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道:“朕也不想相信他们,但是……那把剑朕这辈子都忘不了,当年朕差点就死在那把剑上。”
剑?吴昊顺着李世民的目光望去,李世民此时正盯着小姬,确切的说,是盯着小姬手上的剑。
吴昊心中顿时一惊,随即叫苦不已,之前他急着让小姬进宫来保护李世民,所以没有顾虑周全,此时小姬手上拿着的,正是吴昊送给他的无生剑。
吴昊明白了,看来当年他在行刺的时候,手上拿的就是无生剑。
所以吴昊也就明白为什么李世民今天会突然对他态度骤变了。
李浩荣高声道:“皇叔果然好记性,没错,当初进宫行刺的刺客正是拿的这把剑,但是,那刺客却并非小姬,而是吴昊!”
李世民闻言,眼中一骇,因为,小姬离他尚远,而吴昊却很近,万一吴昊真的包藏祸心,那……
李世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道:“吴昊!他口中所言,究竟是否属实!”
吴昊坦然道:“当然不是。”
李世民道:“那这把剑你怎么解释!”
若是没有无生剑的话,吴昊还可以否认过去,但偏偏一时疏忽,让小姬带着无生剑出现在了这里,吴昊现在已经无可否认,也无可解释,不过吴昊也不惊慌,吴昊平静道:“微臣现在解释不了,不过陛下现在也不能处置微臣。”
李世民冷笑道:“这是为何?”
吴昊道:“因为微臣有陛下跟皇后亲赐的免死金牌。”
李世民一怔,这才想起,还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吴昊破了高升钱庄的案子,然后就找李世民求了一块免死金牌,当时长孙皇后也在场,李世民跟长孙皇后一起对吴昊允诺,只要有免死金牌在手,那即使有再多对吴昊不利的证据,吴昊也不需要立刻死。
他们会给吴昊三个月的时间,让吴昊替自己证明清白,并且在此期间,吴昊还可以不受任何约束,他仍旧是朝廷重臣,只要他能对指控自己的证据提出一点不合理的地方,李世民跟长孙皇后都要疑罪从无,判他无罪。
吴昊道:“君无戏言,还望陛下不要食言。”
李世民虽然面色不忿,不太好看,但是,他还是做到了君无戏言,说话算数,没有立刻对吴昊发难。
或许在他心里,他也是相信,或者说是希望吴昊是清白的吧,毕竟吴昊为他立下了太多功劳,而且吴昊这个人也跟别的大臣都不一样,相处起来让他觉得很有趣,除了君臣关系,他对吴昊还有一些朋友情谊,他不愿自己的朋友背叛自己。
就在这时,李渊奋力道:“口口声声说自己清白,却又无法解释清楚,如此自相矛盾的话,你这是在骗谁呢!你若真是清白的,那你现在就该拼死杀贼,以证清白!”
吴昊看着李渊,笑道:“太上皇,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过去杀李浩荣?”
李渊道:“怎么?你不敢?”
吴昊道:“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是怕太上皇您不敢,我要是真过去了,您就不怕李浩荣狗急跳墙对您下毒手吗?”
李渊道:“为了我儿的江山,为了大唐的社稷,我有何可惧!”
吴昊道:“哦,原来您不怕啊,既然不怕,那李浩荣掳走您的时候,您怎么没有以身报国呢?要是当时您就以身报国了,那李浩荣根本就没本事造反,
而且,现在攻打玄武门的那些叛军,也是您的老部下不是吗?呵呵,您明明都已经这么屈服,这么配合李浩荣了,却又说您什么都不怕,您这话说的比我还自相矛盾呢,那您又是在骗谁呢。”
李渊语塞。
但李世民却忽然像是得到了指路明灯一样,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于是对吴昊笑道:“不管如何,我觉得我父皇这次的话说的还真没错,既然你解释不了,那么,你就确实是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清白,你觉得呢?”
虽然李世民是在笑,但是他的笑容却极具帝王威严。
吴昊苦笑道:“微臣也这么认为,不过,刀剑无眼,万一微臣误伤了太上皇……”
李世民道:“既然太上皇已经说了,为了大唐社稷,他无所畏惧,那你也就没什么好畏惧的了。”
吴昊沉声道:“懂了。”
于是吴昊朝着对峙双方的中间走去,小姬跟彦龙飞紧随其左右,短短几步距离,吴昊跟他们快速的低语起来。
李浩荣嘴角浮现出一抹毒笑:“商量什么呢,难道你们以为三个人联手,你们就有胜算了?”
吴昊故作无奈道:“虽然胜算不大,但是,还是得努力一下嘛,说不定我们就赢了呢。”
李浩荣抿嘴笑了:“咯咯咯,吴昊啊吴昊,你要我怎么说你好,跟你也斗了这么久了,可以说每次都是你赢,但是那又如何,你赢了我那么多次也没能要我的命,而现在我只赢你这一次,你就得死!”
吴昊道:“嗯,你跟太上皇两个唱双簧,虽然不能让皇上相信太上皇是无辜的,但是却成功的让皇上不再信我,现在把我逼的来跟你决一死战,你就可以直截了当的杀我了。”
李浩荣得意道:“就是这样,说真的,论头脑我还真赢不了你,不过不要紧,论武功,我有绝对的实力杀你,现在我倒要看看,现在你的聪明脑袋还能不能派上用场,来救你一命!
李世民这次算是自毁长城了,秦叔宝他们现在还都在地下城,等你们三个一死,就算他现在有一群废物护着他,他也照样得死,我这一招绝地反击,玩的如何?”
吴昊叹了口气:“不怎么样,真的。”
李浩荣脸一沉,正要发怒,但马上,他就又笑了:“哎,鸭子死了嘴还硬,真是拿你没办法。”
吴昊道:“不不不,你搞错了,我还没死呢。”
李浩荣道:“哦,那么,现在就……去死吧!”
话一出口的,他就松开了李渊的脖子,将李渊留给了自己的手下看管,而他直接如云雀一般,拔地而起,直飞空中!
紧接着,他从天而降,卷起一股狂风,带起飞沙落叶,排山倒海般的罩向吴昊!
吴昊先是未动,等到看准时机后,双掌合十,然后一个轮转,挥出,吴昊身旁的草木纷纷拔根扬起,向着李浩荣回敬过去。
两股狂浪碰撞在一起,然后马上又消弭于无形。
只剩下空中的那些被他们卷起的落叶飞花还在继续在飘扬。
在场四周,每一个的脸都是冷沉的。
就在一片寂静中,蓦地,平地之上又是一声巨响,吴昊跟李浩荣碰掌在一起,两人落脚的地面,一道龙卷狂风直上半空,卷起更多的泥土,碎石,然后龙卷在空中散开,被卷到空中泥土,草木,碎石又纷纷而落,每个人都忍不住一边捂鼻,一边罩头,免得被砸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