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兴汉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关于他的神秘传闻也数不胜数。
  各路消息,真假莫辨,但有一条是大家都默认或者证实了的,即关兴汉少时之所以能活着离开缅甸,是用了自己一只眼做代价换来的。
  “醒了?”
  眼前这个正坐在檀永嘉面前说话的男人,左眼珠比正常人小一圈,显然正是装了假眼的关兴汉。
  关兴汉左侧站着一个刀疤男,右边立着的......是消失多日的钟易。
  怪不得,她怎么也找不到他,原是跑这来抱大腿了。
  檀永嘉对钟易眼里毫不掩饰的怒意只觉可笑,难道,最生气的不该是她?
  要是早知自己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孩子会长成一株毒瘤,她一开始便不会给予他半分照顾,任其自生自灭去。
  “关先生的待客之道一向如此吗?”
  男人倒也不掩饰自己身份,爽快承认下来,“关某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我联系不上纪先生,无奈之下,才想出如此下策,还请檀小姐见谅。”
  什么联系不上,还不如说勒索来的坦诚。
  “你想通过我得到什么呢?地皮?毒品基地?还是赌场?”
  关兴汉拄着手杖站起来,对于檀永嘉看似发问,实则暗讽他只能靠绑架女人才能获得东西的行为并不生气。
  反而是拍拍屁股,爽快走人。
  总之,纪仲升已经答应他提的条件,与眼前女人再多言下去,只会暴露。
  刀疤脸在关兴汉离开之后,便立即朝钟易发号施令,叫他出去。
  将近一年未见,钟易除了个子抽长,脾气也十分见长。
  “萨塔奇,你想做什么?”
  他问这个叫萨塔奇的男人想做什么,而非为什么叫他出去,足可见,虽均立于关兴汉身侧,这个叫萨塔奇的男人地位明显高于他。
  檀永嘉最知道如何对付钟易,回了句,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狗只有紧贴主人才能有肉吃。
  钟易年轻气盛,又对檀永嘉怨恨异常,自然听不得这种话,摔门而去。
  钟易出去之后,刀疤男信步上前,用着只有两人才可听见的声音对檀永嘉秘语道,“我叫萨塔奇,是缅甸缉毒警安插在关兴汉集团的卧底。”
  檀永嘉指指他脖上戴着的那串项链,做进一步确认,“小五是你什么人?”
  小五虽死,但檀永嘉一直未停止对其身份调查,终于,在一封不曾寄出的邮件里,她发现了一枚花纹。
  刀疤男衣着朴素,最出格的怕不就是脖子上那串与小五邮箱里花纹如出一辙的项链。
  方才关兴汉讲话间,萨塔奇更是不止一次拨弄眼前项链。
  檀永嘉很难不注意到,而她方才故意说难听话,支走钟易,也有这方面原因。
  “小五是我师妹,她说你是个聪明人,一定能领悟她说的那句话。现在看来,她说的果真不假。另外,钟烬是我同事,更是我救命恩人,你大可以放心,我绝不会害你,而且,我和你现如今也算战友。”
  ......
  “我被绑架到这......是怎么回事?”,时间紧迫,檀永嘉只能先将心中疑问问清。
  “是钟易那小子出的主意,他说纪仲升对你用情深,朝你下手,一拿一个准。他们这次抓你,是为了权赋停手里正在研制的毒品。关兴汉不是没想过自己研究,可无论他底下人再怎么努力,研制出来的都是废品。不光如此,那些购买他新型毒品的瘾君子无一例外,都暴毙而亡。关兴汉现如今只能靠权赋停研制的毒品扳回一局,他的意思是要留你到第一批客户试货完毕,确认无误后,才放人。”
  “我不能呆到那个时候。”
  先不说关兴汉会不会食髓知味,一直扣住她威胁纪仲升,只钟易这个拎不清的蠢货在,她随时都会有暴露可能。
  “我知道,我已经派人跟纪仲升传过密信,叁日后,关兴汉要出席他欧美大客户的女儿婚礼。届时,我找个机会把你送走。”
  “钟易.......他还做了什么?”
  提到钟易,萨塔奇亦是恨铁不成钢,犹豫再叁,还是问道,“他真是钟烬亲弟弟?”
  “我也希望不是。”
  “抱歉,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不那么中听,但你必须听完,而且我也想知道你对于如何处理钟的意见。”
  “你说。”
  萨塔奇深吸一口气,即便久经各色贩毒案,他亦觉自己接下来讲的十分荒诞,“钟易已经向ZG境内输送过毒品,不光如此,他还挑唆未成年人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