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思,不是这么一回事啊!”水宇硕丢下饭碗道。
“那是什么你就说呗!别的还有多大事啊?”水圣思不解,这人的年龄大了,事情就是多。
“……当年,萧星辰的爸爸萧高贤的广丹医药公司,在竞争中,我采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把萧高贤送进了牢里,我得到了他的公司。这一件事,以前我一想起来,就感到兴奋,而入这古刹之后,天天面对佛祖,我越来越感觉到有一种罪恶感啊……”
“那就把公司还给他呗!”水圣思道。
水宇硕的目光向着自己的方丈和主持,又是大儿子的水圣哲望去。
水圣哲轻轻的道:“我那时候变坏,也是从我发现这件事开始的。现在圣思不干了,那就听从心里的意愿吧!”
下午,水圣思从白龙古刹回来,他趋车首先到了尉迟老太太那里。
他进了尉迟老太太的房间,老太太正在和舒瑞芬和其他两个女人打麻将。
水圣思端过凳子,坐在老太太的身边。一直看他打牌,直至屋里越来越暗,屋里的电灯亮起。
舒瑞芬向水圣思点了点头,想和他打个招呼,见他一直盯着老太太的麻将,因而才没有吱声。
“来,水总,你来帮我玩两牌,我去方便方便。”舒瑞芬可知道水圣思的底细,他可是个千亿富豪啊!就这么低调的的像邻家的乖乖孩一样在这端详麻将,这不正常啊!
尉迟老太太年纪老迈,出错一张半张麻那也是常事。这个乖乖孩真正做到了观麻不语真君子。
水圣思听到舒瑞芬让给他打麻将,他微微一笑,坐到舒瑞芬让开的座位上。
尉迟老太太这个时候才注意:“哟,这是谁家的孩子?”
水圣思知道是自己家挤垮了尉迟老太太,但总的来说还算是正当竞争。这正当竞争也好,不正当竞争也罢,反正是竞争了,反正是龙运大厦改了姓,改名叫金鹰大厦了。
因而,小水不言不语,只是微笑,他把舒瑞芬留在桌面上的钱输光了,自己又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来。
水圣思好像别的不会,就会打枪,把尉迟老太太和其他两个女人赢的哈哈大笑。
舒瑞芬刚才并不是什么方便,而是打电话给儿子萧星辰,把水圣思在尉迟老太太家里的消息告诉了他。
随后,舒瑞芬进来了,悄悄的站在水圣思的身后。她看得清楚,小水总常常把付子拆开打给尉迟老太太胡。
尉迟老太太每赢一次,就是一阵笑。就要问一句这是谁家的乖孩子?当然,尉迟老太太只是高兴,别人回不回答她这是谁家的孩子并不重要!
萧星辰来了,与妈妈站在并排,他也在看水圣思打麻将。萧星辰的眼前常常出现一种错觉:在水圣思的身旁有两个人,一个是美才女巩丽,一个是美柔女丁慧银。
然而,萧星辰也知道,这两个人都不在他身旁了,都永远的离开了他。那个巩丽还算有点良心,把自己爸爸的十五亿掳走之后出国留学,水圣思也不追究。
还有一个就是丁慧银,她含恨离开金鹰医疗集团,要来自己的医院干个针灸科的医生,她要求最多干个针灸科主任足矣。
萧星辰的日月龙城医院一院——前身即原西城社区医院——正蓬勃发展,加上刚吞下不久的日月龙城二院——前身即昌诺医院龙城分院——正走上正轨,需要大量的管理干部。
丁慧银在金鹰医疗集团副总裁这一位置的锻炼,已经具备了作领导的基本素质,萧星辰又怎能让她再干什么针灸科的医生?直接分配到日月龙城二院当副院长,成为医皇阿奇波的副手。
巩丽走后,水圣思曾向萧星辰提起丁慧银的事。萧星辰知道他有意让她回去,当然,萧星辰表示绝对尊重丁慧银的个人意见。
只因丁慧银真的感觉医皇阿奇波的医术高超且诡秘,她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学习,这才作罢。
“绝品医皇,让你来玩两把?”水圣思头也没转,便说道。
这家伙,后脑勺也长眼?萧星辰心想。离吃饭时间还有会儿,他便不回答,继续观麻。
舒瑞芬望向儿子,眼神中写出一行字:人家水总叫你呢,你还回答人家啊!
萧星辰没有理会妈妈的眼神,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继续观麻。
舒瑞芬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从她的肩上拿下。
此时,水圣思把刚抓到的一张红中在手里搓了搓,又向其他三家的牌望了望。最后,将红中放下,从五六七饼一个副中,拣了张六饼拿在手中。
舒瑞芬的嘴张得老大,感觉这张牌出的也太可惜了,这不就是等于送钱给别人吗?
萧星辰心想:这小子拿这张牌,他到底要干什么?
“六饼!”水圣思啪的一声,将这像黄金一样的六饼拍在桌面中心。
“胡……胡……胡了!没想到这一张丫子还能胡牌?”尉迟老太太喜的嘴张得很大,一口白牙整齐的排列着。当然,这口牙是镶的,并非是与生俱来的。“这是谁家的乖孩子?”
老小老小,尉迟老太太聪颖的一生,也没逃过这一规律。她喜盈盈的望着水圣思说了一句。
“他姓水,是金鹰医疗集团的水总。”萧星辰答道。他知道水圣思此次来绝不是为了打麻将,也不是为了送点钱让老太太高兴。老太太迟早要知道他是谁的,因而道。
“水……金鹰医疗集团?”尉迟老太太的脸由晴转阴,手中的麻将落了一地。“你来干什么?”
“奶奶,水总来了,这不是陪你打麻将了吗!”萧星辰走到她的身边,抚着她的胳膊说道。
“不打了!”尉迟老太太伤心的往事涌上心头。想起自己家跟水家斗了几十年,终于败在水宇硕的手里。
虽然她也听说水宇硕进了哪里寺庙去了,但他的企业还在,听说他的一个小儿子经营得还不错,她一阵伤心,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奶奶,再玩两把吗!”萧星辰见水圣思尴尬,他感觉这事闹的有点不大好。
其他两个女人虽然小赢了一些,但没能赢到水圣思的大钱感到不快,其中的一个道:“天不早了,我也不打了!”
另一个搓麻的女人也站了起来跟着离开。
走了两人,萧星辰和舒瑞芬及时补上。尉迟老太太一看,星辰都发话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
四人坐倒,麻将声噼里啪啦。
第一牌又是水圣思打枪,尉迟老太太胡。老太太脸色少解,但绝没有刚才那样的兴奋。
“水总,好枪手啊!”萧星辰知道水圣思在打枪,因为这是他刚才亲眼目睹。
“今后就不要再喊我水总了,我快成无业人员了!”水圣思一边抓牌一边道。
“怎么?”萧星辰停下手来问道。
“你看我这样,哪里是经营企业的料?我找经纪人,拍卖我手下全部企业,我拿这钱周游世界了。我玩够了,也像萧哥这样结婚,生两个孩子玩玩……”
“打麻将打麻将,这事等吃过晚饭再说。”萧星辰一听,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感觉挺凄凉的,一方面又感觉他描写的画面挺温馨的。
吃饭的时间到了,萧星辰扶着尉迟老太太的右手,代替她的拐杖。水圣思上前扶住她的左手。
尉迟老太太纵然对水家有千般恨,但抓住水圣思这温柔体贴人的温暖的手,她再也气不起来。再说,她也清楚,这是老一辈人的恩怨,如果带到这下一代人的身上,明显是不公平的。
在萧星辰家底楼西边的两间餐厅里,晚饭有佣人端上了桌,萧星辰一家五人和尉迟老太太以及水圣思坐下。
从吃饭开始,萧高贤听说这个小甜嘴的小年轻人就是水圣思的时候,他怎么也活泼不起来。
水圣思一口一个奶奶,把尉迟老太太喊得高兴起来。
他喊秋韵一口一个嫂子,秋韵对这小伙子也是微笑咪咪。
他喊萧茗一口一个小妹,萧茗变得从未有过的规矩和腼腆,萧高贤一看这丫头对这仇人家的小子有了好感,便紧锁眉头。
他喊舒瑞芬一口一个伯母,舒瑞芬望着他像望着自己的孩子那样欢喜。
他喊萧高贤伯父,萧高贤嗡声嗡气从嗓子眼里像狼一样应了一声,表达了内心的愤怒和憎恶。
“萧伯父,我知道我爸当年与你竞争采取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现在您的广丹医药公司,比您当时经营的规模翻了一倍,现在我就把它归还给你了!”
“什么?”萧高贤一惊,两片嘴唇不停的一上一下。手一软,一碗稀粥落了地,跌在地面的磁砖上成了碎片。
永远长不大的全身雪白的尖耳尖嘴的银狐犬,向稀饭冲去,舔了两口,感觉不大对劲,又退了回来。
舒瑞芬急忙钻进桌底,抱起银狐犬走出门外,交给佣人清洗去了。
“萧伯父,你看你还有什么意见?没有的话,就在这上面签个字,这公司就重新归你了!包括增加的所有利润,全部归你。”水圣思从包里取出一封法律文书道。
“吃饭吃饭,一切等吃过饭再说。”萧星辰急忙道。他想,这事水圣思要是心血来潮,这可是件大事啊,这至少也得让水圣哲知道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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