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个人长的漂亮可以,但是你去附和她的话就是不行。
她惹你生气了,可以晾着你。
但若是她生气了,你把她晾着不去哄着她,那你就惨了。
莫欢也是,她可以给你收通房,但是你接受了就是不行。
“怪欢儿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明明不愿意为夫纳妾,却偏偏要说这些来刺伤为夫,结果自己进屋躲伤心来了。”
还有就是,欢儿给他挑女人的眼光着实不好。
什么歪瓜裂枣的都给他说,不过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的妻子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别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穆衍慢慢的靠近莫欢,把那吃醋的小女人强硬的搂在自己怀里,淡淡的朔竹香气将莫欢包裹着。
“我没有!“
躲伤心?她怎么可能会那么没出息?
穆衍摸着莫欢柔软的头发,小脾气还挺硬,只是这可化作绕指柔的发丝却是骗不得人。
“我什么时候不乐意你纳妾了?你和九公主暧暧昧昧,我有第二话吗?
你立许晨曦做庶妃我有意见吗?
你在外面金屋藏娇,把你小表妹护的跟花骨朵儿似的我有不乐意吗?穆衍,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穆衍“……”怎么好好的又说起这陈年旧事了。
再者他和若然,干净清白的很。
欢儿是没有不开心不乐意,但是她可是对自己冷漠疏离了好多。
很难哄回来了。
“欢儿,这怎么又和若然扯上关系了。”穆衍稍感无奈,对女人这翻旧账的本事,他算是在莫欢身上见识个透彻了。
“扯上关系的是你藏在外面的表妹!不是若然!”若真是若然她自然无话可说,可那是表妹,一开始就觊觎她夫君的表妹!
因为这个表妹,她的夫君可以彻夜不归,可以把她一个人仍在青楼,就连她动情的躺在他身边了,他都能为了他的表妹,毫无迟疑的起身离去。
这是对一个女人,对一个妻子的侮辱!
“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莫欢闭了闭眼,心头火气翻滚,可是她就是放不下这个人。
明明恨他,但是他一走自己心就慌了,没了他,自己会失眠,会食不知味,可他做的那些事,又让她心底恨的滴血。
心底矛盾的紧。
现在便愈发的克制不住自己,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穆衍沉默不语,手却是用了力气更加的抱紧了莫欢,用肢体语言告诉她,他不走。
娘子没哄好,他怎能走呢?
“欢儿,你信期就在这两日了吧。”
穆衍手掌轻抚这莫欢的小腹。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说的莫欢有些找不着北。
“你转移话题的能力很僵硬。”
穆衍这人,是傻了吗?
平日里说话,那嘴能毒死人,伶牙俐齿的差点没憋屈死对方,如今说话倒是长了嘴巴做摆设一样。
“难怪欢儿会心情烦躁。”穆衍睁着眼睛说瞎话,且极度的不负责任,将莫欢的暴躁尽数归咎于她信期将至的缘故。
所以他的娇娇美人才会这般烦躁,脾气才会这般坏。
“你这是再给我台阶下?”
原来这嘴巴长了不是摆设用的。
莫欢心底冷笑连连,谁要你台阶。
谁求你给台阶,谁稀罕你给台阶!
要是没有你,就算是没有这台阶,她也能华丽的下来。
过分冷漠的声音,刺的穆衍心口疼。
手上却是愈发抱紧了莫欢不肯撒手。
“为夫这是再给自己台阶下呢。”
不过心底也觉得奇怪,这女人的脾气心情变幻莫测的,明明前几日还好好的。
现在变化怎么这般快。
“欢儿,你现在怎么都不问问为夫昨夜一夜未归是去哪儿了?”穆衍语气带着些许委屈,原来欢儿都会问他的。
“夜不归宿,自是出去鬼混了,这事用得着额外问吗?”
莫欢差点就脱口而出“陛下叫你入宫做什么了。”
明显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
穆衍笑而无奈,“昨夜陛下传为夫进宫了,在殿外站了好久,风雪好大,冻了为夫一晚上呢。”
胡说,分明没站多久就去偏殿休息去了,哪里是站了好久。
还冻了一晚上,真是瞎话张口就来,脸不红气不喘,一看就是惯犯!
“呵,所以说祸害遗千年,昨晚风雪那么大都没冻死你。”莫欢冷笑一声,红唇一张一合的说着话,尽是想让穆衍狠狠的堵了她的唇,不许她再说!
真是亲娘子啊!
只有这样的话,才是亲娘子才能说出来的。
所以他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哭!
穆衍唇角的笑意微微凝固,“欢儿这么盼着为夫死,是方便日后改嫁吗?”
就不会说点他爱听的话吗?
真是一只刺猬,现在浑身竖起来刺,谁碰扎谁,敌我不分。
刺的狠了,连自己都要扎。
把他激怒了,她还能有好果子吃?
泥人都是有三分脾气,更何况穆衍还不是泥人,现在再怜惜怀中的女人,也免不了动怒。
“不过欢儿也只能想想了。”
穆衍意味悠长的摸摸莫欢的头发。
“想改嫁,为夫不反对,但是想嫁别的男人,不行。”要嫁只能嫁给他。
午后莫欢懒洋洋的在院子里晒太阳,连降三日大雪,这天总算是见晴了。
只是积雪未化,在院中还是有些寒凉。
“世子妃,左小姐邀您去平湖酒肆听曲儿。”
听曲儿?
莫欢稍感兴趣,在府中困了多日,她还未曾出去走走呢。
原以为是许轻染相邀她一人,却没想到还有别的人在,手中接过一张烫金色喜帖,莫欢黛眉一挑,看清里面的内容微微诧异。
“恭喜沈大小姐终于觅得夫郎,喜结良缘。”沈吟和谢斐的喜帖。
她还以为这事儿要吹了呢。
没想到这喜帖都送出来,婚期就在年节,大年初五那日。
还有二十来天了。
“谢谢。”沈吟故作矜持,只是眉宇间的欣喜却是藏不了的。
和从前谈论起这婚嫁之事的那份漠不关心倒是大相径庭。
“记得给我备上礼物。”沈吟眉眼弯弯如月,一边接受吉祥话,一边让莫欢记得备礼物。
“送礼物?我有多穷你又不是不知道,全身家当都在这儿了。”莫欢黛眉一挑,听到沈吟的话像是听见笑话似的,顺便还向她展示一下自己的穿着,朴素本素了。
身上的唯一华丽值钱之物便是自己发间的那支碧玉钗子了。
在茫茫雪景中,这抹翠绿倒是显得格外瞩目耀眼,为银装素裹的平城独添一份生机。
沈吟嫌弃的看她一眼,嘴里磕着瓜子漫不经心道:“堂堂世子妃称穷?你这是瞧不起瑞王府呢,还是瞧不起穆世子?”
那语气,那神情,摆明儿了就是不信。
“想想去年,也不知道是谁财大气粗的就送给了自己小侄子一枚大金锁,又是送珊瑚的,可有钱了,可豪横了,特别的财大气粗!”
沈吟说的特声情并茂,特手舞足蹈,特深入人心。
说一句话,瞧一眼莫欢。
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变相勒索钱财。
莫欢高深莫测的笑笑,不说话,送礼的时候那是豪横,是财大气粗,但是穆衍那死男人翻起旧账来不得了,眨眼的功夫自己就不知欠了穆衍多少钱了。
果然做人得低调,交友更是交不得损友。
“别光笑,好赖表个态,欢儿,你可要知道你的添妆礼我可是一点都没敷衍的。”
沈吟早就眼红,虽然平时收的礼,自己打私库也不少,可这本质意义还是不一样的。
“……道德绑架。”莫欢小声嘀咕了句,要知道出来会被人给打劫,她就是在王府里发霉她也不出来。
“许轻染!你也太坑了!”就是她把自己给约出来的!
这个坏人!
许轻染尴尬的摸摸鼻子,她今天上午就被沈吟给劫走了一块稀世翡翠,她现在心疼的滴血……
这好姐妹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麻。
所以她就想到了莫欢这个大富婆。
守着穆衍那么个金大腿,就算蹭点金粉下来也够普通人一年吃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