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舌尖让他搅得迷糊,方才含在唇里的水此番更热了,她下意识咽了口,唇边有水珠沁出,打湿唇畔,顺着精致的下颚线滑落,到了脖颈,她被凉得颤了颤,忽然,微微粗粝的指腹压来,勾起那道不听话的水线,一路落下。
她喘着气,唇腔里的水没有了,可又有了……
忽然,马车颠了下,她吓得想逃,哪知这道吻压得更下,他的舌头探入,差点抵住她的咽喉。
就是这一下,大脑刹那空白。
赵赫延松开了她。
小娘子的唇珠红红的,一双眼睛大大的,整个人呆呆的。
“水暖了。”
他声音沙哑地落在她耳边。
耳尖也红了。
她抓着帕子,有些委屈:“太医说不可以这样,夫君要节制。”
“我的伤又不是在嘴上。”
赵赫延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她垂着脑袋,觉得好像自己做错了事。
“那……那万一方才不小心碰到怎么办。”
”这样啊。”
他看着眼前的小东西,“方才马车颠了下,如果不是你压着,确实会撞到了。”
黎洛栖怔怔抬眼,“哪里?”
他指了指车壁,黎洛栖赶紧坐到他的右手边,这里是伤口,她不能让找赫延再受伤。
赵赫延笑了声,方才说那么多,不如自己伤口会碰到有用。
“夫君困吗?”
黎洛栖感觉他的气息在狭窄的车厢里萦绕,有些不自在……
“栖栖困吗?”
她被颠得有些困了,但是想到要照顾赵赫延,不可以睡着,于是摇头,“夫君若是困了,可以靠在我的肩上。”
赵赫延目光落在她的薄肩上,他若是靠下去,这丫头还能喘气呢?
“夫君也不困。”
“那,我给你念书?”
“马车颠簸,看书费眼睛。”
赵赫延话音一落,黎洛栖有些泄气,感觉赵赫延好像有些无聊,那怎么办呢?
“夫君要不要看看窗外的景色?”
赵赫延笑了,“不如看你。”
“啊?”
黎洛栖觉得他气息压了下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脸红红:“不可以……”
赵赫延笑了声,“靠过来。”
她不想挪,但是见赵赫延要动,她赶紧坐回去,手还是捂着自己的嘴巴。
“不松手?”
他问。
她坚决点头。
接着,就看到赵赫延的指腹落在她的腰上。
小脑袋五雷轰顶,“这里更不行!”
“多久没碰你了?”
他声音沙哑,黎洛栖想往后缩,但那道修长的指腹牵着她的腰带,赵赫延知道这是怎么绑上去的,自然知道如何解,她要是往后逃,腰带就顺势挣开了。
“夫君,你听话……”
赵赫延眸光微侧,“欠了那么久,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黎洛栖想哭了,“等你好了……”
“这倒是说不准。”
“呸呸呸,说得准!”
看她这般紧张神色,赵赫延笑了声,语气落在她耳边,濡热一片,“不想让夫人守空房呢。”
“没有没有,你不是在这……”
忽然,她声音噎住了,清瞳怔怔地看他压来的眉眼,勾人,摄魂。
耳边是衣裳窸窣摩擦的声音,黎洛栖的指尖蓦地抓着他的左手手腕,声音颤颤,“夫、夫君……”
马车猛然颠了下,细白脚腕绷直,缠在上面的铃铛轻轻作响,落在她耳边的,还有赵赫延的声音:“别紧张,靠在车壁上。”
黎洛栖轻轻喘着气,大脑一片空白,只知浑身在忍不住发抖,贝齿咬着下唇,马车在轻轻地颠着,和他的手一起……
赵赫延的手指有多修长,她此刻不敢想象,眼角已经沁着水雾,他说靠在车壁上便是车壁上,纤细的脖颈仰着,像溺水时拼命地往上游,可身子还浸在水里呢,重重地往下坠。
此刻的她怎会如此……
赵赫延的气息压来,轻轻在她脖颈上落了吻,“小东西啊,紧张什么?”
素白的指尖攥着衣裳,嘴唇张着,却不敢哼出声,生怕自己失去理智,可这点理智又让全身的感官那般清晰,和这马车一起颤栗着。
“夫、夫君,停下……”
赵赫延轻笑了声,眉眼温柔:“算算有几日了?”
黎洛栖脑子现在哪里还能动了,可此刻显然是她不答对,他就不会抽离的……
“二十……”
“错了。”
黎洛栖声音碎开了呜咽,轻轻地,像被这马车轮碾过,赵赫延喜欢听她的声音。
“十九日……”
他压了过来,嗓音噙笑:“夫人,没有心啊。”
黎洛栖双手蓦地撑在身后,纤长的脖颈抬起,混沌的意识里,想着那一句古话: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
而赵赫延的手,就是那只雄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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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恃病行凶·?
定远侯府的一行马车缓驰于茶马道上,终于赶在天黑前到了驿站附近供往来官商休息的客栈。
黎洛栖掀开车门下了马车,身后便赶来了奴仆,她垂眸站在一旁,让月归进去扶赵赫延下来。
一芍见少夫人抓着披风襟,帽子边沿的狐裘白毛随风缓缓而动,映得她一张脸艳若桃花,心里想,这马车里也是够闷的,把少夫人的脸都憋红了。
等赵赫延下来,随从已经安排好了客房,两人此次回扬州,信使已经提前打点好路上的住宿行程,而且因为轻装简行的缘故,带的家仆也不多,免得招人眼。
只是,黎洛栖想是这么想,但当她看到自己夫君让人推着轮椅进客栈时,便知,就算只得他们俩人出行,也是一样招人目光。
此刻,客栈一楼的酒家里坐满来往的客商,目光都不由朝黎洛栖和赵赫延看去。
无他,唯美貌也。
黎洛栖斗篷掩住了半张脸,而赵赫延本就丰神俊朗,此间坐在轮椅上,谁人不好奇。
“几位贵客,客房就在一楼后院,天字一号。”
说话的是店掌柜,回话的是一芍:“有劳。”
在众人灼灼目光之中,黎洛栖可算回了房间,随行的阎鹊进来例行检查伤势,一芍吩咐小二打热水,一路上舟车劳顿,可算是落在了平地上。
“这几日是伤口恢复的要紧时间,马车都要走得慢,免得颠簸,等上了水路就平稳了。”
阎鹊伸了个懒腰,听到骨头“哒哒”的声音,“少夫人,你像我这样,不然明日一早起来定是要腰酸背痛了。”
黎洛栖看他这番潇洒动作,笑了声,就听赵赫延道:“门在那。”
阎鹊:“……”
等阎鹊一走,黎洛栖也不敢笑了,只站在屏风旁等一芍抬热水进来,可她不动,赵赫延却会动,刚要推轮椅,黎洛栖忙道:“我、我来……”
赵赫延手肘搭在扶手上,“推到屏风里。”
黎洛栖:???
等他饶过屏风,就看到里面放着的浴桶,“让人洗干净。”
“哦。”
然后再看向这墙壁四周,左手敲了敲,黎洛栖想笑,这住个店,他当是大牢么,这般谨慎。
没一会儿,下人便抬着热水进来,将净室打扫干净,黎洛栖让一芍出去,却见赵赫延没动,于是要去推他轮椅,却听他道:“我也要洗。”
黎洛栖瞳孔一怔,“那,那我让月归进来……”
“你何时见我沐浴让他伺候过。”
黎洛栖张了张嘴。
“那夫君也可以自己……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