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风挡住自己些许,既是鬼阎罗对夜倾风的自告奋勇起了兴趣,就应能对付上一阵,时间拖一分是一分,六成功力,一盏茶功夫便好。
“本王不才,虽不清楚您与凤宁的关系何在,但从您的话中却也能分析出教主的真正意图,长生珠本王倒是不曾听过,但擎魂筝却是素有耳闻,在江湖上,向有得擎魂筝者可称霸天下之说,本王不清楚凤宁与擎魂筝有何关系,但从方才你的口气中亦不难分析出擎魂筝在凤宁手中,你既是要得到擎魂筝就一定要找到纳兰凤宁,而如果她不愿就范,她在乎之人自然会成为你手中的筹码,届时你擒下宇硕陛下,拿他威胁凤宁,一件死物又怎能敌过宇硕陛下的生命,还怕她不会将擎魂筝双手奉上么?”夜倾风忖虑着,尽量将话说得多些,希望能将鬼阎罗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多为凤宁争取些许时候,方才见她为见宇硕帝摇身而来的轻盈身姿,内伤应是恢复得很快,此番传承功力,应不会太长时间。
“哈哈哈——。”鬼阎罗看出些什么,原来他对纳兰凤宁的心思与晋王一样,不过是委婉一些,惆怅一些的区别而已,“殿下分析得丝毫不差,本尊的最初目的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本尊的这位师侄女倒是魅力四射,不仅得到宇硕陛下的真心,晋王殿下的倾心,还有禁忌城城主的欢心,连二殿下您的心都得到了,说她是红颜祸水,本尊都觉得是抬举她了。”眸色徒然一转,顿声后目光直盯着帝硕帝一脸的平静,又立即言道,“陛下,您的这位帝后娘娘可要看紧了,于她有妄念之人,普天之下可不止一个呀。”
纳兰凤宁何时成了鬼阎罗的师侄女?然而,暂且不去忖虑这其中曲折的原因,因为鬼阎罗言及禁忌城城主的话,夜倾风亦十分在意,方想看看宇硕帝会有何反应,微斜了身子,宇硕帝君未出声,凰灏君却倏然凌厉言道:“纳兰凤宁,你在做什么?”
鬼阎罗神色一紧,红色的剑眉赫然荡开一层强热的气场,半敛眉盯着那对天姿人儿看了一眼后,骤然双眸大睁,只见他双手在胸前一绕一推,一股携满冷冽与杀意的卷风迅速的朝对面疾速闪去。
夜倾风暗道不好,迅速挡在两人之前,在玉扇中凝聚真力挥出,然而他的能力虽有,却挡不住鬼阎罗来势汹涌邪气,玉扇碎裂,被风刮得很远,而他本人亦倒地不起。
紫御麒在邪气袭来的瞬间,逼迫凤宁停止了功力的传递,虽然宁儿所说的功力还未全部传输过来,然而体内的充盈,却也有了可以与鬼阎罗抗衡的能力,然而在夜倾风倒地的瞬间,他感觉到肩处脖颈处,霎时被什么温热的液体渲染,随即一股刺鼻的血腥气息在呼吸之间弥漫不停,心仿佛滞一般,连回眸的勇气都仿佛消失不见,他害怕面对不祥的画面,害怕自己心碎。
夜倾风捂着心跳不止的胸口,盯着凤宁几乎摇摇欲坠的身影,还有那胸前的紫色衣襟,正一点儿一点儿的被她唇角溢出的血浸染湿润,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恐惧的吼出声来,“凤宁——。”
在迷茫中畅游了半瞬,夜倾风的嘶吼声拉回了紫御麒丧失一时的勇气,斜眸揽住她即将坠地的身子,眼眸中惊恐万分,“怎么会这样,宁儿,你不是说你不会有事吗?难道你都是骗朕的吗?”
凤宁微微的扯着唇角笑笑,鬼阎罗确是让夜倾风给拖住,可却没能逃过凰灏君的眼睛,本来一开始就这是一场赌局,胜算极微,可为了他,她甘愿冒险,让凰灏君发现是迟早之事情,他的目光初始就盯着自己。
但因着夜倾风与鬼阎罗的问题,话峰突然言及到禁忌城城主,而这个人物在自己的生命中好像有特别的意义,想看看紫御麒会有何反应与说词,如此一来,让人看出端倪也就不足为奇了。
方才鬼阎罗袭来的一掌太过突然,陛下在他出掌之时就截止了自己的动作,可自己因为内伤的原因,身子本就乏累,收功不及时,虽然他在前面帮自己挡掉一些,可四散的强势之气还是牵连了自己,伤到了心脉。
“陛下放心,宁儿答应过你不会有事的,自然就不会有事了,不过是内伤又加重了,陛下得赶紧处理完这些的事,回去好给宁儿疗伤啊。”如果再将时候浪费下去,她可是真的会撑不住了。
“宁儿——,求你别在说话了。”紫御麒阴沉着声调,语气颤抖中不经意透露出内心害怕失去的不安与恐惧。
凤宁喘气着,方想说什么,却看到凰灏君不悦的对鬼阎罗凶道,“师傅,你怎能下手这么重,要是伤到她怎么办?本王提醒过你,你夺取擎魂筝与长生珠我不管,可你绝不能伤她性命。”
“哼——。”鬼阎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带着轻讽的意味言道:“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本尊亦不是一次提醒过你,你是苍泽晋王,天下间要什么样的女人没人,何必执着一水性扬花之人,杀她放她乃是本尊的意愿,不必你晋王费心。”
“纳兰凤宁,本尊到底是小瞧了你,你胆子大到居然敢在这里传功给宇硕帝,此时你没死,乃是老天的厚待,就是不知接下来,谁还会眷顾于你。”鬼阎罗浑身泄出森狠的怒意,显然对方敢在他眼皮底下耍滑头,却是将他内心深处所有的怒意都激起。
靠在紫御麒的胸前,凤宁仍有不输于他的冰冽气势,神色虚弱却得意的言道:“让就凤宁最后唤您一声师叔罢,您不知道,师傅在临死前将他毕生的功力都注输到凤宁体内,方才虽然只传给陛下五成,然加上陛下自身的功力,您说他现在可有与你一决高下之能?”
“什么?”鬼阎较闻言,沉沉的一阵呼吸,随即仰天长叹,一声惊起遥远处飞鸟的朗吼,“师兄,为何你死了我都斗不过你,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凰灏君清晰的感觉到鬼阎罗释放了从未有过的狠唳,盯着宇硕帝怀中的纳兰凤宁,阖眸严肃的言道:“纳兰凤宁,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宇硕帝有的,本王亦有,宇硕帝会给你的,本王亦会满足于你,只要你过来本王的身边,只要你一辈子陪着本王,本王可以保证你今日不死。”
他在胡说什么?听来怎么如此荒谬?对,他一定是疯了,紫御麒冷冷的对着她,而凤宁却选择将身子与紫御麒的胸怀靠得更紧,行动无声,但这个答案应该能让他死心了罢,凰灏君跄踉几步,沉重的步履踏得地面的枝叶都翘了起来,“你——真的为了他宁愿去死?”
“王爷胡说什么,有陛下在,凤宁怎会有危险。”温柔的笑意携在脸上,玉眸清澈,然望着紫御麒的眼神却开始不在清晰,脑子里渐渐响起轰鸣之声,而这种声音正逐渐加大,内伤未愈,心脉受创,此时绝不能让陛下知道分神。
“宁儿不必理会他的疯话。”轻拭着她唇角的血痕,凌厉的苍眸斜看过去,忆及方才感受到的震憾,想必金沙谷之战已成定局,可怜他竟茫然不知,自己看来有必提醒提醒他,让他早些离开,也好让宁儿身边少个危险的存在,“晋王,苍泽与宇硕在金沙谷一战的结局,从方才空气中弥漫的震憾结局已定,你难道不想去战场上看看谁胜谁负么?”
凰灏君至此仍得意的勾起唇角,“难道你那六万多将士有能力拿下我苍泽十几万军队么?”
“哼——。”紫御麒浅浅一声冷哼,就是这一声似随意的感叹,却能让人毛骨悚然,“朕承认苍泽有一直赢下去的本事,可骄兵必败,你还不知道朕为何只拿六万多将士迎战你十几万兵马吗?”
凰灏君得意的神色微微敛下,鬼阎罗斜过身形,仿佛于宇硕帝的话亦起了兴致,听着他继续阴沉携笑的开口,垂眸深情的望着怀中的女子言道:“余下的一万多人,朕让他们备好宁儿送朕的生辰之礼,可知那生辰之礼是什么?”
刻时的停顿,让周围飘摇的树叶仿佛在空中凝结,透过树丛的风,都好似停止了流动,众人直直的盯着宇硕帝一脸的王者之势,溢散着浑然天成的威势与骄傲,听着他悠悠启口,“知道夜间绽放的烟花么?如果朕令人将其中的成份材料几百倍的凝在一起埋进金沙谷的沙石之中,一但遇火爆炸,可想到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你——。”凰灏君惊愕的盯着紫御麒,只因瞬间释然了他的话中深意。
“朕若不节节败退,而苍泽将军蒋飞龙不是邀功再捷,怎会乘胜追击,被我军引入金沙谷中,导致被炸得全军覆没?”
凰灏君闻言,徒然之间被他的狠唳所慑,他可以如此残忍的让自己处于不败之地,还真是不负他的冷情绝狠之名,凰灏君被妒忌与不甘心灼红了双眼,清晰冷煞的杀意腾腾而起,冲着紫御麒一声狂喊,“本王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