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叶的大夫白棋就认识一个,就是工具人叶锄小大夫。
所以她一听到觉深的话,就知道是叶锄来找她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叶锄知道她在这里并且一大早就过来,不过白棋还是很惊喜。
一是她想赶紧离开这里,如果叶锄能够再次鼎力相助帮她出去就好了;
二是她很纳闷昨晚叶锄到底是怎么传的话,最后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趁他过来正好问一问。
于是白棋捞了件外袍往身上一裹,就要往外冲——
然后被卫泓长臂一伸抓住了。
剑眉一皱,不赞同地看着她:“你就这么出去?”
“不然呢?”白棋将衣袍裹严实,虽然不合身,但也没有暴露啊。
卫泓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有时候真要怀疑她是什么人家教养出来的,怎么如此大大咧咧。他抓着她的手臂往房里拖。
白棋挣扎起来,“你干嘛?有人来找我你没听见吗?放开我要出去见客!”
“你现在不能见人。”卫泓不为所动,也不知是说她衣衫不整不好见人,还是说她身份有奸细的嫌疑,所以不能随便见人。
他把人往床上一按,不容置疑道:“你躺着,好生‘养病’,我去替你见。”
白棋一气:“你见什么?人家又不是来见你的,你又不认识人家?”
卫泓幽黑眼眸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不认识才要见。”
白棋顿时又有点怂了,小心翼翼地瞅着他:“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泓不答,被子一掀将她兜头罩住,“你好生躺在床上不要出来,也别想些跑,否则别怪我将你打晕。”
白棋脖子一缩,立刻缩进了被子里,表示自己绝对乖乖的。
卫泓这才转身离开,出了房门后啪嗒一声落锁。
白棋听得小心肝一颤:【嘤嘤嘤,他不会是要搞囚.禁play吧?】
系统:【就算如此你也不亏啊,极品美男子呢~】
白棋老脸一红:【……滚!】
卫泓将人关好,转身走过前院去开门。
大门一开,看见一个年轻白净的男子,竟然有几分眼熟。
在门口忐忑等待的叶锄听到有人来开门,本以为会是要找到“赵姑娘”,没想到一门内出现的却是个脸色冷峻、气势迫人的美男子,顿时吃了一惊。
他考进太医院时,卫泓仍是宫中禁军统领,他自然是认得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卫大人会屈尊降贵自己来开门。
他愣了一下,赶紧拱手弯腰行礼:“小人见过卫大人。”
卫泓冷眼瞧着他,略一思索,便想起了此人为何眼熟:“你是太医院的学徒叶锄?”
叶锄没想到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竟然记得自己,心中没来由多了几分紧张:“正是小人。”
卫泓略一颔首,语气平淡地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叶锄连忙答:“在下是来找赵姑娘的……”
“赵?”
话未说完,就被卫泓打断了,明明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叶锄却不知为何感觉到其中的冷意,顿时心中一跳。
卫泓淡淡地问:“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
叶锄一怔,连忙解释:“是这样的,我师父昨夜被匆匆叫来贵府为一位姑娘看病,不想竟然是赵姑娘,回去便与我说了,我心中担忧,便一早过来叨扰,想要探望探望……”
卫泓听完,反问一句:“哦?是么。”
叶锄顿时心中惴惴。自然不是师父告诉他的,因他一直关注着,知道赵姑娘被卫大人带走,又半夜生病,担忧了一夜,好不容易天明便匆匆过来,生怕赵姑娘出了什么意外。
他不由得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年轻的提督大人双手背负在身后,站得腰背挺直,挺拔如青松,隐隐透着一种凛然气势,说不上是傲气还是官微。
卫大人并不看着自己,而是微微抬眸看着天边的朝霞,沐浴在清晨微光下的侧脸真真是美质如玉,又冷峻如冰霜。
叶锄低下头,不禁一叹,明明是如此美男子,又比自己还年轻,却已经是威风凛凛的提督重臣,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继续解释:“确实如此。小人只是担心赵姑娘病体,还请卫大人……”
“叶大夫。”
卫泓再次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明明还是原来那样冷淡,却带着一种质问的意味:“昨夜大夫过来看病,看见病人没有露出丝毫异样,显然是不认识的。如何能回去告诉你,她是你认识的人?”
叶锄心里一惊,汗都要下来了,“这,这……”
听他结结巴巴编不出理由,卫泓转回头看着他,冷冷地:“何况,你又是如何认识的赵姑娘?”
这话,叶锄更答不出来了。
他不禁后悔,这位提督大人敏锐如斯,他怎么就如此莽撞上门了呢!
他不说话,卫泓却是继续:“何况,本官家里没有什么赵姑娘,只有昨夜皇上御赐的三个美人,还是从邻国太子献上的美人里赐下的。那么,叶大夫指的赵姑娘,是哪一位?”
卫泓说完便看着叶锄等他回答,剑眉蹙立,冷眼如刀,一股迫人的气势扑面而来。
叶锄冷汗涔涔而下,勉强撑着道:“这,这也许是误会……”
“误会?”
卫泓冷笑一声,“叶大夫如此心慌,该不会是果真与邻国太子身边的舞姬有所牵扯?要知道邻国不安好心,本官正怀疑送过来的舞姬说不定是奸细,叶大夫与邻国奸细认识,看来本官得好好了解一下!”
这番话就严重了。
叶锄脸色一变,险些跪下了,慌忙道:“卫大人,小人绝不敢与邻国有任何的牵扯,赵姑娘……也绝对不可能是奸细啊!”
卫泓冷面如铁:“是不是,待本官细查之后才能下结论。叶大夫既然来了,就配合本官审查此事吧。”
这意思就是要审他了!
叶锄听得脸色一白,差点就吓得软倒在地。好在到底支撑住了,才没有如此丢脸。只是到底被气势迫人的卫大人留下来审了。
一番审问之后,叶锄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包括赵姑娘的身世,与敬国公府的关系,后来借假死逃离。
说完之后,卫泓神色莫辨,叶锄就忐忑不安。
他觉得自己蠢,又怕自己会给赵姑娘带来影响,一时十分自责,后悔来这一遭。
不过他仍是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小心地问:“卫大人,小人将该说的都说了,是不是可以让小人去探望探望赵姑娘?”
说完见卫泓眉头一皱,连忙又解释:“小人只是担忧赵姑娘身体,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虽然他语气很真挚,不过卫泓还是拒绝了,“她高烧已退,并无大碍,如今正卧床静养,叶大夫还是不要打扰了。”
叶锄闻言便是一急,正要再说什么,卫泓却语气沉了下来,再次开口:
“以及,她不姓赵,而是姓白。”
叶锄一怔,很是不解。
卫泓却是没有任何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再给他问话的机会,便将他“请”出了大门。
叶锄看着眼前合上的大门,怔怔半晌,终是眉头紧锁忐忑不安地回去了。
就这样,叶大夫大年初一起便愁眉不展。
同样愁眉不展的还有白棋。
自从这一天叶大夫来了不让她见起,白棋就一直被关着,溜也就不掉,审嘛倒也没有来审她。卫泓好像自个儿在琢磨什么,一天天的也见不到人。
还好一日三餐有觉深前来送饭。
白棋也是从觉深口中,才知道绝清是用了什么名义名正言顺把她关在家里的。
“弟妹啊委屈你了。不想那邻国的太子如此诡计多端,带了刺客在京城里搅弄风云,如今师弟他临危受命,大过年的也不得不秘密办差,追查捉拿刺客,忙得脚不沾地。你身份敏感,师弟不让你出门,也是为了保护你啊。”
这些天天天被叫弟妹,解释了人家又不改,白棋已经从一开始的尴尬到不管了。
对于绝清对师兄的解释,白棋简直无从反驳起,毕竟人家说的差不多是事实来着。
至于他到底是在忙着查刺客,还是忙着查她,就不得而知了。听天由命吧,反正也溜不掉。
倒是白棋想起一件事情来,忍不住好奇发问:“师兄啊,我问你件事儿。”
觉深听到她改口跟随师弟一起称呼自己为师兄,那是老怀甚慰啊。
便高兴地点头:“弟妹,你说。师兄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白棋就问:“皇上不是还赐了两个美人么,绝清把她们怎么样了?”
觉深一听,哎呀弟妹不会是吃醋了吧?
便立刻义正辞严道:“弟妹,你放心!师弟对你忠贞不二,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那天回来的时候,师弟满心满眼都是你,亲自抱着你进府,那两个直接扔在了门口,还是师兄我给领进来的!”
白棋听得又是一阵尴尬。
她赶忙压住尴尬问:“我是说,她们现在怎么样?也被绝清关起来了吗?”
觉深一摆手:“哦,那倒没有!师弟完全不管她们,只说让我留意一下不要让她们出去。我看她们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她们扫扫院子、劈劈柴火、洗洗衣裳什么的,还别说,看着娇滴滴的两个人,干起活来还有把子力气!”
白棋:“……”
她脑海中不由自主想象了两位美人撸起袖子扫地劈柴、洗衣做饭的画面,只觉得囧囧有神。
不是吧!好歹也是千娇百媚的美人,竟然舍得让人干粗活?!暴殄天物!
不过话说回来,杀手确实有力气干活的亚子……
白棋都忍不住默默同情起两个辛苦的“姐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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