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我是宁兰。”
宁兰一笑,复古的嫁衣上绣着金色的兰花纹路,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轻微摩擦声。
她是在长得美极了,白皙的肌肤,弧度优美的脸颊,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勾魂夺魄的华丽黑白玉,一颦一笑间,红唇微动。
杭昊看着她有点发呆,他从未见过美成这样的女人。
没有沾染尘世的喧嚣,笑容美丽又宁静,有种蛊惑人心的诱/惑力。
好美,
好美的人。
美的都想让人臣服。
别说他一个男人了,庄颜都觉得自己的定力不足了。
这个女子太过动人,因为笑的开心微微眯起的眼睛,让她想伸手摸一摸她微翘的睫毛。
她的美,
并不艳俗。
而是超脱凡尘,美得鲜活灵动。
砰砰砰——
几声枪响在耳边响起。
牟轩反手收回枪,手指微微一动,手/枪在他手心消失。
不远处有只女鬼已经被他轰的支离破碎,却还在慢慢的蠕动,朝这边爬过来。
而其他的女鬼,
也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他看着正面对着宁兰发呆的两个人,终于狠狠的皱了下眉:“你们两个发什么呆,还不快走?”
庄颜“嗯”了一声,从宁兰身边走过,忍不住侧头看了她一眼。
宁兰回她一个温柔的微笑。
“虽然她是鬼,但我觉得只要睡她一次,整个人生就圆满了。”
杭昊简直是用了最大的意志力,强制自己收回视线,慢慢的从她身边走过去。
再怎么美,
也还是个鬼。
而且还是个具有威胁的鬼,
虽然他自己也不是人,但没道理他不是人就要沦落到找鬼解决问题啊。
红嫁衣啊。
他的积分已经飞了。
“寒舍简陋,还请几位不要介意。”宁兰带着三人穿过院子。
小小的院子里,有两张小石桌,吃桌上还摆放着茶水和点心。
“请坐。”她对着三人说道。
“谢谢。”庄颜道了一声谢,在石桌旁边的小石凳上坐下,手微微搭在石桌上。
石桌被擦拭得很干净,精致的糕点,一点儿也不像是在一个困苦的农村。
另外两人也坐下后,宁兰也走来,姿态优雅,双腿微微倾斜的坐在了石凳上,微微一笑问:“我叫宁兰,你们的名字呢?”
她美眸流转,视线落在了牟轩身上。
“牟轩。”
牟轩淡淡的看着她,整张脸都布满着不为所动,甚至连握手的动作都没有。
“庄颜。”庄颜在此刻,打心底的佩服牟轩。
这得多性冷淡,才能在这么美的人面前继续保持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
那边僵尸的眼睛都快挂在宁兰身上了。
就算是鬼,
不能动,
看看也过瘾啊。
她的美自然无瑕,可不是透过屏幕看到的明星那深厚的化妆粉能比的。
当他不知道那些白的毫无瑕疵,连毛孔都看不到的脸,都是化妆术的神奇吗?
杭昊从她的美貌中回过神来,才说:“杭昊。”
宁兰笑了笑,嫣红的唇勾起一抹弧度:“我叫宁兰,我住在这里,这里是……魔鬼的家。”
她说话的同时,有风微微吹过,吹起她的红色嫁衣。
红色的月在天上挂着,昏暗的院子里只有她的嫁衣和皮肤最为明亮。
“到了我这里,我庇护你们一夜,女人井不会伤害到你们。”
她又微微一笑:“但这一夜,我需要你们付出三个问题的代价,每人说出自己最难以说出口的秘密。”
她拿出三个精致的檀木盒子,纤细的手指覆盖在上面,边打开边说,“我喜欢收集秘密,每当看到别人的秘密堆满了我的小盒子时,我都会很开心。”
庄颜垂眸看着三个小盒子,小盒子里密密麻麻的都是纸条。
她有些希望是写下来交给宁兰,她也确实也这么问了:“用笔写下来吗?”
“不,
不能用笔,
要用声音写字。”
宁兰一颦一笑间,盒子上三道光点飞起。
“要说最难以启齿的秘密,那才是最有价值的心里话。”
她微微一顿,继续笑道:
“当然,
如果你们说的,
是假的,
那么你们,
就永远走不出这间房子了。”
刚出狼窝,
又入虎穴。
说的就是他们眼前这种情况了。
不过他们还真是没太在意那些难以启齿的秘密,因为这里又不是现实世界,她们回去之后,也不会为对方做宣传。
“……最难以启齿的秘密啊,这个,很多…啊。”
杭昊却苦恼的皱了皱眉:“等我排一个先后顺序。”
“17岁时,我在北京市参加奥数市赛,回琉城的途中,看到马路上有个女孩被车撞倒,肇事司机逃逸,我下车检查了她的伤口,左腿轻度骨折。”
牟轩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儿:“我把她送去了医院,她却说是我撞的她。”
庄颜有些好奇:“然后呢?”
牟轩能被坑吗?
17岁,那个时候应该还不流行行车记录仪,和到处都有的摄像头。
牟轩推了推眼镜,接着说:“因为当时引发的舆论,和完全没有证据证明不是我撞的她,对方却有一个口头证人,最后判处我的责任,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用家族势力处理问题,那家人我一个都没留下,尽数挖出了一些他们犯过的事,大大小小积累起来足够坐几年牢。”
后来,通过很多人的口中,他知道他们都觉得他冷酷无情。
这个事件,是他最不想提起的一件事。
因为从那次开始,
直到现在,
所有人对他的评价就是,
无情。
因为那个女孩非常漂亮,
也非常年轻。
她的家里还有个年幼的弟弟。
他却把她的父母送去了监狱,把她送去了少管所。
这个无情印象的积累肯定不是一朝一夕,但却是在那次事件才开始慢慢的显露出来。
他并非全然不在意周围人的态度,
所以,
最难以启齿的事儿,
就是最不愿意提起的事吧?
提起这件事,很烦。
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得饶人处且饶人,
在他这里完全行不通。
庄颜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通过这件事,看来,牟轩在工作上,应该也是非常公正无情。
这对于公民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对于他自己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
水至清则无鱼,
这个社会,
是人情社会。
不过,进了恐怖综艺,以前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放下了。
金钱没用,势力没用,权力没用,唯一有用的就是自己的力量。
宁兰也微笑着点点头,手指在空中一划,一抹金光从半空之中一闪而过,飞进了盒子里。
她指了指庄颜:“该你说了。”
“我最难以启齿的事,就是……”
庄颜看了看盯着她看的三个人,缓缓的呼了一口气:“就是……”
杭昊说:“你能不能像牟轩一样洒脱一点?”
庄颜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都说是最难以启齿的事儿了,怎么可能洒脱得起来。
她深呼吸了一口,索性破罐子破摔,说谎的代价目前不明,最好还是不要说谎:“我曾经,曾经想过,如果我的父母意外死掉多好,我很抱歉,虽然只是瞬间,但我确实曾有过那个念头。”
很丑恶的心理活动,
虽然人的心理和行为是完全分开的,
但也不可否认,
她有过那么邪恶的心理。
如果他们不在,
她可能会被扔在孤儿院,
或者直接死掉,
或者被别人收养,
不管在哪,
至少不会在没学过任何生存能力的机会下被扔出来历练。
不会在她找到港湾的时候,
一家人去攻击那个保护过她的人。
不会让他以莫须有的罪名离开家乡。
不会有一次又一次的相亲,
不会每次跟家人交流,
谈到的都是赚钱多少。
宁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越发显得美丽,红唇微动,轻轻笑了起来。
一道金光钻进了盒子里,她再一次和上一个盒子。
杭昊的回答最简单:“我上过我哥女朋友,他儿子……有那么十分之一的可能是我的。”
这个在现实里,打死他都不敢说出去。
他还年轻,
他不想当爹。
庄颜:“……”
牟轩:“……”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又不是我主动的!我那会才15岁好吗……………”
杭昊看到他们的眼神儿,有些恼羞成怒:“别再看了!”
“你还是…………有机会,去验个dna吧,说不定,还真的喜当爹了呢。”
庄颜默默的收回了视线,觉得自己稍微得到了安慰。
看来像牟轩这么“清水”的人,还是很少的。
“滚吧,我就比那孩子大16岁……”杭昊有点抓狂,他已经很多年没再忧心这件事了。
他跟他哥感情非常好,
但他也知道,
这并不代表,
他可以给他哥戴绿帽子。
这事一旦曝出来,
那么全家都会是修罗场。
一道金色的光再次飞过,三个盒子陆续合上了。
庄颜注意到,盒子传来淡淡的檀香味儿。
宁兰目光幽幽的盯着盒子。
“这曾是他送我的,我们说的悄悄话,都装在盒子里,很多让人羞涩的话,用纸写出来,就不在难以出口。”
突然,
屋里传出一声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杭昊……我没想到啊,你竟然……你竟然……跟大嫂做过那种事?!你哥……还真是……绿云罩顶啊!你也真是个好弟弟!”
杭昊脸色彻底的变了。
宁兰微微一愣,
随即,
也笑了起来:
“不好意思,
忘了告诉你们,
这里,
还有几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