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觉得她说得还挺有道理的,他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他朝白知言比了一个了不起的手势,笑道:“我应该向你学习,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我的人生都充满了正能量,你不知道,我现在都更加努力地琢磨演技这件事了。”
“你琢磨演技跟我有什么关系?”白知言不解。
“因为你厉害啊,我总不能太逊色吧,不然会掉粉的。”他无奈地叹笑。
白知言被他逗笑了,“谢谢夸奖。”
网上有关白知言的讨论热火朝天,姜悦悦每天都盯着各大论坛网站,生怕闹出什么不可挽救的事情,一旦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言论,她不会告诉白知言,都是直接打电话给陈晨,让陈晨处理,就这样闹了七八日,网上几乎都是同情白知言声讨陆耀文的。
没出什么问题。
陆耀文被拘留了十天,他从拘留所出来的时候,一大波记者涌上去,将话筒对准了他。
陆耀文被吓得往后倒退,记者们紧跟而上,将陆耀文逼到墙角。
“请问你出狱不久就找上了白知言,并对白知言施暴,是因为对白知言怀有恨意吗?”
“白知言如今日进斗金,你希望她给你养老吗?”
“白知言幼时,你对她动辄打不动辄骂,后来还亲手杀了她的老师,白知言上法庭作证,让你被关进了监狱,你是不是恨不得打死她?”
“你既然不喜欢她,不愿意对她好,为什么不让她的母亲将她带走呢?”
“你离婚时为什么要选择让白知言跟你?是想折磨她母亲还是想把对她母亲的愤怒都发泄在白知言的身上?你对一个孩子拳打脚踢,你良心不会痛吗?”
“你有良心吗?”
“……”
记者们一连串的问题问得陆耀文头都要炸了,他狠狠地抹了把脸,怒吼道:“滚开!”
这些记者都是看人下菜的,盛世他们惹不起,有季止行保护的白知言他们惹不起,难道还惹不起一个刚从监狱里出来而且毫无背景的人渣?
记者们毫不退让,还在继续发问。
“白知言是b大学霸,听说自上初中起,她的学费和生活费就是邻居的阿姨给付的,请问这件事情是真实的吗?”
陆耀文目光阴,“你说那个残废?她人呢?”
记者把话筒递到他的面前,眼里闪着兴奋,“你要找她?”
“想谢谢她帮我带孩子,觉得亲自去见她一面比较好,但是不知道她现在人在哪里,如果你们知道,劳烦告诉我。”陆耀文道。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没人知道她在哪里,白知言把她保护得很好,我们都在查,但都没有查到,”有记者回答,“你还是跟我们说说白知言吧,她小时候是怎样的?”
“我那个女儿,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连亲爹都不认了,呵。”
“你在白知言小的时候对她拳打脚踢,甚至杀了她的老师,给她的内心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你竟还想着白知言念着你?你觉得白知言是你的附属物是吗?你高兴了就逗两下,不高兴了就一锤子抡过去,是吗?”
陆耀文辩解:“我哪儿想打她?我只是喝醉了意识不清醒,她是我的女儿,我心疼她还来不及呢,你们让开,别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要问去问白知言。”
记者们在陆耀文这里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都有些失望,等到后面陆耀文连应付的话都不说的时候,他们只能让他离开。
陆耀文身无分文,一个人在京城的街头孤零零地晃荡,一晃就晃到了天黑。
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到了一条路灯昏暗的街巷的时候,忽然被人从后面用麻袋罩住了脑袋,紧接着便有无数拳脚落在他的身上。
陆耀文被打得嗷嗷叫,很快就出不了声了。
头上的麻袋被人拿开,陆耀文鼻青脸肿地躺在地上,看见近十来个身穿黑衣带着口罩的男人将他围住,其中一个半蹲下来,将五百块钱甩到他的脸上。
“马上离开京城,这辈子都不准再踏进京城一步,更不准出现在白知言的面前,否则下一次,我们会直接将你的双腿打残,让你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
那人啪啪打着他的脸,“听明白了吗?”
陆耀文双眼红肿,僵硬地点头,“明白了,我马上走。”
“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会是什么后果,你应该知道。”那人说完话,领着其余人离开了这条昏暗的巷子。
陆耀文被打得浑身抽痛,他在地上躺了很久才忍着剧痛慢吞吞地扶着墙站起来,他望着那些打他的人离开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
然后把那五百块钱塞进兜里,拖着腿伤离开了。
季止行在网球场和薛东阳打球,中途接到秦风的电话,说事已经办好了,陆耀文大概害怕再被打,拿着钱直接离开了京城。
季止行挂掉电话,拿起放在旁边的冷水一口气全部喝下。
薛东阳“啧”一声:“你现在喝水的样子让我觉得你下一刻就要动手打我。”
“我打过你吗?”季止行道。
“你没打过吗?”薛东阳委屈,“每次在场上的时候,难道是我打你?”
季止行冷冷道:“你自己技不如人,怪不得我。”
“你现在是真的很想揍人吧?”薛东阳坐到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我理解你,我要是你,我也恨不得揍死陆耀文那个王八蛋,知言妹妹有这么个生父,可太惨了。”
“刚刚,已经揍了。”季止行道。
薛东阳:“你派人打他了?”
季止行点头。
薛东阳:“你果然还是没有忍住,没打残吧?”
季止行摇头:“如果还有下一次,他就残了,这次只做了警告,让他滚出京城。”
薛东阳明白,季止行做人有自己的原则,虽然他的势力和能力摆在那里,但是有些事情能不做,他还是不会做。
当然,如果陆耀文不听警告,再次触及了他的底线,那就另当别论了。
薛东阳因为自己的想法意外了一下,他转头望着季止行,对方还眉头紧锁,一副并不高兴的样子,他试探地问:“白知言是你的底线吗?”
季止行把空瓶子丢到旁边,回答十分干脆:“是。”
薛东阳心道:“卧槽!”
“那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呢?”他满脸意外,“你还强吻人家呢,白知言是你的底线,那人家姑娘算什么?被你强吻了你还不负责?”
季止行:“有什么冲突吗?”
“当然有冲突了,你喜欢的姑娘不应该才是最重要的吗?难不成你喜欢人家,人家在你心中的地位还要被白知言这个继妹压一头?”薛东阳吐槽。
季止行语气平平:“没区别。”
薛东阳还要和他辩论,季止行不耐烦道:“你一个渣男就不要来教育我了,我膈应。”
薛东阳:“……???”
“我什么时候渣男了?我哪里渣男?我现在对待蔡晓雯可是很认真的,人家姑娘干干净净的,没交过男朋友,对我一心一意,我自然该认真对待,以前我交的那些女人,她们配让我认真吗?不是冲着我的钱就是冲着我的□□。”薛东阳为自己辩解。
季止行对他这些破事不感兴趣,“还打不打球,不打散了。”
薛东阳:“打,怎么不打?我还没赢你呢。”
十一月,白知言参演的《闪耀》在卫视播出,四十集的电视连续剧,每周播九集,一个多月播完,自《闪耀》播出后,白知言的粉丝数量又开始疯狂增长,
【神仙爱豆,作为刚出道不久的新人,知言真的太厉害了。】
【她饰演的秦昭让我仿佛看到了秦昭本人,不是科班出身的,怎么能演得那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演了很久很久的戏了,她才二十一,却能把这个角色撑起来,太牛了!】
【我粉上白知言了,学霸就是学霸,干什么都是学霸,佩服。】
【再次被知言的美貌和演技所折服,期待《缠枝》。】
在剧组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转眼整整六个月就过去了,《缠枝》在十二月初的时候杀青,剧组在酒店举办了杀青宴。
白知言作为女主,有不少人主动上前敬酒,她不好推脱,就喝了一点。
李云扬过来跟她碰杯,感慨道:“和你合作真的是件开心的事情,事儿少,配合度极高,不作死作妖,下次合作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和你合作也很开心,”白知言礼尚往来,“路还长呢,以后有机会的。”
李云扬:“你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白知言摇头,笑了笑,“没有,有很多本子递过来,但是我没有看到喜欢的,可能会先休息一阵,再接新的工作。”
李云扬点头,“辛苦了六个月,你身体又不是很好,的确该休息休息。”
他轻轻晃动着红酒杯,深红的酒液在透明的酒杯里晃动,他仰头喝下一大口,转头凝着白知言道:“我那天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
“在象山的时候,在去圣泉池的路上,我看见了。”
白知言扯了扯嘴角,莹白的面孔上并无太大的表情变化,她温温地“哦”了声,也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其他,脸上不禁然地染了点红。
她笑:“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李云扬不明白她怎么还能这么淡定,她不是应该很紧张很害怕吗,毕竟她和季止行现在还是兄妹的关系,可他们相恋了,还在一起了,这件事如果被捅出去了,会引起轩然大波。
“有一点,”他回答,“你不怕我说出去吗?”
“你会吗?”白知言笑望着他。
李云扬一哽,这姑娘真的是个谜,他们不过是合作的关系,称一声“朋友”都显得勉强,可是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好像就已经给予了他信任。
让他无端生出一定要替她保密的想法。
“不会,”李云扬干瘪道,“但你们这么不小心,知道的肯定不止我一个人,我不会说,不代表别人也不会说,你就不害怕吗?”
白知言抿了口酒,说:“这件事我迟早都是要公布的,如果突然意外被曝光了,也不足以让我害怕,你忘了我经历过什么了?”
和她所经历的比起来,这件事好像的确还不够分量。
“你要公布?”李云扬意外。
“是的,等时机到了,我会亲自公布的。”她笑。
李云扬有点佩服她,刚出道就谈恋爱,而且恋爱对象还是……不提也罢,她这种恋情,她竟然还想公布,只能说勇气可嘉了。
可反过来想,她这样的人,若不是爱极,当不至于如此。
季止行还真是,三百六十度让人羡慕嫉妒恨。
庆功宴行至尾声,白知言已有点微醺,李云扬送她下楼,白知言意外地在酒店的大堂遇见了张泽宇,他和几个朋友在吃饭,刚巧从包间里走出来。
白知言接到季止行的电话。
“杀青宴结束了吗?”
白知言“嗯”了声:“你下飞机了?”
“已经在来接你的路上了,你就在酒店等我一下,我快到了。”季止行道。
白知言挂了电话,跟李云扬解释了下,然后走到大堂的休息处等季止行,李云扬回到宴会厅,张泽宇跟他的朋友打了声招呼,到白知言对面坐下。
“还没有谢谢你,上次你帮了我。”白知言主动道。
“小事。”张泽宇摆摆手,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他翘着二郎腿,单手支在膝盖上撑着他的下巴,看白知言的目光有点深。
白知言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你好像变了些。”白知言打破尴尬。
张泽宇:“哪里变了?”
白知言:“变得内敛了些,看起来更沉稳了。”
张泽宇笑:“是不是更接近于你喜欢的类型了?成熟、稳重、体贴、强硬,能帮你解决所有事情,能护你走上更宽广的路,就像我表哥那样。”
白知言表情漠漠:“我说错了,你还是你,没怎么变。”
“因为我说的话不中听,所以你又觉得我没变了?”张泽宇冷笑。
白知言并不生气,她很少会因为别人的误解而生气,更很少因为不重要的人说都不重要的话而生气,她道:“至少这种话,你表哥不会说。”
张泽宇又瞬间泄了气,他道:“对不起。”
“我只是太受打击了,我追了你那么久,你毫无反应,你说你心里有人,原来那个人是……”他有点说不下去,“为什么啊?”
“我让你放弃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放弃?”白知言反问他。
“感情的事情不是我想放弃就能放弃的,这感情要是能跟着想法走,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痴男怨女?”张泽宇道。
白知言:“所以,你问我为什么,这就是理由,我曾经逃避过,我努力想要忘记,努力想要不去在意,我不见他,我甚至从云间河湾搬出来,可到最后,只是轻飘飘的一眼,就能将我好不容易才稍微压下去那么一丁点的念想全部掀翻,我逃无可逃。”
“既然如此,我只能坦然面对了,方能不辜负自己。”她补充。
“你就不怕被曝光后你在娱乐圈再无立足之地吗?”张泽宇道。
白知言眉眼很淡,她无所谓地笑了笑道:“那我就退出娱乐圈。”
张泽宇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你疯了?竟然有这种想法?你多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的位置,你竟然还想退圈?”
白知言:“如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选你哥。”
张泽宇愤懑:“你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了?”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被爱情冲昏头脑的人吗?我好不容易才迈出一步,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放弃,娱乐圈容不下我,我就去能容下我的地方,我无所谓。”
“你真是疯了,你就不怕被抛弃?”
“如果真有那一天,我至少不会后悔自己曾经没有争取过。”白知言道。
张泽宇:“家里的长辈不会同意的。”
“他们同意还是不同意,不重要,”季止行发来微信消息,说他已经到酒店门口了,白知言起身,“你表哥来接我了,我走了,再见。”
白知言起身朝外面走去。
她刚上车的时候,张泽宇追了上来,他兀自拉开后门坐上去,对季止行道:“表哥,我跟爸妈吵架了,今晚我去你那里住一晚呗?”
季止行没理会他,问白知言:“你怎么遇上他的?”
“都在同一个酒店吃饭。”白知言回答。
季止行回头,朝张泽宇道:“下车,不想回家就自己去睡酒店。”
“我不,我要去你那里住,你是我哥,你怎么能不管我?我妈要是知道,她得多伤心,我姨要是泉下有知,她得对你多失望,我就去你那里住一晚怎么了?你家不能见人?”
季止行懒得跟他胡扯,他回头,道:“今晚我们回嘉林公馆。”
白知言没意见。
季元宁和白蔓音还在客厅看电视,见他们三人一起回来,都很意外,白知言解释了几句就和季止行上楼休息了,留下张泽宇一个人对着季元宁和白蔓音。
白蔓音笑道:“我让王阿姨把客房收拾一下,你今晚就睡客房吧。”
张泽宇生硬地点头。
客房在二楼,张泽宇躺到床上后给白知言发微信。
张泽宇:【是不是我今晚不跟着你们,你就会跟我表哥去云间河湾了?】
白知言此时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她在季止行的书房,季止行的书房和他的卧室一样大,书柜里陈列着很多书都是白知言喜欢看的。
她坐在书桌旁翻书,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看到张泽宇的微信,下意识选择不予理会。
季止行打开电脑,白知言在旁边看书,他办公。
没一会儿,白知言的手机又响了,还是张泽宇的消息。
张泽宇:【你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不敢承认?】
张泽宇:【你这不理人的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我表哥能忍你这毛病?你们的事情长辈同意了吗?我姨父和白姨怎么说的?】
白知言还是没理会。
季止行拿起她的手机一看,就看到张泽宇的消息。
他勾了勾唇:“张泽宇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次在警察局的时候,表现得太明显了,他又不傻,自然看出来了,今天就跑来质问我,是不是哪里没有想通。”白知言无语道。
季止行笑:“你怎么回答?”
白知言伸出手指挠了下他的掌心,眼里有温软的笑意,“我当然说,我愿意为你放弃全世界,他说我疯了,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季止行的心微微一动。
“真愿意为我放弃全世界?”他尾音稍稍上扬。
“不愿意,”白知言道,“我有我的生活方式,你也有你的生活方式,我的生活里有你,但你不是我的全世界,我没那么恋爱脑。”
“真的?”她说她不愿意,他也不信。
白知言慎重地点头,她道:“真的,比真金白银还真,我可以为你放弃一些东西,但放弃全世界,真的不至于。”
她握住他的手:“是不是对我很失望?”
“没有,因为我本来就不可能成为你生命的全部,就像你也不是我生命的全部一样,只是相对来说,你是最重要的,我觉得这样很好。”季止行道。
他抚了抚白知言发顶,道:“我希望你跟我在一起,不要有压力,我不是你的压力,我不需要你为我放弃任何东西,相反,我希望你因为我而得到更多的东西。”
“我已经得到很多了。”她道。
“还不够,还可以更多。”他侧身去吻她。
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将季止行的吻打断,他沉了下眉,起身去开门。
门刚打开,张泽宇就满脸不高兴地走了进来,看见白知言在,他咬了咬牙,道:“我就知道,白知言,你一个姑娘,晚上不回自己房间睡觉,在这里干什么?”
白知言稍稍抬头,与张泽宇对视,“在和你哥谈恋爱。”
季止行短促地笑了一声。
张泽宇:“……”
他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你以前不这样的啊,你以前不是很矜持吗?有男孩子靠近你,你马上就会躲开,怎么现在却变了?”张泽宇简直不敢相信。
“靠近我的又不是我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躲,还有,你管得也太宽了吧?我在谁的屋里我妈都管不着我,你管我?”白知言吐槽。
张泽宇:“我不是在管你,我是为你好。”
“谢谢,不用了,我有分寸。”白知言漠漠道。
张泽宇又看向季止行,他坐在电脑面前,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游移,半晌后,他道:“滚吧,别在这里碍眼。”
张泽宇站着没动。
季止行敲键盘的手指一顿,抬头:“还有事?”
那目光非常冷,张泽宇冷不防地打了个哆嗦,他咽了口口水,道:“你们的事情,如果需要我保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季止行:“你敢说出去试试,滚吧。”
“不是,表哥,你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呢?”张泽宇内伤,他趴到办公桌上,望着季止行道:“我组建的团队最近在做一个项目,需要一笔资金,你支持我呗?”
季止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张泽宇惴惴道:“我不会让你亏的。”
季止行:“找你爸。”
张泽宇苦着脸:“不行,我爸让我继承公司,他大概率不会给我投资,而且我也不想靠我爸,我想靠我自己。”
季止行:“找我给你投资就是靠你自己?这是你的脑回路?”
“当然,我拿你的秘密威胁你,才让你给我投的资,不是靠我自己是靠什么?难不成我让你给我投资你就给我投资?你会吗?”张泽宇翻了个白眼。
白知言:“???”
她从来不知道,靠自己,还能有这么清新脱俗的解释,今晚算是大开眼界了。
季止行:“本来会的,现在不会了,滚。”
张泽宇有点绝望,伤心道:“真不给我投资?我可是你表弟,你唯一的表弟,我们是兄弟,我给我投资这个项目,会让我的事业更上一个台阶,你身为哥哥,难道不应该帮我?”
季止行:“我不受威胁。”
张泽宇:“好吧,我没有威胁你,你给我投资吧,这样可以了吧?”
季止行:“晚了。”
张泽宇在绝望中望向白知言,忽然没节操地喊道:“表嫂。”
白知言:“……你突然失心疯了?”
季止行:“你再叫一次。”
张泽宇彻底刷新底线,十分乖巧地喊道:“表嫂,你帮我说说话呗,让我表哥给我投资,等我项目做成赚了大钱,我请你吃高档餐。”
白知言:“呵呵。”
季止行靠在椅背上,摆出懒懒的姿势,问:“想要多少?”
张泽宇比了个“三”的手势:“三百万。”
“有点少,我给你四百万,明天走账,不收利息,”季止行心情愉悦,“吃饭就不必了,你表嫂不缺你那一顿饭,你自己去吃吧。”
白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