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宋东阳无奈地从文件夹里掏出了一份合同，还有一张收据，“现在选秀如果使用歌曲，版权方都是签‘租借’协议的。”
祝依铭接过来一看，倒吸了一口气：“十几万只能用一年？如果这次真过不去海选，那歌以后不能接续用，钱就都打水漂了？”
虽然十几万就只值她之前的一个包，但是经历了三十万又凑又借之后，祝依铭已经明白了这些钱对于普通人来讲真的很多。
“是啊，”宋东阳捏了捏眉心，“如果能顺利入围，初评级之前公司会给版权补助，进不去救只能认倒霉了……”
祝依铭看看他们：“补助多少？”
“三家公司不一样，不过最少都能补百分之八十，”邱云霞看着祝依铭，语气中带出了请求的意味，“事到如今，我也不骗你了。小祝，一开始我急着想把你留下来，就是希望你能顶了那个位置陪她们去海选……”
怪不得她那么殷勤地让自己签合同呢！祝依铭点点头。
“但最近几天看你确实没这个意思，还尽心尽力陪她们训练，本来我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不想强求……”邱云霞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心下十分不安，“可小祝，你看恩成现在这个样子，她真的很想去参赛……你能不能，就当帮我们一个忙？”
祝依铭咬着唇，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她其实内心也很纠结。
宋东阳也顺势提出：“我们就为了圆恩成和那几个孩子一个梦，成败其实都不重要。但是如果真的能过了海选，拿到补贴版权费，我们分你一半。小祝你觉得可以吗？”
最少也可以退回十万，一半也就是五六万？
现在她很缺钱，祝依铭确实有点动心。
可是想想顾隽清和刘潇晴，她又犹豫了。
没等她开口拒绝，办公室的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
“你们别为难依铭姐！”宋恩成率先开口喊道。她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女孩子。
宋东阳板起了脸：“恩成，你懂不懂礼貌？大人说话你们不敲门就乱闯进来？”
“依铭姐明显就不想去！你们别因为自己找不到人就用情感绑架她答应！”宋恩成挡在了祝依铭身前。
邱云霞错愕了一下，转头看着祝依铭：“小祝，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真的不方便参加海选那就算了……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可以帮你一起解决问题啊！”
“邱老师，您也说了是‘难言之隐’，那依铭姐不说也是她的自由吧……”一向最听话的隋菲菲这时也咬着牙开了口。
李小圆附和点头：“依铭姐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
看着三个女孩像维护姐姐似的维护自己，祝依铭抿着唇扯了扯嘴角：“你们先出去，我和邱董谈谈。”
三个女孩很听她的话，点点头一起出去，还带上了门。
祝依铭看着面前的夫妻俩笑了笑：“以前我家里条件其实不错，最近出现了困难，所以我很需要钱，对你们开出的条件说不心动是假的。”
“小祝，其实那个补贴还可以再谈，我们多给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祝依铭轻轻摇摇头，“我想说的是，即使我想去参赛，但我的身份就是最大的问题。”
说到这里，她深吸了一口气：“我，离过婚。”
话刚出口，邱云霞也吃了一惊：“离婚？小祝你才二十出头吧？怎么就……”
“家道中落，门不当户不对就离了，”她想尽量轻描淡写，忽略掉对方追问的意图，“万一被人挖出我的经历，我是不害怕的，但很可能会拖恩成她们下水。”
在选秀这个圈子里，还没个人出名之前都是以团队为单位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到时这几个小姑娘很可能被打上了“和那个家里破产的离婚姐一个公司”这种标签，撕都撕不下来。
“这确实是个问题……”邱云霞也明白有离婚这种经历基本就告别偶像生涯了。
而如果刻意隐瞒，一旦被有心人扒出来，那对整个公司都会造成毁灭性的打击，一下子连累所有人。
宋东阳看看她们，提出了一种设想：“小祝，要不你带她们去海选，如果通过，就在初赛之前找个借口退赛怎么样？”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啊！”邱云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咱们公司没什么名气，你没有曝光度时候也不会有人想要狙你……”
最终，祝依铭揉了揉额头：“我考虑看看吧。”
***
晚上回了家，祝依铭先给母亲打了个视频电话。
才几天不见，祝妈妈变得憔悴了不少：“你爸那边手术准备得差不多了，安排在了后天。”
“那就好，随时保持联系。”
祝妈妈见她的样子心疼得问：“依铭，你是不是都没好好吃饭？怎么瘦了？”
“不是啦，”祝依铭赶紧否认她的猜想，“我不是告诉您了吗？最近找了份工作，要陪艺人练唱歌跳舞，运动量上去了看着瘦了，其实都变肌肉了！”
祝妈妈勉强笑了笑：“住的还习惯吗？”
“我才要问您呢。”祝依铭看着母亲住的屋子布置简单，只有一张单人板床，心中难过。
祝妈妈也觉察到了什么，赶紧把摄像头转了个角度：“我挺好！你现在的房子什么样啊？给我看看！”
她听话地站起身来围着卧室拍了一圈，然后走进了客厅：“您看，这房子很大的，地点好，采光也好，总之哪里都好！”
“那我就放心了！”祝妈妈叮嘱她道，“现在咱家不比以前，妈知道你肯定受了不少委屈，但也别太苦着自己。如果缺钱就先找你舅舅要……”
祝依铭怕她再说下去自己又要哭了，赶紧摇头：“才没有！妈您知道吗？公司觉得我长的漂亮，唱歌跳舞又厉害，想送我去选秀当明星呢。您以前不是天天看超级女声吗？说不定我也能当个冠军。”
这时，门突然一响，祝依铭来不及切回前置摄像头，直接把进门的男人拍了个满屏！
祝妈妈也是一惊：“依铭？这……这是？”
“我，我朋友！”她有点磕巴，赶紧给纪飞扬使了个颜色，“纪飞，我在和我妈视频……”
纪飞扬倒是大大方方地笑了笑：“伯母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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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哥哥加油~
依铭要去逐梦爱豆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