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深喃喃地说着,紧接着把她抱进怀里拥住,“筱筱,就算我们是亲兄妹也没有关系,我们不要孩子就可以了,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夏晚筱推开他的怀抱,傅深的一双褐眸尽是酸楚,期望地看着她,想听到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他的眼里有着所有的希冀。
夏晚筱无法直视他的眼睛,隔了片刻才道,“阿深,从来不是dna的问题。”
如果只是dna的问题,一切都简单了。
“筱筱……”
“事实上你爸爸的确和我妈妈有染,这是我亲耳听你爸爸说的,光这一点,我就接受不了。”夏晚筱摇着头说道,喉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来。
傅深的爸爸,她的妈妈,一段见不得光的婚外情,然后她和傅深,再在一起么?!
她接受不了,她连妈妈婚外情的事实她都接受不了,不敢相信。
“那是上一代的事!和我们无关!”
“可我无法接受。”
她怎么在知道上一代的私情后,再和傅深在一起?她要怎么面对?!
“说来说去这只是你的借口罢了!”傅深按住她的双肩,居高临下地盯着她,语气又急燥起来,“你有没有爱过我?!筱筱,从邮轮下来的日子,你是不是只是在敷衍我,就连结婚都是你姑姑逼的,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我……”
“我爱你,筱筱,从小到大,我唯一爱的就是你,就算我们真得是兄妹,我爱的也只有你而已。”不等她回答,傅深又用力地说道。
傅深一向很偏执,这样的他让夏晚筱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拿着上一代的恩怨做借口,是因为你根本比不上我对你的情深!”
夏晚筱沉默,或许傅深是对的。
傅深也是个在乎家人的人,她以为,这件事之后,他的感受会和她一样。
可原来不是,她对他的感情的确比不上他对她的用情之深。
她比不上。
“爱自己的妹妹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傅深你可真是个斯文败类。”
冷嘲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夏晚筱转过眼望去,只见墨楚风一身邪气地站在楼梯上靠墙而站。
他怎么又上来了?!
墨楚风靠在墙边,双眼冷漠而轻蔑地看着傅深按着她双肩的手,薄唇轻启,“姓傅的,把你的手从我女人身上拿开!”
傅深的脸刹那间沉了下来,眼里的恨意迸射出来,上前照着墨楚风身上就是一拳。
墨楚风早有防备,躲开他的拳头,一步跨上楼梯的休息平台和傅深扭打起来。
“砰——”
墨楚风被傅深狠狠地撞到墙上,抬起腿一脚踹了过去,傅深的膝盖被狠狠一踹,差点倒下。
“姓傅的!我今天就废了你!”敢上门找他的女人!
“墨楚风,她已经被我赢走了,根本不是你的女人!”傅深又是一拳揍过去。
“她是不是我女人是你说的算的?!”
墨楚风被打得脸偏过去,弯起手肘狠狠地捶向他的胸膛,傅深被这么一撞不禁闷哼一声。
夏晚筱看着两个男人在她面前打起来,毫无办法。
两个男人像原始的野兽一般,完全不管不顾地,双双挂彩,也浑然不知道痛一样,口口声声争辨着她是谁的。
她夏晚筱是个活生生的人,为什么非要是谁的,离开一个就必须跟另一个么?她有自我!她不想贴上别人的标签!
“我不是任何人的!”夏晚筱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声喊道。
闻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男人这才分开,不约而同地看向她。
“我不需要你们谁来替我做决定!跟谁在一起,还是要不要去验dna,我都不需要你们来决定!”夏晚筱看着两个打得脸上出瘀青的男人大声说道。
墨楚风和傅深同时沉默,蓦地,墨楚风狠狠地一把推开身边的傅深,“说你呢,她不去验dna,也不和你在一起,还不滚?!”
“墨楚风!”傅深被推了一记立刻挥拳揍回去。
夏晚筱见他们又要打起来,声音变得格外冷冽,“你们要打就打个够好了。”
说完,夏晚筱转身上楼,不再管他们。
“夏晚筱——”
“你们谁跟上来,我立刻就从楼上跳下去!”夏晚筱的声音决绝得厉害。
小猫发威了。
墨楚风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盯着夏晚筱的身影消失上一层楼梯口,没有追上去。
猫发威起来也是有爪子的。
片刻,墨楚风转眸瞪向傅深,“还不滚?!姓傅的,你敢再来骚扰夏晚筱,我杀你全家!”
“墨楚风!你最好能永远这么狂!”
傅深冷冷地瞪着墨楚风,转身往楼梯下走去,他不会放弃的。
这么想着,傅深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拢成拳,青筋渐渐突显出来。
回到李若茗的小公寓里,夏晚筱的身体一下子瘫软下来,她现在只想过自己的生活,连这个都成了奢望。
是不是该逃离这个城市会比较好?
她就什么都不用烦了。
夏晚筱在厨房做了晚餐,李若茗准时回来,大包小包地提着一大堆东西,“小艾,快来看,我买了什么。”
“买了什么?”夏晚筱洗过手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不解地问道。
“丝巾,给你的,帽子,给你的,裙子,也是给你的”李若茗从包里倒出一大堆东西,“还有护肤品,也是给你的。”
夏晚筱愕然,“怎么突然给我买东西?”
还买这么多,今天是什么大日子么?!
“女人在失恋或者不开心的时候,一定要打扮美美的,这样心情才会好转!”李若茗笑着说道,拿着丝巾就往她身上比划。
是为了哄她开心。
“若茗,我没事。”夏晚筱放下丝巾,有些歉疚地道,“你花这些钱我过意不去,我还是出去找房子好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
她这个朋友对她没得说,从头到尾就奉行了四个字:两肋插刀。
但她现在不想麻烦任何人,打扰任何人。
“好好,我不买还不行嘛,你别出去找房子了。”李若茗忙道,转头闻了一下味道,“哇,好香啊,小艾,你要真敢搬出去住,我就吃不到你烧的菜了。”
“洗手吃饭吧。”
“嗯。”李若茗走去洗手。
很快,两个人吃了饭,睡觉。
晚上,夏晚筱睡着突然被疼醒,腹部疼得她脸上不停冒着冷汗。
“啪——”
夏晚筱忍着痛起来开灯,腿间淌下一抹湿黏,床单上都沾着鲜血的血迹,不似平时例假来一般,疼痛得厉害。
她的身体状况好像越来越差了,她不能再这么耽误下去。
没有打扰熟睡的好友,夏晚筱穿上衣服轻脚轻步地走出公寓,硬撑着下楼,大晚上叫了辆出租车到达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她的肚腹间一阵一阵地抽疼,夏晚筱死死地咬住了唇,擦掉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脸上是一片冰凉。
抵达医院,当急诊室的医生让她去妇科检查时,夏晚筱便隐隐地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会要她去妇科。
夜深人静的妇科里——
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女医生问了她一些情况后便让她躺到床上去,按了按她的腹部检查着,皱了皱眉头。
夏晚筱脸上出着冷汗,“医生,我怎么了?”
医生怎么皱眉?
她得了重病么,可之前的检查报告还好好的,只不过呕吐过两次,不至于特别严重吧?
夏晚筱整个人忽然有些乱。
“你一个人过来的?”女医生皱着眉问道,掀开帘子让她从床上起来,走到办公桌前写着诊断证明。
“嗯。”夏晚筱点了点头,一个人来跟她看病有什么关系?是有不好的病要宣布?
女医生只顾写诊断,都没说话,夏晚筱不禁有些焦急,“医生,我没事吧?”
“没事?”年约五十多岁的女医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这都出现流产的迹象了还叫没事,那什么叫有事?”
夏晚筱震惊地睁大了眼睛,呆呆地问道,“你说什么?!”
流产?!
什么叫流产?不是怀孕的人才会流产吗?!她怎么会流产呢?!
她,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怎么,你连自己怀有四周的身孕都不知道?”女医生的脸色更加冷了,厉声斥责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成天地疯玩,有没有管过自己的身体?!”
夏晚筱静静地坐在那儿任由女医生斥责着,心里已经混乱起来。
她有了四周的身孕,她居然有了孩子?!
流产,流产是什么意思?
想到这两个字,夏晚筱下意识地涌起一股寒意和恐惧,难道她的孩子已经?
“那我……”夏晚筱摸向自己平坦的肚子,双唇微颤,有些呆滞地问道,“那我是不是已经?”
这孩子是不是已经没了?
“只是有流产的迹象,你再这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这孩子肯定保不住。”女医生摇了摇头说道。
闻言,夏晚筱暗暗松了口气,连自己都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