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全是用力吮吸出来的痕迹,还夹杂着几个明显是犬齿磨出来的牙印。加尔文那个家伙久旱逢甘霖,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能抓着阮夭狂吸一时间就失去了理智,差点把小美人亲秃。
阮夭瘪瘪嘴,哼了一声:我可没有故意陷害他,他自己做的事还要赖我吗?
亚斯兰挑挑眉:是吗?
加尔文以前也算是亚斯兰的学生,两个人就算再不对付,也是对被写进帝国婚姻教科书的夫妻,亚斯兰当然知道加尔文是个什么脾气。
就刚才他看到的模样,要是阮夭没做什么的话,他或许不会失控成那个样子。
像是一条完全失去理智的疯狗。
亚斯兰低头摸摸少年柔软发顶,语气还是那副听不出来什么情绪的模样:不说实话的话,还把你关起来。
手下身体微妙地僵了僵。
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夭夭。亚斯兰用那双银灰色的冷淡眸子望进阮夭惊惶眼底,说不定加尔文会报复你。
也可能来的是别人。
反正夭夭是一个只要有钱都可以的人,是不是?他放缓语气的样子好像在哄小孩,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阮夭眼睫眨得飞快,好像黑色蝴蝶要从薄红眼睑上起飞。
夭夭可以自己想想要不要说实话。亚斯兰看起来很有耐心,我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
他转身要走,却骤然感到一丝阻力。
阮夭一只手可怜兮兮地揪住男人衣角,声音细弱:别走。
亚斯兰顿了顿,好像没有听到少年示弱的话,继续要往前走。
阮夭趔趄了一下差点摔倒,眼泪就涌出来:不要走,我说实话。
他用手背很用力地擦了擦眼角,浅琥珀色的虹膜在明亮灯光下好似流光宝石,漂亮得晃人心神:我只是太想见你了。
亚斯兰停在原地。
小美人抱着一条毯子还是瑟瑟发抖,很可怜的样子,说话都带着浓重鼻音:我喜欢你,不喜欢加尔文。
他这么堂而皇之地向男人昭显自己笨拙的喜爱和孩子气的占有欲,姿态天真又惹人垂怜,让你明知道是陷阱却也心甘情愿地一脚踏入。
阮夭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叹息,男人低头在那雪白前额上落下一个吻:你没有错,做的很好。
围观全程的系统缓缓给宿主竖起一个拇指。
*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有想回去修改一下前面的,但是我自己也不太敢看,差不多完结的时候再改吧,嘤。
第142章 囚笼金雀(11)
阮夭躲在亚斯兰的浴室里,身上抱着一条浴巾,慌慌张张地调出光脑。
一打开通讯页面,阮夭就被一大堆狂轰滥炸的私信炸得晕头转向。
也是,他一个日常雷打不动时间开直播的人,一声不吭消失了好几天,很难不让人怀疑小主播是不是被星盗绑架了。
他心里默默吐槽,总不能说自己是被你们国家某对人面兽心的模范夫夫绑走了。
为了防止自己暴露,阮夭也不能发消息澄清自己。
只能寄希望于这两夫妻能自觉点,既然绑架了他的人,就要负责收拾他们俩留下的烂摊子。
阮夭在大批私信里找到闪着金光的榜一标识,点进去一看,乔吉斯只发了一条消息:你去哪了?
阮夭咬咬嘴唇,他越来越摸不清亚斯兰和加尔文的心思,以后还不知道要被这两个站在权力顶点的男人怎么欺负。
总之,这个破皇宫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快来救我。
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潜入银河帝国主星的独眼男人打开了光脑通讯,看着上面的消息顿了大概一秒钟的时间,然后立刻回复:救你有什么好处吗?
好一个趁火打劫的屑人。
阮夭瞪大了眼睛,在心里骂他臭流氓,但是苦于时间不够,他又怕亚斯兰发现他偷偷联通了光脑,只能用最快的速度和乔吉斯做交易。
小美人有点羞耻地咬住了唇瓣,一不做二不休把身上的浴巾扯下来丢在了一边,他靠着浴缸曲起双腿,佩戴着光脑的手腕微微一沉。
乔吉斯的光脑闪了闪,一张超高清的照片传到了他的眼前。
阮夭没有穿衣服。
他可能是刚刚洗完澡,身上还滚着细细密密的水珠,凝脂白玉似的温软皮肉因为热气蒸腾出一层云蒸霞蔚的逼人艳色。因为是自己用光脑上拍的所以画面构图称不上好看,但是光是出镜的旖旎风景便已赚足根本。
光脑这东西如皮下芯片一般镶嵌在每个人的手腕上,想要摘下来除非做摘除手术,阮夭手腕都快要拧断,勉勉强强拍了张还算不错的照片。
他曲着两条长腿,恰好又恼人地掩住了最惹人探究的景色,细窄腰线弯下去衬得蜜桃似的臀尖越发饱满。
很难不让人食髓知味地想起手掌掀起肉浪的绝妙触感。
阮夭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男人却已经心领神会知晓了他话里未尽的含义,心里的火却燎得愈发旺盛,手下很快回消息:你在哪?
阮夭思虑了一下,想起加尔文今天和他说的一些帝都近日的情况,手下打字飞快:三天后,庄戈将军在他的宅邸要开假面舞会,你想办法混进来。
刚点击发送,亚斯兰显然也觉得不太对劲,阮夭洗澡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
他站在浴室门前,隔着一道朦朦胧胧的玻璃门温声道:夭夭,怎么了?
里面久久没有回应,亚斯兰眉心一皱正想强行开门进去,浴室大门自己哗地一声被拉开了。
阮夭脸上一片倦意朦胧的模样,两颊都被水汽蒸出潋滟绯色,连同眼里水光明灭摇晃。
亚斯兰不由得原地怔了一下。
怎么了?阮夭踮起脚尖,下巴微微抬起,蝴蝶翅膀似的长睫毛掀了掀好像要碰到亚斯兰的脸。
他刚洗完澡,身上那股神秘的香气越发浓郁,无形间织成一张柔软又香艳的网,将心跳加速的猎物网罗其中。
男人银白色眼瞳里照旧波澜不惊的模样:我只是担心你。
阮夭用手背擦了擦沾着水珠的眼睫,有点好笑地弯起眼睛,语气确实撒娇一般黏黏糊糊的:我只是有点困了,不小心在浴缸里睡着了。
他一天情绪经历了大起大落,好不容易放松下来感觉到倦意也是应该的。
心口无端觉得好似被猫爪子挠了一下,亚斯兰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被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快乐击中了。
阮夭看出来这个人形冰山其实是个非常循规蹈矩的害羞老古董,心里恶劣因子忍不住蠢蠢欲动。
他主动贴上去要亚斯兰抱:我们睡觉吧。
这话说的很有歧义,但是看阮夭懵懂又困倦的眼神,估计也就是单纯的盖棉被纯睡觉。
果然邪恶的人还是亚斯兰自己。
阮夭头发长长了,离开帝都之前还是正常的小男生发型,送到垃圾星做涩情主播磋磨了几个月后回来,发尾早就长到能够盖住白皙后颈的位置。
顺着他歪头的动作,湿凉的漆黑发尾也从肩头滑落下来,似有还无地扫过男人敏感的颈部肌肤。
硕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男人抱住怀里人的细腰:别闹。
阮夭抬起眼,觉得这人真好欺负,遂得寸进尺,语气非常嚣张:你现在后悔也没有用,谁让你把我带回来的。
人总是在某些得意忘形的时刻忽略掉自己和对方力量上的绝对差距。
阮夭伸出手指勾起男人下巴,香香软软的吐息喷洒在男人唇心:你把我带来这里的时候就该想到了吧,我可想你好久了亚斯兰将军。
看在他这么烦人的情况下,希望亚斯兰好人做好事,要么把他从皇宫里赶出去,要么就直接把他用粒子炮轰成渣渣算了。
小美人眉眼上都闪着亮晶晶的好看的光,神采飞扬的漂亮模样:不给我睡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系统听了都要说一句够无耻。
好。切冰断玉的一个字骤然滚落在空旷房间里,无端震出一片悚然的安静。
蛤?阮夭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得了耳鸣。
少年脸上表情空白一瞬,高冷皇后看起来确实如他人一般非常纯情,双颊上漫起一片有被调戏到的羞赧红色,生怕阮夭听不清,又字正腔圆地重复了一遍:既然夭夭想的话,我可以。
他好像完全忘记了自己今天早上还因为阮夭差点当着他面跳楼的危险动作残忍至极地把人丢进金鸟笼里,这会儿倒是表现得完全可以颁发一个纯情处男奖杯。
阮夭被这一波直球打得措手不及,讲话都结巴起来,一秒从狐狸精变成小笨蛋:你,你认真的?
他先是把挂在男人脖子上的手拿下来,然后又试图松开男人拦在他腰上的手臂好吧亚斯兰力气太大,阮夭只能憋屈地被迫靠在他胸口。
还不知道自己玩脱了的小美人又要焦虑地咬手指,却被男人以不卫生的理由不容拒绝地把两只手全部都拢在了自己掌心。
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开玩笑。眼底总是积着寒冰的男人只有在面对怀中人的时候会露出一点吝啬笑意。
阮夭迟钝地眨眨眼睛,一针见血:可是你已经和加尔文结婚了。
男人满不在乎道:我和他只是暂时结盟而已。要是夭夭想的话,我随时可以和他离婚。
阮夭:
不是,结婚离婚都这么随便的吗?你们可是感动帝国十大人物之首啊!那些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难道都是编出来的吗!
阮夭颤颤巍巍,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但是加尔文不会同意的吧?
他一提到那只疯狗的名字,男人的眼神不自觉冷下来: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而已,还想和我抢你。
加尔文听到这话会心碎的吧。
阮夭抬眼小心觑他神色,心里严肃思考男人是不是今天遭受了什么刺激。
倒是系统在一边突然很热情地提意见:说不定他是故意的呢?
阮夭迷茫:什么故意?
今天他撞到你和加尔文厮混在一起,心里肯定会不舒服吧。这可是出轨诶,很严重的。系统一板一眼给宿主分析,所以他也决定要让加尔文也尝一尝这种另一半出轨的痛苦。
总而言之,就是以牙还牙呗。
阮夭豁然开朗,很开心地说:所以他只是把我当工具人吧?
反正是个一心拜金的狐狸精,脑子也不太好使的样子,随便利用一下没有了利用价值就直接做掉。
电影里都是这样放的嘛。
不愧是冰雪聪明人美心黑的主角受啊。
阮夭被这稀里糊涂一顿分析整的自信心爆棚,自己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优秀员工,在恶毒炮灰部的事业也能做的蒸蒸日上。
要是真被拍成电影的话,他一定就是那个让读者恨得咬牙切齿的狗男人。
夭夭在想什么?
男人一只手抵住阮夭尖尖下颌,银灰色眼瞳猝不及防撞进阮夭眼底:你在想谁?
阮夭被他意味深长的探究目光看得冷汗都滴下,好像一只被抓住耳朵的小兔子哆哆嗦嗦:没有在想谁呀?
他眼尾湿漉漉地瞧着男人:除了你我还能想谁呢?
他在撒谎。
亚斯兰还没有被美色迷惑到连这么浅显的伪装都看不出来的地步。
他不知道阮夭在外面是不是还爱上了别的男人,但是当初是他拍板要把阮夭流放到垃圾星的。说是为了保护阮夭的安全,到底也是让他一个从没出过帝都的人在外面漂泊了一段时日,也不知道受了多少磋磨。
亚斯兰把人压进层层柔软床褥里,细细啄吻着染着浅绯色的眼角眉梢。
阮夭自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疏导,也不再反抗他,很乖地仰起小脸任人亲他。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在自己手里,只能看着自己。不管现在想谁,以后都只能想他一个人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亚斯兰:自信
第143章 囚笼金雀(12)
小肚鸡肠的加尔文陛下当然不会因为一次被皇后抓包就这么算了的。
半夜醒来想到亚斯兰可以独占阮夭,肆无忌惮地把小美人翻过来覆过去地玩弄到哭,皇帝就忍不住气得要把被角咬烂。
亚斯兰那个混蛋最会伪装了,表面上看起来禁欲高冷,背地里龌龊得不得了。那个变态金鸟笼最开始就是他提议打造的。
可恶!在床上打了个滚,越想越愤怒的加尔文决定夜袭皇后寝宫拯救被老男人强迫的落难小公爵。
当然小公爵是不是被强迫的还要另说。
以阮夭的个性,亚斯兰稍微花言巧语地哄上几句他就真的会晕头转向自己把衣服脱给他看。
越脑补越上火的皇帝用舌尖抵着后槽牙恶狠狠地想着,他一个年轻貌美的大好青年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吗?
窗外正是夜深人静,一片乌云遮住了人造月亮雾蒙蒙的光线。
一道利落黑影从皇帝寝宫翻窗而下,披风翻起的袍袖轻飘飘地擦过墙沿,连门口守夜的侍卫都没有惊动半分。
阮夭在亚斯兰欺身而上的那一刻就有点后悔了。
所以说惯性思维害死人。一般这样古板又禁欲的家伙思想不应该是很传统的吗,比如坚定拒绝婚前性行为之类的。
面对此等低级绿茶的勾引难道不是应该觉得俗人果然低级又无趣还不如自己的亲亲老公更有意思吗?
阮夭唇瓣上都被咬出血珠,好似洇开一层妩媚胭脂,又像是唇心绽开一朵猩红玫瑰,烧得男人银白虹膜都倒映出诡艳红色。
掌下少年被咬痛了,秀气长眉紧紧皱起来,两只手按住亚斯兰胸口:别咬我,很痛。娇生惯养的小公爵,是一点疼也受不得的。
就算是被流放到了偏远星系,宁愿做一些出卖色相的下流行当,躲在房间里跳跳艳舞,也绝对不要吃一点点的苦。
明明就是一辈子该被人养在手心里的菟丝花,不知道为何还要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