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从出厂到现在,短暂统生从未见过如此离谱之事,他紊乱了半晌最后还是选择继续尖叫: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笨蛋!
什么嘛,系统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差劲了。
足足有一个小时系统没有和阮夭说话,这已经打破了一人一统史上最长冷战记录。
以前系统偷偷用阮夭积分给他粉毛女儿买衣服,阮夭偷偷刷系统的权限试图把吃了一半的草莓大福偷渡到任务世界的时候都没有冷战过这么长时间。
阮夭推开这家深藏在曲折暗巷里的地下酒吧的大门,耳朵一瞬间几乎要被震耳欲聋的音乐吓得失聪。
他不适地揉了揉耳朵,才站在门口,立刻有熟悉的穿着凉爽包臀裙的姐姐看见他,热情洋溢地踩着十厘米高跟鞋好像蛇一般扭过来:小阮哥哥来啦~
她语气好妩媚,尾音都妖娆得能拧出花儿来。
阮夭藏在口罩下的脸立即红了。
阮夭的人设既然是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纨绔子弟,那么拿到钱的第一时间一定是去各种场所挥霍。
当年还在主星的时候,阮夭这个风流渣男就是在宫廷舞会上调戏了未来的皇后亚斯兰,顺便得罪了少年皇帝,才落得个被流放垃圾星的凄惨下场。
垃圾星这个地方,没有法律,没有道德,不见天日的沼泽里除了罪孽一无所有,所有人类的美好品德都会被日复一日的苦难消磨殆尽,唯独欲望永不销蚀。
想来就算是宇宙毁灭的最后一秒,也总有地方依旧醉生梦死,灯红酒绿。
在阮夭一进到酒吧的时候,其实就有人注意到他。
就算是戴好了口罩,那在五色灯光下影影绰绰的纤细身影还是勾的人心痒难耐,更何况他眼睛生的实在漂亮,昏暗暧昧的红色光彩流淌在浓长眼睫下,瞧人的时候眼底都泛着粼粼波影。
就算是单这一双眼睛都看得出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
偏偏小美人好像不喜欢男的,每次来这里也只是点名要女人来作陪,有时候兴致上来了就拉着浓妆艳抹的女人到房间里去厮混。
当然,没有人知道这个唯爱大姐姐的小美人在房间里只是单纯给人家看手相罢了。
多亏了他的道士前辈,在没找到穿越部工作的时候就喜欢拉着他传授一些所谓道家秘法。阮夭别的没学会,看手相倒是还有些学问。
以后就算流落街头也能在天桥底下混口饭吃。
酒吧里的大姐姐们都很喜欢他,时时会帮他赶走一些想要借着醉酒动手动脚的男人。
也是,谁会不喜欢一个事少钱多还又乖又甜的小漂亮呢。
阮夭这次也是照例为了维护自己纨绔子弟的人设,点了个貌美如花的大姐姐陪自己看星网上刚出的番剧。
可惜这次好像出了点小插曲。
阮夭没能如愿在大姐姐温暖的怀抱里刷番,而是被迫站在一间烟雾缭绕的屋子里看自己的直播。
脚趾都能抠出一座魔仙堡了。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被大姐姐咕咕了说起。
阮夭刚开好房,大姐姐就很歉意地说最近垃圾星上来了一伙穷凶极恶的星盗,为了不让他们在酒吧里闹事,所有人都要优先去陪这群亡命之徒。
阮夭可好心,立即善解人意地说那姐姐先走吧我自己看就是了。
没想到姐姐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一脚踹开了包厢的大门。
阮夭一个激灵从床上滚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他脸上还挂着口罩,一双圆眼睛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一群不速之客。
来人身形高大,英俊张扬的脸上带着一枚黑色的眼罩,气质非常邪肆狷狂,跟着他后面的喽啰也个个虎背熊腰,看起来一根手指就能轻松把阮夭按在地上。
这里不是还有地方吗?为首的男人唇畔含着一抹妖妖调调的笑意,沉重军靴踩在地上的时候发出冰冷的,压迫感十足的声响。
好像是踩在人的心脏上。
阮夭没见过这伙人,但是下意识就觉得这群人就是大姐姐口中杀人不眨眼的星盗。
他颤颤巍巍地倚着床脚,眼睫乱颤地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怎么还有个小玩意儿躲着。男人好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走近了抬起阮夭戴着口罩的小脸。
浅琥珀色的眼瞳里清晰地印出男人含笑的脸。
啧,老大,我怎么觉得这小东西长得有点眼熟啊?身后有人扯着嗓子开口。
很像是最近一个很火的主播吧?几乎是瞬间就有人接腔。
是不是叫软糖的那个,总是不露脸,小东西,骚的挺带劲儿。
妈的拿了老子的钱就来这里鬼混。
阮夭感觉自己的心凉掉了半截。
有什么事情比猝不及防的掉马更可怕呢。
而且扒掉他马甲的还是一伙凶名赫赫的强盗。
阮夭心想他直播的时候也把脸遮得很严实,不会真的有人能凭借眼睛认出来吧?
还有,他也没有火到能被星盗认识的地步吧!
他蒙在口罩里,声音又细又弱,好像风中瑟缩的火苗:不,不是的,你们认错人了。
星盗头子好整以暇地隔着一层单薄面料掐住小美人的尖尖下颏,逼着那双水光熠熠的猫儿眼看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看看不就知道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大佬:玩给我看(邪魅勾嘴笑)
夭(放在脖子上):好爽
蛋:我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第135章 囚笼金雀(4)
星网上最近流传着一个神秘主播的传说。
说是个直播界新星,其实连脸都不愿意露,业务能力还非常差劲,肉眼可见扭得僵硬,在一众才艺主播里都排不上号。
更何况还是个为了赚快钱割粉丝韭菜不惜出卖色相的擦边球主播。
看直播内容,就是那种会用甜腻口吻和直播间的粉丝说要是打赏到多少钱就脱几件衣服,为了捞钱不择手段甚至会和榜一大哥私下会面做一些坏事的廉价男人。
按理说这样的主播星网上千千万万,是直播行业里也是最让人看不起的存在。
但是这个叫软糖的新晋小主播甫一出道就获得了极大的关注。
本来只是在某个地下最大直播网站上穿着紧身情/趣制服扭扭腰,没想到被人截出来发到了星网上。
很多人一边很嫌弃地说那种主播有什么好追的啊,好低级一边偷偷准时在软糖的直播间里刷他妈的流星雨大别墅,还一直在弹幕鬼哭狼嚎宝贝看看妈妈之类的怪话。
发展到后来还真的有了一批真情实感的粉丝。
原因无他,就算是戴着严严实实的口罩,也能看出来小主播是个漂亮到人神共愤的美人。没有开滤镜,也没有化妆,就是简简单单坐在那里都让人无端地心痒难耐。
小主播同很多靠美色吃饭的人一样生的很瘦,却并不嶙峋,手腕脚腕都瘦伶伶得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大腿根却称得上一句丰腴,羊脂一般的软肉压在椅子上,光是看着都能想象绵软好似奶芙的触感。
掐一掐估计都会留下绯红印子,用手掌拍一下的话估计从大腿连着到挺翘臀部的地方都会颤出一层雪白的波浪。
这样一个挠人心肺的漂亮人,网络上却至今没有人能扒出他的真实身份。
那张总是藏在口罩下的小脸也没有人见过全貌。
男人掐住阮夭的下颏,深邃眼瞳微微地眯起来勾出一个好像在笑的弧度,眼底的温度却是冷的。
没想到大主播还有这么个爱好?他讲话听起来不像是个杀人越货的强盗,语调温温柔柔的,更像个斯文的君子。
阮夭顾不得房间光屏上播放的动漫,眼睛里忍不住溢上一层亮得逼人的水光。
他眨眨长睫毛,声音都哆哆嗦嗦地:我不知道你们要来,打扰你们对,对不起,我马上就走。
嘴上说要走,细痩四肢可怜地在男人手里扑腾了一下,憋红了脸连一厘米都移不动。反而把自己送得离男人胸膛更近了一点。
男人眼睛笑弧弯得更深:怎么动不了啊?糖糖不会要主动留下来陪我们吧?
阮夭被糖糖这个故意恶心人的称呼刺激了一下,耳根都臊得要滴血,一时间都没有来得及反驳男人明显指向下三路的污言秽语。
男人身后的手下也在起哄:大主播是不是看上我们老大了想倒贴啊!
哈哈那可太赚了,我听说他们心约的主播私下里和有钱人见面最起码都要这个数。
说不定老大玩腻了我们也能尝一口肉汤呢。
阮夭明明还没有和榜一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人见过面,莫名其妙被泼了污水眼睛里的水光亮的更加迫人。
眼睫都湿漉漉地凝成一簇一簇的,眼尾滚下一颗透亮的泪珠。
我不是,都说了你们认错人了。阮夭梗着脖子不承认,反正现下看起来就是这伙星盗先欺负人,他哭起来向来不管对面人是谁的,埋在口罩里的小脸都捂出桃花一样艳丽的粉色,浅琥珀色的虹膜被眼泪一泡,晶莹水色好像随时都要溢出来,让人想到千里之外终年被阳光笼罩的归墟海。
我没有做过那种事。阮夭哭也哭的很漂亮,眼尾漫出妖冶颜色,眼泪珠子不要钱一样噼啪掉在男人的虎口。
烫得他心里都颤颤。
乔吉斯鬼使神差地,抬手摘掉了捂在阮夭脸上的口罩。
阮夭在垃圾星躲躲藏藏了这么久,第一次彻头彻尾地在这么多人面前暴露,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脸。
然而他长得那么小只,乔吉斯一只手可以抓住他两只手腕。
好漂亮。男人真心实意地夸赞一句。
在男人身后的手下们也想凑上来看看这个火遍星网的大主播到底长什么样,却被自家老大挡了个严严实实。
都出去。星盗们向来以首领的话马首是瞻,他这么不带任何调笑意味的冷冰冰的命令没有人敢不从,只能又遗憾又不甘地看一眼那截因为挣扎而露出来的霜白脚腕,不情不愿地退出去顺便给老大关上了门。
现在可以承认了吧?糖糖?或者说,夭夭?
不管是哪个称呼都恶心得够呛。
阮夭晃一晃觉得能从耳朵里倒出十斤油。
然而他已经来不及恶心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真名?阮夭被他这一下吓傻了,愣愣地把自己卖了个底掉。等他回过神来,脸就刷的白了。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骗过这个大坏蛋的钱。
星网连通整个星际,包括了银河帝国和星际联邦,监管方面就经常有些漏洞。而阮夭签约的网站就是仗着服务器建立在垃圾星,打着网络直播私下里做一些违法乱纪的勾当。
比如说好了打赏到一定金额就有机会让阮夭脱光光。
脱是不可能脱光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脱光。
不管打赏金额再高,阮夭这个屑主播总有各种借口推脱,今天不舒服啦,感冒啦,有人在啦,然后再对着镜头撒撒娇卖卖萌,偷偷把金额调得再高一倍。
总之,就像是在一群留着口水的狼面前吊着一块新鲜生肉,永远看得到吃不着。
这样的险恶行径,除了骗钱一词再也没有别的形容。
活该掉马被抓起来狠狠教训一下。
我看看,那么多的钱,和平台五五分,到我们夭夭口袋里多少钱?够把这里的小姐全部点一遍了吧?
乔吉斯高挺鼻尖几乎要戳到阮夭柔软脸颊上,温柔语气话锋却凛冽得能划伤耳朵:很喜欢女人?
阮夭哆哆嗦嗦抓住口罩,死鸭子嘴硬:都说了你认错人了。
他不敢直视乔吉斯的眼睛,偏过脸去结结巴巴道:我,我才不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主播,我泡我的妹子,也和你们没有关系!
有够屑的。
阮夭看见对面强盗头子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还不承认吗?
啊,我都忘记了,不是说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了吗?
乔吉斯一只手很轻易地拎着垂死挣扎的屑主播后颈,把还在扭动着不停的阮夭放在了膝盖上。
阮夭试图用头槌砸他,结果男人眼疾手快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狠狠在那起伏的挺翘臀峰上拍了一掌。
阮夭人小只,屁股也小,乔吉斯一只手可以很轻易地覆盖他半个绵软q弹的桃肉,扇了一下就立刻红肿一片。
阮夭最受不了疼,而且也很讨厌自己一个成年人被按在膝盖上像个小孩一样被打屁股。
然而某个一肚子颜色废料的星盗头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真的会有臀波啊。
他抖着嗓子骂乔吉斯是变态,因为教养太好,也骂不出更有攻击性的脏话,就是含混地把变态人渣臭强盗一类不痛不痒的词翻来覆去地念。
乔吉斯一边用光脑操控屏幕调出阮夭昨晚直播的回放,一边笑眯眯地抵着阮夭被气到发红的脸颊:你再骂?
阮夭是肚子朝下伏在男人膝盖上的,稍微挣动一下就感受到柔软肚腹被戳到了。
他受惊似的把那些猫叫似的脏话含在喉咙里,眼里眼泪花闪的更可怜。
活像是一只被主人欺负到炸毛的小猫。
乔吉斯一边逼阮夭看他的直播,一边还慢条斯理地威胁他:外面都是我的人呢,他们有些厉害的一个晚上就要十个人服务,夭夭,你肚子会破掉吧?
阮夭眼睫慌乱地颤动,眼珠子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平时自己隔着屏幕直播或许还不至于太过尴尬,现在被迫和陌生人一起看这和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小可怜泪眼汪汪,哭腔都要使劲藏起来,憋到脖子上都覆着一层汗津津的漂亮水色;我只是碰巧和他长得很像而已,你们真的认错人了。
很好。
看不出来嘴巴有这么硬。
你真的不是吗?乔吉斯又问一遍,身下人和光屏上的小主播眼睫毛颤动的频率重合了,他故意用那种哄小孩似的语气很轻柔地抵着阮夭的耳朵,实不相瞒,我是这位主播的粉丝呢。
如果你不是他的话,外面我的兄弟们可等着你呢。
好不要脸一男的。
够无耻。
阮夭噎了一下,脸色青青白白变幻了好一会儿,想了大半天,直到腩鏠乔吉斯很不耐烦地又顶了顶阮夭柔软肚腹,这才闭上眼睛很自暴自弃地挤出一声气若游丝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