得团团的像土党参呀!”
“土党参?”萧星辰像是没有听到秋韵的解释,他慢慢的转过身去,向回走去,高声的喊道:“党参——”
那个团团的肉肉的,头勾在腿裆的人,听到萧星辰的喊声,见萧星辰向自己奔跑而来,他撒腿就往山上的竹林里跑去。
萧星辰来到洪门周三面前问道:“周三,你认识我吗?”
洪门周三猛的抓起一把花生米塞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嚼了起来。又抓起一块猪头肉,两瓣大蒜塞在嘴里。眼睛斜着望着他,表示对他十二分的敌意。
“周三,我是萧星辰啊,你的鸡-巴就是我接起来的呀!”萧星辰望着已经跑得无影无踪的那个团蛋-子,便望着周三那满是眼眵的眼睛道。
“你……”洪门周三的身体慢慢的抖动起来。“你……”
“刚才和你在一起的人,他是谁?”
“他……”洪门周三话没有说出来,倒是嘴里喷出一股大蒜和猪头肉味来。
“他是你说的那个土罐子吗?”
洪门周三点了点头,然后,把酒瓶拿起来,举到萧星辰的面前,道:“喝!”
萧星辰看那白酒瓶口的油,就知道他们是嘴套上面喝的。他看到这么脏的酒瓶口,又怎么会喝这酒呢?
“你……你把我鸡-巴接起来,我一直就没有机会感谢你!你喝,你吃!”洪门周三一手抓住酒瓶,另一只手抓着猪头肉就往萧星辰的嘴边送。
萧星辰自信自己不是十分讲卫生的人,但他怎么可能吃这样的东西呢?
“萧……你要不喝这酒不吃这肉,你就是巧不起我洪门周三!”洪门周三站起身来,两只胳膊绷直,一手酒瓶一手猪头肉。
“周三,我告诉你,我就是巧不起你!”萧星辰估计,如果自己喝了这酒吃了这肉,很快就会把它们还到地上的。
“看不起我你就走!”洪门周三眼里放出凶光。
“你在白璐墓前喝酒吃肉,是对白璐的极大不尊重,你知道吗?”萧星辰见土党参见到自己竟然跑走了,他的心里非常不好受!
“你不喝我的酒,不吃我的肉,你就不是我的兄弟,你给我走!”洪门周三放下酒和肉,两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拉出打架的姿势。
“你还有兄弟?洪门周三我告诉你,我要不是看你半痴,我在白璐死的时候我就弄死你!就你那样也和我称兄弟,你没有想想,像你这样不自重的人,谁和你当兄弟?”
“土罐子和我兄弟……”洪门周三想起是眼前的萧替他接上了鸡-巴,便坐了下来。
太阳咚的一声,掉到了山下。
山上是三人高的密集的竹林。萧星辰没想到土党参竟然和洪门周三混到了一起,看他那身上头上脸上那些灰,估计他的工作也不干了。
想到这里,萧星辰气愤的对着山上竹林喊道:“土党参,你个混蛋!你还是个男子汉吗……”
“星辰,下山吧,你在这喊什么?”
萧星辰听到爸爸的声音,一转头,见爸爸和秋韵站在面前。
“秋韵,你再等一会儿!”萧星辰说着,从包里拿出草纸,拿出洋钱条,在白璐的墓前烧了起来。
萧星辰每丢上两张纸便说上两句:“白璐,我是萧星辰,我看你来了!这钱你拿去用……以前我和你见面,我看得出来,你总是想问我怎么样了。现在,我也混出个人模狗样了。
你在那边,也要想开来,快快活活的过。你不要担心钱不够用,我每年都会送钱来给你用的!
今后我再忙,我在清明和过年前,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都会准时送些钱来给你用的!
白璐,我走了,希望你今后快乐啊!”
萧星辰站起身来以后,给白璐的墓鞠了三个躬,眼泪滴在墓前。
萧星辰直接起身来,向东边走下十多步,又回转身体对着山上竹林继续喊道:“土党参,你也没看看你那鸟样,你人都长成那样了,还专门喜欢漂亮的女人!
白璐开小饭店的时候,你暗恋人家不敢吱声;白璐去世后,你又苦苦的追人家米若蘅,米若蘅被马槟榔追去之后,你就自暴自弃……
你就没想想,你有什么脸面天天陪在白璐身边?白璐要是活着的话,她会喜欢你在她的身边吗……”
“……星辰,天快要黑了,你在这喊什么呀?”秋韵拉了一把萧星辰道。
“土党参,你给我出来!”萧星辰继续对着山上的竹林喊道:“白璐生前,就特别厌恶洪门周三。她到哪里,周三就跟到哪里。
她生前厌恶洪门周三,她死后就不厌恶他了吗?
你看你现在那身上,和洪门周三还有什么两样?有洪门周三一人,白璐就够烦的了,再加上你,你是想让白璐死也不得安宁吗?
土党参,我告诉你,你再不离开白璐的墓,你再不回去好好的工作。好好的找个对象过日子,今后,我就不会再认你这个兄弟!”
萧星辰的嗓子喊哑了,山上的竹林还是那么在风的作用下沙沙的响着,像是在笑话萧星辰像个骂街的王婆。
“走吧……星辰,你要喊明天再来喊还不行吗?”秋韵望着周围的坟墓,望着洪门周三像个鬼一样蹲在那里,她突然感到一阵恐惧。
为了秋韵,萧星辰迈着沉重的步伐下山了。
萧星辰一边走着,一边拨通了穆芙蓉的电话,拨通后他就喊道:“穆芙蓉,现在土党参的身上和洪门周三一样的脏,他和周三两人没天没夜的坐在白璐的墓前,我现在在这山上喊他,嗓子都喊哑了,他竟然敢不理我?”
穆芙蓉刚要说话,萧星辰早把电话挂断了。
萧星辰又给华叶律、马槟榔和米若蘅打去了电话,说了对穆芙蓉说的同样的话,然后,都没等他们回话,他同样的挂断了电话。
然后,萧星辰又对着山上的竹林痛心的喊道:“土党参,你这个混蛋!你这是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呀?”
“星辰,你说土党参他这是为什么呀?”秋韵也不解的问。
“……”萧星辰心想,我这还正在问他呢?
第二天,萧星辰本打算回龙城了。但他还是放心不下土党参,他和秋韵又来了。
他们俩离开白璐的墓还有五十多米,就发现两个油黑的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痴病的男人,向山上的竹林里仓惶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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