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溪离开,林飞终于集中目力,全然去看对面的冯陪君。
此时此刻,在林飞眼中,周遭哪里还是洞穴,而是一片阴阳相接的地方。
周遭一片白,而唯独冯陪君所站之处,一片带着戾气寒气的黑。
一道道黑影直冲自己而来,化作鬼兵,手持长刀。
每一下挥刀都带着致命的杀气,林飞左右闪避之间,算是危险躲过。
无法用咒术反击,林飞只能自保。
庆幸冯溪走了,否则他看不到,到处乱蹿。
自己自保都难,更别提带个兄弟,到时候和带了个炮灰一样没区别。
一边闪躲,一边私下里观瞧,寻找阳气深重的东西,以求自保,作为武器。
然而刚看了两眼,林飞就想抽自己一个耳光。
该死的,在灵堂祠堂里面找阳,物,这不是在大海里找火么?
真是作大死!
现在,唯一能靠的就是等着冯溪把符咒给刻画好。
可是林飞高估了冯溪的智商,他原地足足拖了十多分钟,也没有听到冯溪再跑回来,或者高喊着搞定了的声音。
而从他的感觉上而言,也确实未曾感觉到身上符咒有什么特殊感觉。
“嗷嗷——”
“轰——”
林飞刚刚一个跑神,突然身前阴风一起。
随即一股寒意直逼近而来,他闪身已然躲不过去,手上一沉。
一只手瞬间麻木,好像冻进了冰块之中。
该死的,一只冤魂化作的寒气,已经入体了!
林飞正觉不爽,急中生智想着自己要如何,以及接下来他会被寒气如何。
难道会和冯陪君一般,整个人狰狞着被占据精神?
出乎意料的是,林飞只觉得手上冰寒只过了半刻,下一瞬又恢复正常。
不仅没有不适感,反而觉得体内涌入一股力量,力量霸道的简直像是要将他整个人填满。
怔愣的刹那间,又是两股恶寒袭来。
这一次,林飞全然没有躲开,任由他们冲着自己而来。
仍旧是瞬间的冰寒,冰寒之后是瞬间的增强和舒适感。
这种增强和舒适感,让他忍不住的想要直接动身,宣泄所有灵力大干一场。
但此时此刻,林飞的精神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在阴蛟灵池里所见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阴蛟可以吞噬灵体。
这些就算是冤魂鬼兵,可仍旧能毫无例外的被阴蛟吞噬,然后化作能量。
自己和阴蛟共灵同生,只是彼此之间意识只能存活一个。
所以他看山去可以吸收灵魂,其实不过是吸收了,给阴蛟充能而已。
现在中招越多,后面他的路就越是难走!
黑气阴魂还是不断朝着他的身上冲击,试图侵染进去。
林飞被逼得各种奇怪姿势躲避,左右横跳,上蹿下跳。
他这辈子被追着打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楚。
如今算是最艰难的一次,也是最憋屈的一次。
不是不能打,而是根本打不动!
该死的,得想办法把冯陪君的意识给唤醒,将冤魂给压下去。
林飞咒骂一声,身形如同离弦之箭闪动,直接朝着黑影之中的冯陪君闪去。
啪啪啪!
三声闷响在冯陪君身上一打,直刺激着冯陪君的三处穴道。
“啊啊啊——”
一声凄厉惊厚,冯陪君整个人就是一顿,林飞眼中黑白也是一变。
只见身上黑影顿散,活灵的光线显现了一瞬。
听到冯陪君嗓子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几声动静,林飞一喜,觉得他几乎就要醒过来。
随即松手打算把人摇醒,岂料转瞬之间,冯陪君又是一声惊吼。
林飞只觉眼中黑气顿生,冯陪君再次被包裹其中。
又有冤魂朝着自己袭来,自己躲闪不及,直接被击中。
再次给阴蛟充了一格能。
好家伙,冯陪君的灵魂是被彻底压制了,如果不是吞了固魂蛊。
此时应该会直接被孤魂野鬼挤出来。
然后马上被献祭给阴蛟。
可怕,当真可怕!
林飞连连后撤,而这一击,鬼兵冤魂似乎也发现林飞只能近战。
立刻转变成人海,不,鬼海战术。
将冯陪君包裹的严严实实,但凡林飞要靠近,就要往他体内钻去。
被逼得无缝可钻,林飞只能与之僵持。
然而鬼兵们却要乘胜追击,再次朝林飞攻击而去。
又接了两条冤魂入体,这一次,体内冰寒的感觉却未完全褪去。
林飞大呼不妙。
灵池魂魄是厉害没错,但肉身终究还是人类。
他再怎么强大,肉体也终究会受到阴气的影响,再接下来,可就要承受不下去了。
躲闪变得有些乏慢,又无处攻击,林飞只能被逼得连连后撤。
渐渐的,林飞就能听到入口处,冯溪用刀子努力刻画石头差生的巨大摩擦声。
声音刺耳又诡异,像极了什么怪物在用爪子摩擦地面。
偶尔,又是一阵让人难受的指甲划玻璃的动静。
而此时,往外面的冯溪也听到林飞那上蹿下跳,朝着这边来的声音。
他手上加快速度,又低头忙活一阵,举起探灯再看的时候,不由得就是一声惊呼。
冯溪没有阴阳眼,看不到阴阳脉息流转。
他只能看到林飞上蹿下跳,如同猴子一样灵活,又像是离水的鱼一样疯狂。
而他面前,是自己表叔冯陪君,但冯陪君的眼中已然翻得只有眼白。
比刚才发疯之际还有恐怖,此时他就像是被抽了魂,就在林飞三步远开外的距离。
“你他妈的别看了!符咒画完了没 !”
林飞也感觉到光线袭来,随即朝着冯溪那边咒骂质问。
然而冯溪低头去看自己手下,这便啧啧两声。
“你再撑个十分钟,应该我就能搞定了!”
还十分钟?真是当他是个铁人么,就算是他的反应速度能撑得住。
他的体力也要撑不住了。
“就画个符咒,你打算搞多久!”
林飞心里头奇怪,然而转头之间,他就是一声卧槽。
好家伙,之间冯溪半趴在地上,手里握着潜水刀。
在整个入口处的坡度上努力的刻画着,那姿态和动作。
俨然是要把整个坡度都给画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