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佩服苏黎煦, 竟然受得了这家伙这么肉麻的行为和语气。
哥,啊
苏黎煦看着付星燃把最后一块糖醋里脊夹到自己嘴边, 表情微妙, 付星燃格外殷勤和热情的表现让这顿饭变得格外煎熬。
他瞄了眼何试, 发现老同学也是一脸煎熬, 心里默默道, 真是对不住了。
我吃饱了,你吃吧, 这不是你爱吃的吗?
付星燃夹着里脊肉表情认真道:我把我最爱吃的让给你吃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吃吧。
苏黎煦硬着头皮吃掉付星燃夹过来的糖醋里脊,其实他也不是很爱吃甜的, 但是为了不让付星燃继续只能笑着把肉给吞了。
付星燃看到苏黎煦凑过来咬上这块, 绯红的唇瓣碰过他碰过的筷子, 视线落在苏黎煦沾着鲜红酱汁的唇,像是得到了什么大满足, 他把筷子含入嘴中,把上头残留的酱汁都舔完。
真好吃。
何试目瞪口呆:!老天爷, 救救他吧。
苏黎煦同样受到视觉暴击,默默的咽下嘴里这口肉, 别开视线不去看付星燃了,这家伙真的是直白得令人害羞。
丢脸丢到家了。
何试瞥到了苏黎煦又开始泛红的耳朵,顿时像是明白了什么, 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跟苏黎煦认识了那么多年都没见过这人这副模样。
知道苏黎煦好脾气,可是他怎么都想不到苏黎煦对这个恶劣的家伙会有这样的容忍。
所以昨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一顿艰难的午饭就这样结束了。
我一会还有事要走了。何试站起身,
苏黎煦见何试站起身,心想他还没来得及问: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我还没
另找时间吧,反正在学校经常碰面不是吗?何试对着苏黎煦笑了笑,而后走去吧台把手洗干净,拿了张纸巾擦了擦,边走到玄关处的衣架拿下自己的外套穿上。
苏黎煦跟着何试走到玄关处,想到刚才付星燃对何试的态度,也想到付星燃对自己的态度,是不是让何试误会什么了。
何试,那个我,其实
这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但是要照顾好保护好自己。何试穿好外套和鞋子,踩下玄关处比较矮的台阶,而后抬头看着台阶上苏黎煦,他挑眉笑了笑:感谢蹭饭,下次做点我喜欢吃的。
说完看了眼付星燃:付同学,收敛一点。
没再说什么推门出去。
门缓缓关上,苏黎煦脸上露出懊恼神色,是不是被何试误会什么了。
就在他有些惆怅时身后忽然被一道温热的身躯抱入怀中:哥,你为什么一直盯着他看?
又抱他。
苏黎煦有那么一瞬后背紧绷,随后深呼吸伸手拉下付星燃的手,转过头:何试还在,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在别人面前做一些令人害羞的事情?
这家伙的身上到底还藏着什么花样,这比拆盲盒的感觉还要刺激,至少盲盒还会拆出一样的,可付星燃怎么拆都是新花样。
害羞?所以哥哥你觉得害羞了吗?付星燃屈指碰了碰苏黎煦白嫩的耳垂,目光触碰到耳垂的绯红眸底神色隐晦:嗯,耳朵红了,害羞了。
还是肯定句。
耳朵被碰到的位置一阵酥麻。
苏黎煦感觉自己半边身也跟着酥麻,止不住颤了颤。他觉得自己再这么拆下去可能会原地**,这家伙怎么比四年前在医院的时候还要夸张。
你回家吧,我要收拾了。他掩饰自己身体莫名的反应转身往里边走:还有,记得自己去跟何教授当面道歉,态度认真诚恳一点,你已经不是小孩了这个不用我教你了吧?
可是你不是答应要跟我约会的嘛?付星燃哪里会想走,他紧巴巴的跟上苏黎煦,见苏黎煦要擦桌子抬手先一步拿过擦桌布:我来擦,以后这种事情我来做就行。
苏黎煦:约会,竟然还有约会。
付星燃擦桌子的动作很笨拙,一看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但还是认认真真的把桌子给擦完了,最后还把椅子给推了回去,就跟幼儿园小朋友一样还记得推椅子。
要是不要闹脾气的话,怎么看都怎么顺眼。
哥哥,你一直在看我。
就在苏黎煦的视线还落在付星燃身上时,在付星燃突然回过头措手不及对上了眼,他抿着唇眨了眨眼睛,故作淡然的转身往厨房走去: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心跳突然变快了。
但是他心虚什么。
付星燃捕捉到苏黎煦不自然的表情,像是吃了糖的模样,笑得很是灿烂:我就是在看你啊,那我们晚上去约会吧?
苏黎煦知道约会这事是逃不掉的了:去哪里?
秘密。
苏黎煦狐疑看了付星燃,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付星燃靠在桌旁抱臂笑得很灿烂:学你的。
苏黎煦: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尽管是深秋季节,迷醉蓝紫色的余晖如水粉晕染那般铺满整片天,在落叶飘飘之下,显得格外温柔浪漫。
兰博基尼开了车顶,这个余晖漂亮是漂亮,就是开着怪冷的。
苏黎煦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凉风默默把下巴埋入衣领,年纪大了,怕冷的。
付星燃的余光瞥见了苏黎煦扯着毛衣领子把脸埋进衣领的动作,只留下那只被吹红的耳垂,蹭一蹭的动作瞥一眼就被逗得心痒痒。
抬手把敞篷给关上。
怎么冷也不说,虽然他热得慌。
苏黎煦看到敞篷被关上了,瞥了眼开车的付星燃,扯着毛衣的手缓缓放下,是他想多了吗?付星燃是自己冷才把敞篷关上的吧?
敞篷缓缓关上,车内才慢慢感觉到暖意。
暖和了吗?
嗯?苏黎煦听到付星燃这么问有些意外,还真的是看到他冷了吗?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细心了。
我是比较热的体质,加上我开敞篷习惯了,所以这点冷对我来说不是什么。抱歉忘记没想到你,你怕冷。
车内回荡着付星燃沉稳的声音,又是跟刚才不同的感觉,这个语气怎么听怎么舒服温柔,连带着棱角分明的轮廓都显得柔和。
而开着车的付星燃看起来格外的专注,这种专注就像是当年他在病房看到付星燃在画画时那般,当一个人的身上散发出全神贯注的氛围被周围的人注意到时,就说明他正在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这样的付星燃格外沉稳。
而此刻的付星燃只是在众多表现中的一个,这个青年身躯里太多鲜明的性格,那比拆盲盒还要期待和精彩。
苏黎煦全然不知自己的目光多么的胶着,他只看到付星燃左手手肘抵在车窗沿,懒懒的抬手时指节蹭过唇,像是心情大好那般唇角上扬。
沿海公路车流量并不多,迎着风一路畅通无阻。
就如他们的心情那般。
最后车开进了一家很有名沿海的度假酒店里,在近海的沙滩附近,在迷醉的蓝紫色余晖就快要被深黑吞没的位置,亮起灯的沿海度假酒店格外显眼。
苏黎煦疑惑的看着不远处的酒店:我们来酒店做什么?
车平稳的停在了酒店外的停车场,只听到驾驶座咔嚓一声,是解开安全带的声音,还没等苏黎煦把视线收回来时,就感觉到身侧一道热源覆了上来。
酒店自然是能做很多事情的。
温热吐息落在脸颊侧,付星燃暗哑的音色莫名的给这句话圈出了些旖旎的气氛。
苏黎煦转过身,却在转身时脸颊不经意蹭过付星燃的唇,诧异抬眸正好撞入付星燃戏谑含笑的眸子。
他看着付星燃一只手扶着他身后的椅子,一只手撑在方向盘旁,微微靠向他,宽大的臂膀像是圈住他那般,也让他的转身像是投怀送抱,下意识抿了抿唇。
你说话就说话突然靠得那么近做什么。
盲盒可不像是付星燃这样花样百出,至少还有重复的。
默默往车窗贴了贴。
付星燃捕捉到苏黎煦这个警惕往后靠的动作,没忍住别过脸笑出声:干嘛那么害怕,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吗?
苏黎煦不动声色的又把坐姿调整了一下,显得稍微正常点,他怎么会害怕呢。没去看付星燃的表情,正襟危坐:没有,怎么会,我相信你的。
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的定力。付星燃压低自己的身体靠近苏黎煦。
苏黎煦后腰一紧,身体僵住。
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馋你很久了,现在就我们俩,又是在这么小的车里,我把车锁了你又不出去,你说,能碰撞出多少东西。
苏黎煦看着付星燃说出这话简直是目瞪口呆。
什么是衣冠禽/兽,衣服穿得好好的说的是什么话,这不就是了吗?
当然是很容易碰到脑袋。
苏黎煦面无表情看着他:
付星燃像是被苏黎煦这幅受到惊吓的模样逗得不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手抵唇别过脸没忍住笑出声。
他怎么都想不到苏黎煦脱去白大褂下的真面目是这样的,不温柔吗,还是他那个温柔的苏医生。可是脱去苏医生这个头像,这个叫苏黎煦的男人,是个温柔又可爱又容易害羞的男人啊。
更重要的是,因为没有谈过恋爱,这些被逗的反应,都是他的。
都只有他可以看。
苏黎煦沉默的盯着付星燃,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而后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被付星燃得逞了。
但是!
他被气到了!
付星燃见他似乎还在生气,于是摊开手掌心伸到他面前:喏,别气了,给你打。
苏黎煦没想那么多,抬手对着付星燃的手掌心用力一拍。
突然付星燃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用力往怀中一扯,他愕然瞪大眼。
隔着手刹,四目相对,两手交握的温度,两人距离被拉到紧密无间,就连唇间也只剩下一掌的距离,吐息缠绕的暧昧在这距离间绕得人心神不宁。
付星燃的瞳眸倒映着苏黎煦眸中的羞怒,他知道苏黎煦有些生气了,但是他想他应该还在苏黎煦可以接受的范围里闹。
他勾唇笑了笑,然后对着近在咫尺的苏黎煦隔空啵了口,还发出声音。
苏黎煦顿时哑口无言:你真是够了。
付星燃看到苏黎煦无言以对的表情笑得恶劣:不够不够。
第28章 小奶狗28
驳论28
苏黎煦看着付星燃从前备箱里拿出黑色的背包, 愣了愣:你这是带衣服来了吗?
付星燃斜跨背上包,看着车前盖缓缓关上,听到苏黎煦这么问时笑道:带衣服来做什么?你觉得我们做什么事情需要换衣服?
苏黎煦盯了他两秒, 最后面无表情转身往里走,说不过付星燃。
他三十岁了,说不过个二十岁的。
也不由得想到当年在精神病院他是怎么跟患者们谈判聊天的, 明明那时候付星燃是最好哄的,当然也不是说现在不好哄, 就是在某些方面他确实是说不过付星燃。
这家伙在这几年里该不会是谈过恋爱了吧?要不然怎么熟练?
我跟你开玩笑的。付星燃走快两步抓住苏黎煦的手:我里面装着画本。
苏黎煦瞥了他一眼:所以跟我来约会就是来酒店画画?
我想画你。
苏黎煦听他这么一说表情变了变,忽然想到昨天付星燃说要画他的人体, 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警惕:我不给画人体的。
付星燃没想到苏黎煦会想到这里去, 看到苏黎煦这个反应又想笑了,但是怕人生气, 只能抿着唇压下唇角上扬, 他低头咳了咳:
我又没说画人体,就是普通的人像画。
两人简单的吃了个晚餐过后便躺在外边的躺椅消消食。
悠闲的喝着茶。
我觉得这里的东西不好吃,不过这个单从还不错。
吃完晚餐,苏黎煦躺在阳台的躺椅上, 腿上盖了条毛毯, 手里捧着茶杯,慢悠悠的喝着茶。
他听着不远处海浪拍打的声音,听着耳旁传来画笔的唰唰声, 有中自己可以退休的感觉。
这是跟好兄弟在一起时不一样的感觉。
随后将余光落在正在画画的青年身上。
头顶是玻璃吊顶, 灯全部开了, 带着折射的光泽落在这个大阳台上,给足了付星燃照明,也给他附上仿佛与这迷蒙幽邃的夜一样的沉静深情。
从他这个侧着的角度看过去, 付星燃的侧脸被阴影遮挡着部分,却遮挡不住俊美的五官轮廓,光线温柔落在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上,垂眸的模样是与平时不同的感觉。
专注拿笔的模样,安静认真,充满着艺术家的浪漫。
那我去找个米其林师傅学做饭,然后做给你吃。付星燃盘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着笔在A3大的素描本上画着什么,时不时的抬头看旁边的苏黎煦一眼。
你要学做饭?苏黎煦收回视线笑出声,热气从最终缓缓呼出,氤氲了面容:怕不是要把厨房给炸了。
付星燃幽幽抬眸:哥哥,之前你对我不是这样的,从来都是夸奖我,都不吐槽我的。自从我说要追你之后你就变得好凶,我那么认真说要去学做饭你竟然说我要炸厨房。
苏黎煦又抿了口茶,暖暖的茶涌入胃部舒服得发出声叹息:你都说要追我了那还能跟以前一样的吗?
曾医患关系,与现暧昧关系,能一样吗?
阳台上的灯光温柔,落在躺椅上身穿白色毛衣捧着茶杯的男人身上,光线勾勒着隽美的侧脸,连落下的光晕都显得温柔。
茶杯里冉冉升起的热气朦胧在扑在脸颊上,惹得脸颊染上红晕。
好像坐在苏黎煦身旁都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此时的静美和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