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第二天是沐休,书院里的学子们好不容易盼来难得的休息日都打算出去放松一下。路远不回家的学子因回不去家,三五成群的商议着去哪里游玩。
因为老爹的事情,黎子安打算下了学就赶回去。同李弘深草草的打了声招呼,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学院。
见李弘深落单,黄志远就有心拉他一起出去。李弘深谢绝了黄志远的邀请,正打算拿着东西离开,只见原本还笑嘻嘻的黄志远面色焦急的翻着书桌上的东西,一边找,还一边喃喃自语道:“奇怪了,我明明是夹在书里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闻言,李弘深不由开口问道:“什么东西丢了?要紧么?”
“我爹给我的银票。我想着明天沐休,晚上准备带着出去请你们喝酒的。我夹在书里了,没想到竟然找不到了。”
黄志远家境优渥,而且三代单传就他一根独苗,本不想让他来这么远的地方求学。奈何,黄志远仰慕青松书院已久,铁了心的要来,黄家众人拗不过他,只能咬牙将人送了来。
因为就这一根独苗儿,黄父黄母自然不忍心自家儿子在外面受苦,来之前足足塞了两百两的银票作为日常花销,唯恐他在外受了委屈。不过,黄志远在家虽是富家子弟,人却没什么架子,平日里待人真诚,倒让不少人对他印象还不错。
黄志远想着明日没事,想请一请平日里关系比较好的几个同窗在一起吃顿饭,可是等他招呼好人,拿银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藏在书里的银票竟然不翼而飞了……
五十两银子虽然在黄志远眼里不算什么,但是放普通人家就是几年的也赚不来那么多钱,更重要的是这银子还是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丢的,这性质就有些不一样了。
因为数额较大,很快就有学子报到了夫子那里。夫子一听竟然有人在学院里偷盗,立刻跟着报信的学子来到了课堂。
黄志远一看竟然连夫子都惊动了,当即便有些不好意思,忙推说找不到算了。但这事儿黄志远乐意算了,夫子也不乐意。毕竟若这事儿被传出去,那他们书院的百年清誉也就彻底的毁了。
确认黄志远是将银票夹在书里了,夫子便挨个询问在场的学生可否都跟黄志远有过接触,是否有人证明。当夫子问了一圈儿来到了李弘深跟前,见黎子安的位子空着,便询问黎子安在哪儿。
“下了学黎子安就背着书篓走了。不过看他行色匆匆,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此言一出,众人都想起来今日黎子安情绪确实不太对劲。不过,黎子安平时为人随和,又乐于助人,虽然他家境贫寒倒也没有人往他头上怀疑。
夫子又让众人互相监督着查了一下各自的东西,确实没有发现黄志远丢失的银票。无奈,只能询问众人今日可有人单独呆在学堂里。众人思索了片刻,一名名叫张怡的学子举手站了起来。
“早读过后,大家都出去休息,就我和黎子安在学堂里休息。不过后来我听外面有人喧哗,我心中好奇,也就跟着出去了。”
闻言,李弘深的脸色不由一变。倒不是他怀疑黎子安就是偷盗者,而是这人一番话虽然不能说明黎子安就是小偷,可是他却将黎子安的嫌疑放到了最大……
而且现在黎子安又不在,眼下的局面对他是极为不利的。
黄志远自然也想到了这层,当即反驳道:“你别瞎说!黎兄他不是那种人。”
听到黄志远的话,那人瑟缩了一下脖子默默地坐了下来。倒是夫子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张怡只是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出来,并没有说银票就是黎子安拿的,你先别激动。”
“黎子安家距离书院好像并不太远,而且刚刚下学不久,夫子不妨让人把他喊回来,是不是他拿的一问便知。”
此时夫子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听洪阳这么说当即点头同意了。
“有谁知道黎子安家在哪里,可愿意走这一趟?”
李弘深心里挂念着黎子安,闻听此言便站起了身。洪阳见状也笑着站了起来,开口道:“黄兄是苦主,不妨也一起去吧。”
夫子看了眼他们几人,随即又点了一个自己比较信任的学生也跟着一起去了。
赵阳掐着点等在书院门外接自家公子回去,然而等了许久才一行四人走出来。赵阳迎了上来,看自家公子脸色难看,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怎么了?”
李弘深不方便跟他细说,对他摆了摆手,开口道:“你驾车去黎子安家,速度快一点。”
闻言,赵阳也不敢耽误,等四人陆续上了车忙调转车头往黎子安家走去。
当四人赶到黎子安门前的时候,对方刚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回黎家村。听到敲门声便打开了院门,见到来人是李弘深几人,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将几人迎进了屋内。
“几位兄台不是商议着去吃酒么?怎么来我家里闲坐了?”黎子安说着,帮几人倒了杯水一一放到众人跟前。
黄志远不好意思的坐在凳子上挪了挪身子,见黎子安帮他倒水忙不安的站起身道了声谢。
黎子安见黄志远表情有些不同寻常,心中也渐渐起了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感觉你们表情都怪怪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众人相视一眼,最终还是李弘深先开了口。
“是出了点小事情。”于是,李弘深便将刚刚发生的事情同黎子安如数复述了一遍。见黎子安脸色的笑容渐渐消失,李弘深仍是将他们几人来的目的跟黎子安说了一下。
“所以你们怀疑是我偷的黄兄的银票?”黎子安坐在桌前,脸上的表情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
“不是,不是,我本来想着算了的,可是……”黄志远连胜解释道。
然一旁的洪阳却开口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现在我们所有人都已经被查过了,只有黎兄你了。夫子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过来询问一下,黎兄休息的时候,可曾见有别人去过志远兄的桌子前。”
黎子安当时已然是睡熟了,自然不可能知晓有没有人去过黄志远那里。但现在除了他,所有人都已经被搜过了,而且今天又只有自己曾经独处一室过,众人怀疑他也不是没有理由。看这几人的架势是准备搜身了,只是,黎子安却是接受不了被迫被人搜身的行为……
“我当时已经睡着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碰过黄兄的东西。听你们的意思,我现在嫌疑最大。那你们想要怎么样证明不是我拿的?打算搜身?”
李弘深已然听出了黎子安的不悦,一时间李弘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答,抿了抿嘴并不知道将目光投向了其余三人。
周子昂听黎子安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心中极是不悦。于是开口接道:“若是你没意见,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果真的不是你拿的,自然也能还你一个清白。”
闻言,黎子安不怒反笑。
“那如果你们没搜出来,是不是还怀疑我把银子转移到别的地方了?毕竟整个学堂里就我自己一个人先回了家。这样我是不是还得让你们搜我家啊?!”
“黎子安,你什么意思?!”洪阳怒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黎子安瞥了一眼洪阳继续说道:“我黎子安虽然穷,可是我还不至于穷到去偷!别人愿意让你们搜,我管不着,但我不同意!”
“你不敢让我们搜,莫不是做贼心虚怕了?”周子昂道。
“那你就当我怕了吧。”说完,黎子安站起身,做了个请的动作,说道:“我还有事,诸位请回吧。”
“黎兄切莫动怒,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黎子安并未搭理急得满头大汗的黄志远,目光撇向洪阳和周子昂两人,不禁冷笑一声。
见状,李弘深怕再闹出什么意外,便带头站起来身往外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着起身往外走,就在这时。走在最后面的周子昂不知为何,突然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在地上。慌忙之中周子昂抓住旁边的椅背努力稳住的身形,却不想脚一滑,将黎子安放在书桌上的书篓给撞到了地上。
周子昂忙说了声抱歉,忙蹲下身将自己撞掉的书篓收拾起来,一旁的洪阳也忙上来帮手。
黎子安本怀疑周子昂故意如此,刚刚弯下腰,只听洪阳拿着黎子安那本论语咦了一声。翻开书本,一张对折的银票赫然被夹在书里。
在场所有人都不由得愣住了,黎子安更是看着那张银票瞪得眼睛都直了。
“这,这怎么回事?”黎子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第一反应就是跟黄志远拿错了书,然而当他从洪阳手里接过书,看到上面自己做过的笔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黎兄,你自己的书,你自己应该认识吧?如今银票从你书里找到,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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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你们有人看过第四爱类型的文么??