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H)
【她被抵在门上。
他从身后进入了她,频率不快,但每一下都异常凶狠,摧枯拉朽的进到底。
身后的人掐住脖子,纤细、修长、脆弱,让她在这场窒息般的性爱之中被迫仰起头,向他靠得更近。
她不得不艰难的呼吸,胸脯上下剧烈起伏,感受下身一次一次被饱胀的感觉填满。
他全然不会在乎她挣扎的时候在他手上、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这些伤不会伤害他的肉体,而是直接灼伤他的灵魂。
他说,“我五内俱焚——”
物理上的。
而她的声音支离破碎,无法回应。
耳后的鬓发被舔湿了,他含住她的耳垂,像是在品尝什么无上的美味,投入的、享受的、美滋滋的嘬着。
但是突然间,他又沉下脸色,狠狠咬了一下,锋利的犬齿,在她耳垂上留下一个小小的伤口,一滴血珠流了出来。
她忍不住呜咽,不停拍打着门,甬道绞紧了。
身后的他闷哼了一声。
接着他埋在她的发间,轻轻地笑。
“他有这么上过你吗?”他问。
她在如潮水般汹涌的冲撞中喘息,没品出他的情绪。
他明明有完整的人形,却偏偏留下尖锐的爪子,这双利爪掰开了她的大腿,轻轻滑过她的肚脐,但她却在战栗中想起它是如何生生掏出敌人白花花的肠子,就像手术刀划开了黄油,最后将敌人整个撕成了两半,红的黄的白的流了一地。
又来到了她的胸脯。
乳尖被重点照顾了,她不知道锋利还可以被这样使用,恐惧震慑住了她,根本不敢乱动,而几乎每一条乳缝都被细细的划过,轻轻揉捏,将她的乳尖摸得朱红,敏感的后颈在舔舐中颤抖,却没有留下一丝伤口。
他的尾巴是银色的,长长的伸过来,拂过她的大腿根部,他与她链接的地方。
她不想承认,但他却感受到了她的濡湿。
“他有这么让你舒服吗?”
他把她转回来,后背抵着门,发出砰砰的撞击声,门外的人一下就能发现里面的人在干什么。
他让她低下头亲眼看见,他不似人般粗壮的茎身是如何一下一下进入她的小穴,进入的时候深深的陷进去,而出来的时候翻出红红的媚肉,好像留恋一般。她不敢相信这恐怖的东西是怎么被容纳进自己的身体的。
她不想回答他的任何问题,拥上去用吻堵住了他的嘴。
他愣了一下,随即冲进了她的唇舌之间,侵略她口腔的每一寸空间,凶狠又贪婪,仿佛要将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丝血肉,每一缕灵魂,都掳掠殆尽,融进他的血骨,藏到没有任何人能发现的地方。
“我这辈子最痛快的事,就是当着他的面上你。”
他说。】
团花,云鬓,美人。
团花似雪,云鬓如瀑,美人蹙眉。
她从梦中醒来。
姜玘静静地跪坐在床榻上,榻上有一小几,小几上有一面雕绘着蜂蝶与牡丹的铜镜,铜镜前是一张她不熟悉的脸。
少女身着艳丽而暴露的纱裙,带有明显妖族风格。红烛燃烧着,氤氲的青烟朦胧了她的神色,只能隐约瞅见薄纱裸漏了大半雪白的胸脯与修长的大腿。
“我如何沦落至此?”姜玘面无表情地想,“是懒惰、傲慢和自欺欺人。”
想到这里,难以自抑的懊悔涌上心头,少女深吸一口气,呆呆地低下头,眉心中一抹朱红道痕越发凸显,仿佛能透出殷红的血。
床榻四边与腿足雕刻着不知名字的团花,漆绘的缠枝莲纹似乎是中原前朝流行的风格,展现着当年王朝鼎盛和宫廷豪奢,这里是看上去像是某个世家大族的私人宅邸,而现在却成为了妖族大将的园林别院。
这个世界是人族与妖魔共同生活的大陆,皇族世家居于大河奔流、土地广袤的平原之地,修神仙门则远离尘嚣,浩渺出世,伫立名山大川,两家互不干涉又时有联系,共同抵御对人族虎视眈眈的妖魔。
虽然被打入镇魂钉之后,很多记忆像雾一样散成了朦胧的幻影,但她仍记得她生活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那里有高耸入云的大楼和灯红酒绿的商铺,虽然学习艰苦工作枯燥,但是眼花缭乱的游戏、小说和美食滋润着平凡的生活,这是生产力进步带来的工业化社会所创造的人间奇迹。
镇魂钉,既能安魂又能锁魂,原本姜玘可以自由往返于两个世界,但是现在她被死死的锁在这具身体里,修为被废,神魂打散,记忆也消散大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姜玘关于主世界的最后一点印象就是正在课堂上打盹的自己突然倒地,英语老师喋喋不休的鸟语瞬间僵住,课堂上气氛凝滞了,最后是同学们焦急围上来的脸。
所以她不惜献祭自己的精血损耗元气,千辛万苦从妖都跑出来,联系那个无比憎恨、厌恶她的人,让他帮助她逃回中原,隐藏于仙门之中。
因为大齐已经亡了,她再不是那个冠盖京华的公主,尊享荣宠;因为修为没了,从此天下再没有青华道君;因为只有藏在崇山峻岭中的修真大派才有能力取出妖皇亲手封印的镇魂钉;因为只有那个人才会理由,看在镇魂钉的份上不惜一切代价帮她摆脱束缚。
但是不知道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那件藏在和亲陪嫁中的移行法器似乎收到了某种干扰,她没有被传送到约好的地点,而是掉落到妖族边疆的北海荒原,这里除了驻守的妖族军队、冰雪和连绵不绝的林海外什么都没有。
于是当她克服长距离转移所带来的恶心和眩晕感再次睁开眼睛之后,入目所见的便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和一条简陋的官道,一直蔓延到远方的地平线。荒原的气候要比妖族其他事地方寒冷的多,更别提更加温暖湿润的中原腹地了。此时姜玘还穿着刚入秋的长裙,所以一阵荒原特有的寒风呼啸而过,她立马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姜玘当时还不清楚自己被传送到了那里,但她心里隐隐已经感觉事情出现了超出控制之外的偏差,有些大事不妙。
但是此时最重要的不是探究移行法器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而是赶紧找一件可以御寒的衣物,找到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安置之所,否则不等妖皇找到自己,姜玘就要冻死在茫茫荒原上了。
当然有镇魂钉,姜玘的灵魂是不死的,但是妖皇给她换的这具身体却会在寒风与饥饿中崩溃。肉身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默默腐烂,无人能找到,灵魂却被捆绑其中插翅难飞,如果是这样,姜玘悲观的想,她还不如被妖皇囚禁在重重宫室之中糊涂的荒度一生呢!
所以蹒跚在这条聊无人烟的官道上足足一天之后,当姜玘惊喜的发现一个身受重伤、已无鼻息的少女时,她已经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生存的渴望让她没办法去想荒原上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衣着体态不似平民的少女。
在狼吞虎咽的吃起少女所携带的干粮,扒光了她身上的厚实衣物之后,原本少女会陈尸荒野,尸身葬于野兽之口,但是姜玘向前走了几步还是皱着眉头痛苦地回头,用尽自己最后一点良心给这个自己素不相识的恩人徒手刨一个浅浅的简陋坟冢,算是报答她对自己的救命之恩。
看着自己忙了大半日,干的满头大汗、头晕眼花,才能刨出一个堪堪盖住少女身体的浅坑,姜玘欲哭无泪。
“惭愧,娘子,我尽力了。咱们二人相逢即是缘,希望你保佑我能回到家。若有朝一日我能回到中原,一定会帮你移棺回乡,小娘子你可千万要保佑我呀!拜托了,拜托了……”
于是凭借着浅薄的地理知识向着想象中的南方又走了两天,看着不远处牵马伫立着几个看上去像是人族的带剑武士时,从来没有野外求生经历的姜玘终于支持不住,在高热中倒了下去。
在昏迷之前,她朦胧中听到几个人惊喜的大喊:“找到啦!找到啦!娘子找到啦——”
找到了什么?算了,无所谓了,太困了让我休息一会儿吧,于是姜玘整个世界暗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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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火光打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一个身宽体胖,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正拿着帕子,熟练的擦拭着姜玘因高烧流下的汗珠。
此时车帘忽然被掀开,一阵冷风袭过,使得本就脆弱的灯光更加摇摇欲坠。进来的是一个面容愁苦的青年人。他声音嘶哑,似乎几日无法好好安眠。
“你在干什么!娘子还没找到,你却在这照顾这个不明身份的女子,不要告诉我你突然善心发了,找不到娘子咱们近百号人都得死!”
妇人理了理身旁女子的衣领,“她穿的是娘子的衣裳,我亲手做的,不会看错……”妇人平静的说,轻轻摸着马车里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女的脸。
“那又怎么样!娘子的衣服……啊,这是娘子的衣服……” 青年说着说着,想到了什么,突然嘴唇颤抖起来,“天寒地冻的,就算人还活着也早就……”青年睁大双眼,恐惧的攥紧了拳头。
“那……那咱们怎么办?这可是送给……送给……那位大人的,如果完不成,那咱们的妻儿老小……”
更何况,在看到女子的容貌之后,想起夫人在家中的艰难境地,想到自己被打发到如此凶险危难之地,如果按照原来娘子的性子,不说有机会回到中原,恐怕一个客死他乡的下场都算是上辈子积德了,如此一个更加疯狂大胆的想法陡然出现在妇人心中。
李嬷嬷看着眼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魏元礼,若不是他心存侥幸留下那心怀叵测之徒,娘子怎么有胆子逃跑呢?妇人心中大恨,但面上分毫不显,她知道要实现自己的计划必须说服魏元礼,毕竟他按原计划将娘子送到郚州便可返回复命,而郚州城接应之人从没有见过娘子,只要这狗贼成为共犯,偷梁换柱之策便万无一失了
在被不幸的消息接二连叁打击的青年此时也稍稍冷静了下来,毕竟他还是出过几次远门办过几件事的,只是突然涉及到内宅之事缓不过神来。
他沉吟片刻,“别的丫鬟不行吗?”
妇人嗤笑了一声,让开身位,露出了姜玘的面容。
因为油灯实在昏暗,青年先是努力地眯起眼睛,接着瞪大了双眼。
“这,这……”
“这位娘子,她没有伤疤,没有老茧,除了一些冻伤和擦伤,身上连一点瑕疵都没有,这不是普普通通能娇养出来的,更何况——”
妇人看着死死的盯着姜玘的青年,眼睛里闪过一丝鄙夷。
“她还是处子之身。”
“什么!”
“这说明,她不是那边的禁脔,”妇人下巴像北边抬了抬,“起码,现在还不是——”
“要不然,她不可能现在还是干干净净的……”
魏元礼思索片刻,说到:“咱们前一段确实有见过运奴的,有可能,可是” 青年深深皱起眉头。
“咱们的身份毕竟不一样,对外贩奴的那些畜牲定见不着咱们,对内咱们仆妇齐全,我定不会让生人见到娘子的。”
青年的眼睛从姜玘脸上收回来,沉思了一会儿,唉声叹气道:“不行,风险太大了,咱们家的丫鬟知根知底,为什么要选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你要知道,这可不仅仅关系到咱们二人的性命啊——”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咱们两个人的事儿!你这个混账,当初要不是你识人不明放进了那狼心狗肺之徒,如果你能少喝点酒安排好夜间巡守之事,咱们家娘子能有机会跟着一起私奔吗?”
“诶!我……我,怎么如今全怪到老子头上了!”
“呸,娘子丢了,很可能遭遇到不测,带而来的丫鬟们尽是些粗鄙庸碌之辈,你以为世家娘子是大街上的随随便便就能找来的吗?你以为那位那么傻,会看不出来是真是假?”
被这么好一通抢白,青年有些被说服了,继而又问:“那你怎么知道这位……知书达理,像个大家闺秀呢?”
“富贵乡里教养出的身段我见的多了,与寻常做活出来的差别太大,跟何况你还不知那些腌臜货是怎么下狠功夫养出来的吗?以这等容貌肯定早就被培养得几乎可以以假乱真,就算没有,凭借这张脸,总比还不及她十分之一的貌美的丫鬟们强吧。如果这位有了大运得了宠,还没有咱俩的前途吗,是好是歹,你细细想想吧”
看到此行管事的魏元礼还在犹豫,李嬷嬷顿了顿继续说:
“况且……刚刚大夫说,她烧的时日太长,太凶险,很可能度不过去这关,若是如此,那咱俩就认命了,但要是过了,”灯火明明灭灭,混沌不清,妇人的脸笼罩在一片混蒙的暗色中,只隐约看见一张涂着厚重口脂的嘴一开一合,“咱们有的是法子教养她乖乖听话……”
此时还被困在高烧和梦魇中的姜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发生了怎样的偏转,在回家这条道路上增添了多少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