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火车后,寒刀和寒虎便隐身。他们的车厢在他们进去后,又进来了两人。
顾锦看到熟悉又陌生的两人,好像什么都明白了。
这两人就是当初她去洪海省同行的两人。
经过一天一夜的行驶,火车在第三天的中午到达粤省省城。
裴宿和赵心慈在顾锦要回来时,就已经接到了电报,两人一大早就在省城火车站等候。
在顾锦离开的一年里,裴宿也将工作重心放到了省城。于是一来二去的,赵心慈也放下了对裴宿的偏见。
现在赵心慈已经全然接受,裴宿这么一个女婿。
“怎么还没到啊。”
“阿宿,阿锦在电报上说几点到来着?”
赵心慈紧张的在火车站大厅外张望,可她睁大眼睛查看,还是没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丫头。
一年多没见了,也不知道小丫头是不是长成了大姑娘了。
裴宿也没看到顾锦。
他拿出电报,再查看上面说的时间——中午十二点到。
他又拿出顾锦交还给他的小闹钟,现在已经十二点零五分了。
还是没看到妹妹。
裴宿蹙起眉头,眼里闪过担忧。
可他没有显露出来,他怕赵心慈会更担心。
他道:“可能延时了。赵姨,您不用担心,应该很快就会出来的。”
“对对对,很快的,很快的。”
可等到十二点半,他们才看到人。
两人风尘仆仆的,尤其是裴睿达。
他年纪大了,临回来前又经历了间*谍这样的事,心神俱疲惫。
裴睿达出来时,是由顾锦搀扶出来的。
两人的行李,则由接送裴睿达的警卫员帮忙拿。
顾锦出来,一看到裴宿和赵心慈,立马挥手示意——
“妈妈,裴大哥!”
“慢点,慢点,别摔着您裴爷爷了。”顾锦跟他们挥手后,就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裴睿达被顾锦搀扶,也跟着加快。
不过,裴睿达自己也是愿意的。
他虽然总是嫌弃裴宿,但到底是自己的孙子,这么久没见了,也是会激动的。
“没事,没事,我身体好着呢。”裴睿达不在意道,“你就是赵同志吧。第一次见面,你好,你好。”
赵心慈笑着回答:“您好,您好,亲家爷爷。”
裴睿达反应不过来,“亲家爷爷?”
顾锦也懵了,“什么亲家?”
赵心慈无语的打了顾锦一下,没用力,比挠痒痒的力气还不如。
她道:“还有什么亲家,你不是答应了跟阿宿处对象了吗?”
赵心慈说着说着就不对了,严肃道:“顾锦,你不会好的不学,学人家负心汉吧?”
顾锦:“......”
不是,怎么就负心汉了。
顾锦瞪大双眼,觉得养母赵心慈不爱自己了。
她委屈又觉得好笑,撇了裴宿一眼。
裴宿心虚,连忙过去帮她搀扶裴睿达,然后趁机捏了捏她的手,哄她。
所有人的反应都很正常,唯独裴睿达。
裴睿达左看看,右看看,直接懵了。
等反应过来,他颤抖的伸出手,指着裴宿大吼——
“裴宿——!!!”裴睿达吼得十分大声,有生气的嫌疑。
赵心慈眼里的笑意淡下,她以为不赞成顾锦跟裴宿在一起。
然而,下一秒。
“你这个兔崽子,怎么不早说?!!!”
“你要是早说,要是早说——”
要是早说会怎么样,裴睿达想了很多种情况。但不管哪一种,最后的结果都觉得裴宿走了大运。
裴睿达抹了一把脸,十分歉意的对着赵心慈道:“亲家,裴宿这个小子不干人事,一直没告诉我这事。要是我知道了,我就......我过来见你,就多带点礼物。你看,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要不我们现在去大楼买点?”
“还有啊,我要回去跟他奶奶说说,我们定个日子商量一下婚事如何?”
“对了礼金,还有房子.......还有什么呢?”
“算了,我还是打电话给这个兔崽子的奶奶问问。他奶奶管事,我,我都不清楚。”
“你等等我啊。”说着,裴睿达立马打开裴宿搀扶的手,想自己去找电话,打回去清河县。
赵心慈眼泪的笑意回来了,还越聚越多,露出了笑容。
她拉住裴睿达,“亲家,不着急,不着急。”
“亲家,我着急啊。”
“我们阿锦这么好,能看上裴宿是他走了狗屎运。要是不快点定下,我心里不踏实。”
赵心慈:“......”
顾锦噗呲的笑出声。
赵心慈瞪了她一眼,让她不顾着偷乐,赶紧过来帮忙。
这哪有刚到站,休息都没休息好,就忙碌着定亲的。
虽然,她现在是挺满意裴宿,但也不能这么着急啊。
顾锦接受到老母亲的暗示,又撇了裴宿一眼,然后走到裴睿达的面前,“裴爷爷——!”
“叫爷爷。”
“阿锦啊,咱们以后就真的是一家人了。”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顾锦:“.......爷爷。”
“哎!”
“阿锦啊,你别说话。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我现在高兴,一点也不累。”
“听爷爷的啊!”
说到爷爷二字,裴睿达真的容光焕发,一点也没有出站台时的疲惫了。
顾锦劝不动人,只能让裴宿出马。
裴宿吧,一上来就拉着裴睿达的手查看脉象 。
探查到裴睿达虽然身体有错处暗伤未愈,但现在确实不错,也没阻止了。
不过,他道:“回家再打电话。”
裴睿达想了想,也觉得对。
道:“那就回家再打,回家再打。”
这个回家不用说也就是顾锦的家。
顾锦和赵心慈隔空对视了眼,都对这对爷孙无语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亲家事件,裴睿达和顾锦推迟了回清河县的时间。
当天下午,裴睿达打电话严萍甜,询问她的状况后,便立马让曾兴生带严萍甜来省城。
不过两天的时间,顾锦和裴宿定亲了。
顾锦整个人都是懵的,像一个木偶一样被牵着走。
等到定亲宴结束,顾锦还没反应过来。
裴宿察觉到顾锦的心不在焉,等送走了亲朋好友后,他约顾锦出去走走。
机械厂的家属大楼对外两条街就有一个小公园,裴宿把顾锦带到这里。
夜里没什么人,路灯也稀少,只有今晚特别特别明亮的月光,在高高悬挂。
“妹妹。”裴宿试探的拉着顾锦的手,见她不抗拒,露出笑容。
“......嗯?”
“怎么了?”
“妹妹,你是不是.......不高兴?”裴宿纠结了好几秒,才决定用‘不高兴’来形容。
顾锦显然没想到裴宿会这么问。
她脑海空白了一瞬,而后抬头看他。
月光下的男人,跟一年前相比,有了很明显的不同。
主要体现在对外的气质,和为人处世上。
要是以前的裴宿是面瘫加高冷的话,那么现在的裴宿就变得温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