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璇真没想到,江彦丞居然这么惨。
他没承认,她却已经脑补上了:“哎呀,好狗血的剧情啊,这就是命吧?幸好你被绿了,不然也轮不到我,我看看江十一你头上有多少顶绿帽子……”
她说着,就去摸江彦丞的头发,笑着笑着,又沮丧上了,有些事情毕竟不是能一笑而过的,比如说,到现在还不明生死的陆翊。
她开着玩笑,却不能什么玩笑都能开。
“是啊,老公心里也在想,幸好我们家宝宝被分手了,幸好老公被绑架了,不然,我怎么能遇到我的太太呢?”江彦丞任她摸头发,他的脸贴着谭璇的脖子,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沐浴乳香味,他是真的感慨万千,“虽然不道德,虽然说出来有点卑劣,但多谢他人饮了砒霜,才能让我遇到我的蜜糖。”
谭璇身体朝后仰,想躲开他,捏着他耳朵道:“江彦丞,我不想听表白了,我想听你继续说你被戴绿帽子的事情,别打岔!明天去见爷爷,你也这么跟爷爷说话吗?你一点记性都不长。”
江彦丞顿了顿,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宝宝,下来,跟老公躺着说话,你坐在老公身上,老公今晚有心无力啊。”
“毛病真多,真的很烦人。快讲吧!”谭璇马上躺下了,腿还架在他腿上,贴着他,等着听故事。今晚,谁有心情办事儿?
“让老公想想从哪里开始说……”江彦丞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的方向:“宝宝, ‘干净’这个词估计一辈子也用不到你老公身上了,越是回忆,越发现这些年我做过的不干净的事情太多太多,甚至包括舅舅……宝宝,你知道我舅舅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这次,轮到谭璇身体僵硬了,江彦丞遇到他自己的事情总是往最坏的方面说,按照他这种说法,还有吓唬人的方式,一般人哪里受得住?
“舅舅?他比你可不正经多了,你要是能学到你舅舅的十分之一,早就有老婆了。”谭璇的手划过江彦丞的鼻子、嘴唇,这个人她真的太喜欢了,包括他身上灰色或者黑色的部分,她这样想,但她没有这样说。
“之前成家出了事,舅舅和我一样流落在外,我不知他的生死,他也不知我的。舅舅后来一直生活在澳门,他是出了名的……赌场老千,连他的那些财产,都是赌来的……”江彦丞说,声音里再没有笑意。
“……”谭璇脑子里闪过霍尔那喋喋不休的样子,还有接二连三同时勾搭无数个女朋友的手段,这……果然是天赋异禀、职业本能啊。
“但是,赌博这种东西,不可能永远都赢,他后来栽在了女人的手里,不仅人财两空,还差点丢了命。这次,我把西郊那块地拿来让舅舅做,承渊集团应该会跟江氏集团有正面的接触,舅舅也是抱着复仇的心思回来的……我们一开始都奔着一个目标……”江彦丞说着,忙又解释:“舅舅是成家第三个孩子,宝宝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因为响应政策,舅舅没有上成家的户口。在名义上,他跟我、跟成玲玲都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大哥那边应该不会受到牵连,我会处理好的。”
谭璇点点头:“霍尔那种二货性格,迟早是要被人打断腿的。他是在扮猪吃老虎呀?”
“他是猪是老虎都好,宝宝你的注意力集中一点,不准惦记着他。”江彦丞凑上来,略带不满道。
“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谭璇往枕头上挪了挪,“今晚就是明天的预演,明天才是你的战场……”
两夫妻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本应该是寻常夫妻的私话,黏黏腻腻,带着甜,夹着酸,可若是窗外的星星偷听,会发现他们说的内容根本不甜,甚至暗黑且复杂。
有一个男人本该是极致的黑,可他怀中抱着的女人却是纯净的白,无论是她的家事,还是她本身,与他相比,她的所谓原罪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夜过去。
故事也只讲了一半。
谭璇最终还是太累,睡着了。
等到她醒来,江彦丞已经起床做饭,久违了的亲自下厨,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再重要,只有给妻子做饭最重要。
然而,吃着吃着,他的妻子却不得不扫兴地提醒他:“江彦丞,我们吃完饭就得回去见爷爷他们……我不敢保证他们会怎么对你……假如他们继续说话难听,要我们离婚,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