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再说,无非是在等陈兰心的意思,原本就是被这两人施压才松口结婚。
  她如果去世,两人的关系也
  他到了办公室,按部就班开会,发言。
  与会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怎么样,全程阴沉着脸,字字直白得不给脸面,这位总裁是有名的笑面虎,也不知为何今日这么反常。没人敢问,结束会议迅速离开了。
  基金会的埃迪今天也是会议一员,他听说了一些传闻,对上司的反常倒是有头绪。
  他打趣道:周末再去打马球如何?带上你现在的伴侣,啊,我就知道你们会是一对。
  严汝霏远远坐在首席的位置上,头也不抬,只看着手机屏幕。
  仿佛在等谁的电话。
  你是想见凌安直接找他就行了。他抬眸说道。
  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嘛,我怎么也得先和你说一声。埃迪笑着说,却被对方的眼神看得背脊发冷,他实在受不了上司这个被老婆绿了似的司马脸,虽然刚联姻就被戴帽子确实不太好看,但也不是没有前例,豪门联姻不都是这么回事吗。
  严汝霏也清楚埃迪大概是对凌安有事相求,毕竟对方不是同性恋,对凌安也没有兴趣。埃迪一走,他拈了根烟抽了起来。
  得想办法把凌安身边那群莺莺燕燕给解决了,李烈澳之流。
  碰了他的人,怎么也该有代价。
  在家换了衣服再返回公司时已经迟到了。凌安对宁琴解释了缘由:出了点意外。
  宁琴善解人意:我知道,我看了新闻。
  虽然不清楚新闻写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正常报道了,三人行或者出轨之类的。
  凌安不太在意,叫上几个管理开例行会议,又嘱咐宁琴:等下和严汝霏确认什么时间和我去见陈董。
  宁琴颔首,又说:对了,李烈澳打了我电话,说有事找你。
  不用管他凌安皱了眉,他要是近期没通告,给他安排一个。
  宁琴了然:知道了。
  到了下班之前,她转达了严汝霏的答复,晚上八点之后有空闲。
  凌安喝了口咖啡,倚着沙发叹气,听着宁琴继续与他说早上吩咐的事:李烈澳这阵子还不错,拿了个平导的男二,不过我刚才听说,他出意外受伤了,的亏那个剧组还没开机。
  又问给李烈澳安排户外综艺飞行嘉宾资源是否可行。宁琴捉摸不透这人在凌安眼中什么地位,毕竟已经上了不止两次绯闻,她拿不定主意给他什么资源。
  凌安倒是很随意:随便,反正他不会不答应。
  你把他打了?她看出来他不耐烦。
  凌安莫名:怎么可能是我呢,我对他没有兴趣。
  正说着,宁琴的号码响了,她瞄了眼:李烈澳,估计是找你的嗯?
  她脸色一变,抬头说:你还是看看吧。
  屏幕亮起来,一条短信,来自李烈澳。
  他威胁我。
  凌安顿时笑了:李烈澳挺把自己当回事的。
  说的是谁啊?这话有点绿茶味了,你都干什么了。她问。
  他没回答,转头叫了司机,回家休息了一阵。
  约好的时间之前,徐梦不知怎么出现在了他家,敲了很久的门。
  我发现很久没过来看望你。徐梦这样说。
  凌安侧身让他进屋,说:我待会儿去医院看看陈兰心。
  哦,我也一起吧。
  你就算了,我和严汝霏一起去的。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徐梦嗤笑了声:我以为你俩闹掰了,那条新闻看着怪喜庆的。怎么,都这样了还得一起去陈兰心那儿演戏?
  你老实待着。
  凌安不耐烦解释这些。
  他上去顶楼的住院部,通道那儿已经站着个男人,严汝霏,正百无聊赖站在栏杆边上往下望,见他来了迎上去,问:这么早到了。
  提前一点凌安说,她醒了么?
  陈兰心看着比以前更瘦削虚弱了,坐在轮椅上,被护工推出门,见到凌安和严汝霏双双出现,她大约是非常高兴的,眉梢都沾着欢喜。
  我儿子结婚了,真好。她看着严汝霏,慢慢感叹道。
  严汝霏却注意到,凌安搭在轮椅上的左手慢慢捏紧了,太过用力以至于骨节泛白,低垂着的眼皮微微颤抖。
  这话犯了他的忌讳,想起被养母和前任一起逼婚,他气愤了,是这样么。
  心脏顿时泛起针扎的疼,严汝霏也沉默了。两人都没有回应这句感叹,她不介意,笑吟吟地说起了今天的天气。
  她被推到了顶楼的人工花园门口,碰巧迎面走上来一个颀长苍白的男人,赖诉。
  他也惊讶:阿姨和凌安都在你好,严先生。
  陈兰心更欣慰了:赖诉,很久没有见到你了,过来和我们聊聊?
  凌安看着两个男人的面孔,背脊渐渐发冷。
  陈兰心仿佛已经不再正常了
  这是在敲打他么。
  他们聊了什么,他完全听不进去,心里一片冰冷。
  忽然左手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悄然握住了,身旁的严汝霏揽过他的肩膀,沉稳道:如果不舒服你就先走,我再待一会儿下去找你。
  凌安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这时,陈兰心忽然问:凌安,你们公司那个演员,之前在慈善宴会上唱歌的,叫苏什么来着,他没和你一起来?
  凌安淡淡一笑,垂眸看着她:您病了,还是多休息吧。
  她微笑:我自然得活久一些,毕竟现在我还在,你就能这么天天上新闻了。
  母子二人的暗涌,微妙到令严汝霏都察觉到危险。
  46、第 46 章
  据他所知,陈兰心与凌安,没有法律上的收养关系。
  推理时间线的话,两人应当是在凌安与他分开之后相识的,前者成了类似继承人的地位,大约是因为陈兰心的儿子病弱,她考虑到其他因素或者机缘巧合,与凌安结成这种关系。
  当年是陈兰心力排众议给了凌安19%的股份。随便任何人听到这个旧闻都会认为他们母子感情颇好。
  严汝霏一开始就认为传闻也许不实。
  何况如果真的将凌安当做儿子看待,就不会有联姻和现在的对话了。
  就连赖诉也稍稍露出吃惊的神情,好在这时候有人上前打破了这种不安沉默。
  徐梦笑嘻嘻地从不远处走近了,说:怎么都在花园这里?
  严汝霏第一反应是不快,也不知道这人怎么也来了。
  凌安若无其事地与徐梦打了招呼,又吩咐护工带陈兰心到花园里逛逛,转过去问:你怎么来了。
  来检查脑子。徐梦开了个玩笑,眼珠一转,扫过赖诉和严汝霏,好巧,你们都在啊。凌安的新欢旧爱加上我算什么呢,他的翅膀们?
  滚吧你。凌安不耐烦。
  徐梦哈哈一笑:没,就是玩笑而已。
  这话说得赖诉也尴尬了,找了个理由离开了,临走前看了凌安一眼,欲言又止。凌安侧过身,说:我没事。
  赖诉有点怅然若失地点点头,慢慢走回自己病房。
  花园外剩下这仨人,气氛不太好,凌安看了看表觉得该走了,问严汝霏:回家?
  男人自然脸色不太好看,很冷淡地扫了前边徐梦一瞥,他是不屑与徐梦正面说来倒去,直接无视了。
  他紧了紧与凌安十指紧扣的手,另一手摸了摸凌安的发顶,低垂着眼帘道:我看你也累了,走吧。
  徐梦在一旁看着,笑道:有意思,联姻联得感情更好了?
  凌安径直从他身边走过,牵着严汝霏的手,两人疾步离开了。
  徐梦远远看着他俩的背影消失,脸上的表情也敛起,转头朝刚才赖诉的方向走过去了。
  夜晚,凌安却难以平静,严汝霏也知道,回了家,两人说起刚才的事情。
  说起来,他此前从未听闻过陈兰心与凌安不合的消息,那么只能是这阵子的事了。为了股份财权么,说不通,凌安本就是陈兰心选出来的。
  被问到方才的冲突,凌安托着腮,坐在窗边思忖了许久,微微皱了眉:你以后最好不要与陈兰心接近了。
  她怎么了?
  大概是觉得我这几天太不安分了?不知道。凌安捋了捋自己的额发,有点烦躁,又扯了下嘴角,想笑,她真喜欢你,为了你当面敲打我。
  你也少和她见面。饶是严汝霏这样冷酷的个性,如果对自家人也是对外人更宽容,他不解陈兰心这种帮着他的做法也不怎么喜欢。
  说白了,凌安和他之间的事,他不希望陈兰心掺和。
  凌安仰面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慢慢平静了下来。
  陈兰心的话他可未必会听,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想到这儿,他朝床边正襟危坐的男人勾勾手指,笑了下:好烦啊做点别的快乐一下。
  严汝霏闻言挑了下眉,将手上刚点了烟掐了,俯首过去吻着他。
  这么热情?
  凌安搂着他的腰贴上去,解自己的衣服,盯着他看,似笑非笑。
  严汝霏低头扣着他接吻,这人长着黑白分明,冷淡妩媚的一双眼,在这方面很擅长引诱。
  他没和其他人上过床,一度觉得自己是性冷淡,但对凌安,他一向很有欲望。
  半夜做完,凌安起来抽了根事后烟,男人的手还勾在他腰上,亲昵地从背后贴上来:心情好点了?
  嗯还行?
  下个月我们到a国度假?南边。
  凌安想了下,答应了:可以,我还没有拜访过你父母我们顺便和那边的熟人聚一下,晚点我和他们联系。
  严汝霏喜欢这种感觉,只要凌安态度配合,度假或者是普通休假都无所谓,他怕的是像前天那种情况,凌安压根不理会他
  他也意识到,归根结底还是得待在凌安身边,至少在徐梦、赖诉这些人面前,他还是被凌安优先在乎的那一个。
  也是可笑,他作为合法伴侣却沦落到与那些情人作比较。
  说到这儿,他若无其事地提起李烈澳:之前在你房间里那个明星他的工作被禁了一些,有必要和你说一声。
  凌安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态度:你都禁了才和我说这事,我能说什么?
  严汝霏转了下眼珠,翘起嘴角去亲他,没被拒绝。
  这事儿就这样过了么。
  严汝霏目光沉沉,听着凌安拨电话,与大洋彼岸的旧友计划下个月的聚会和旅行,漫不经心地回忆起徐梦今日的挑衅。
  等凌安挂了电话,他说:你身边喜欢你的人不少。
  是啊凌安也不否认,知道他在说徐梦,随他们去吧,我现在是已婚人士。
  他冷冷道:已婚人士和一个半裸男待在酒店房间。
  那就是个意外,我哪儿知道他这么直接啊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凌安不怎么在意地提起此事。
  这是他第一次解释那晚疑似出轨的细节。
  是不是真的,严汝霏也无从考证。
  他看着眼前游刃有余又敷衍的凌安,心里慢慢泛起焦躁,但他不能说出来,自己是在恐惧那些可能性未来对方如果真的出轨了,却连敷衍掩饰都懒得做。
  我睡了。凌安起身,在他颊边亲吻。
  他拽住凌安的手臂,忽然说:我说爱你是真的。
  我知道啊。
  凌安了然地朝他笑了笑。
  因为这个微笑,他焦躁的情绪稍稍安定,心思又活跃起来,现在的结果还算可以接受凌安没有出轨,这只是个意外,凌安不至于离开他。
  他咬烟躺倒在床上,眼底浮起更阴暗的物质。
  翌日晚上,徐梦在会所游荡,搂着个年轻男生进了包厢。他一眼就瞥见了苏摩,坐在沙发上倒酒,这阵子苏摩没什么工作,经常出来玩,一来二去和徐梦也熟识了。
  他坐在苏摩身旁,打了个招呼:你一个人啊。
  是呀苏摩头也不抬,其他人都出去了。
  怎么不把凌安叫出来。
  叫他干什么呢他都结婚了,不一定会出来。
  我就是无聊,他又不理我徐梦抱怨道,结婚了就更不搭理我了,唉,多年情谊终成泡影。
  苏摩被引起兴趣:你们认识很多年吗?
  大学认识的,十九岁他说,生疏了,我和他现在,还不如他和你亲近呢。
  苏摩莫名:为什么生疏了呢,你俩家打商战了吧。
  没有徐梦摸了摸下颌,盯着苏摩看,你对凌安什么看法?
  对我很照顾的前老板,怎么了?苏摩忽然警惕,你这样很像小报记者。
  你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照顾吗,你长得好,可是娱乐圈里模样好的人太多了,为什么你在他那儿是最特别的一个,不谈恋爱不上床却给你资源捧你
  你好像喝醉了。苏摩算是看出来了,这人是在发酒疯。
  不信你就去问问他,是不是这样,他就是喜欢你这张脸你注意过吗,你和严汝霏有几分相似。
  苏摩怔住,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