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舒在乎的倒不是钱,而是进入医药行业的时机,错过了眼前这个成功的项目,下次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传统实业虽然吃香,可未来必然是愈发趋向于高精尖行业的,作为掌舵人,目光永远不能停留在当下。
  下面的人却想搞竭泽而渔的玩法,两头通吃,收割一拨就离场,留下个根都被毁尽的烂摊子。
  “今天晚上在公海,有私人形式的拍卖,我也收到了邀请,想着你有可能会出面制止,我才决定来的,结果你这个正主反倒不知道。”
  祁喻懊恼着打趣程予舒:“早知如此,就不该上来和你搭话了,让你自己个儿在这悠闲度假,我正好去把那个专利买下来。
  你想要回去就得欠我个人情,或者我就借着你铺好的路进军医药行业,左右都不亏。”
  程予舒抬眼,转为笑意盈盈的望着祁喻:“晚了,既然已经知道,你还能不带上我?”
  “这平白无故的……怎么就好多带人?”故意拖长了音调,多好的机会,祁喻可不会白白放过。
  “星程娱乐的广告代理权独家给你一年。”
  程予舒拿出诚意,祁喻见好就收:“亲爱的,晚上见,不打扰你看日出了。”起身准备走,却又俯下身去,捏住程予舒的下巴,吻上去,狠狠吮吸一口才放开。
  拇指蹭着唇边拉出一抹口红的残色,祁喻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合同章。”说完才笑着大步离开。
  还有整个白天的时间,也该活动活动,程予舒换了衣服鞋子去玩攀岩,过去轻松就能完成的阶段,现在竟然累得气喘吁吁。
  “姐姐姐姐!”
  “别叫…你…”陆诚打断云星宇激动的喊叫,还是为时已晚。
  程予舒正在速降,眼看快要落地,因为扭头分神,脚下就打了滑,直接掉下来。云星宇毫不犹豫冲过去接,却被程予舒下落的惯性带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原本有安全绳拽着,高度也很低了,就算掉下来问题也不大,现在程予舒砸在云星宇身上,被他抱着一起带倒,连挽救的时间都没有。
  这两个人不管哪个出了问题,陆诚都难辞其咎,尤其是程予舒,陆诚的心头肉,摔一下他都要心疼。
  赶紧把程予舒扶起来小心检查,她倒是无事,可怜当了肉垫的云星宇,把脚给扭了。
  “怎么哪都有你?”对于这种动不得的角色,陆诚也忍不住要斥责他。
  “算了,不打紧。”
  “姐姐,对不起……”云星宇也知道自己这回冒失,可怜巴巴地拉着程予舒道歉。
  才毕业没多久,被家里保护的又好,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像颗冲动冒头的小青笋,脸上还带着点难得的稚气,一头浓密的乌发毛茸茸得,恳切的眼神总让程予舒想起小时候她养过的萨摩耶。
  云星宇是怕她摔了才冲过去接,心思是好的,程予舒也不忍心再苛责:“你脚怎么样?疼不疼?”
  “阿诚,给他看看。”
  “我不…不疼,不疼,不用看了。”听是陆诚动手,云星宇连连拒绝:“就只是轻轻地扭了一下,没事的。”
  “那去请个医护来。”毕竟是星月的弟弟,碰上了总得照管一二,确保无事。
  不过轻微肿痛,敷了会儿冰袋就无大碍,只是不能剧烈运动,要以休养为主,把云星宇送回房间,又陪他一起吃了午饭。
  云家是有人跟着的,程予舒让陆诚把人找来照顾他。
  因着后面还有安排,饭后自然是要离开,云星宇不想让姐姐派的人跟着,还想拒绝,程予舒也不吃这套了,晚上的正事要紧,索性就摆起姐姐的架子严肃道:“你老实给我待着,少折腾些有的没的。”
  一点情面没留,云星宇反倒老实起来,程予舒忽然有点明白云星月是怎么对他的了。
  下午睡一会儿养精蓄锐是少不了的,还要准备一些必要的物品,游轮的行程仓促,没能带上防身的枪支,且只有陆诚一个人,这些条件相当不利,是真的有很大风险了。
  傍晚和祁喻在停机坪汇合,他也只带了两个人,直升机螺旋桨掀起巨大的气浪,刮得长发飞扬起来,陆诚抽出一根发簪,替程予舒拢起头发挽了个发髻。
  临上飞机时,祁喻才想到,这架直升机只能容客叁人,一时略为尴尬地看向程予舒:“考虑不周,得飞两次了,你看……”
  “带我的人,你再另外多加一个,叁个人飞下次。”
  程予舒不可能让步,祁喻是消息的来源,也是名正言顺受邀请的人,若她单独和祁喻离开,势必孤立无援,出了问题也无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